云端就奇怪了:“司彦清君应该不会让你上战场的吧,你去做什么?”
  玄泓想起这事儿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懊恼。
  “本来在万朝山呆着无聊,所以听到司彦清君正在让人清缴神迦,我觉得有趣,就想去看看,谁知道会碰到唯长风呢,也幸好是碰到了我,不然他是真就没救了!”
  云端觉得这一切都很乱,可中间总像是有什么牵引一样,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他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医师只说要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云端有些焦躁,为什么一定要派唯长风去,难道万朝山就没有其他人在了吗?
  玄泓看一眼唯长风的方向,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起来。
  “我去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创伤,跟他一起的将士基本都死光了!”
  云端面色冰冷的问:“既然会有这么大的损伤,那么司彦清君为什么还要执意去围剿神迦?”
  玄泓冷笑:“我之前都没有发现司彦清君的胃口竟然那么大,他想要将神族和神迦都收为已用,可是神族神迦向来就高高在上,哪里肯伏低做小,谈判破裂,肯定会有战争的!”
  “所以就用强的对吗?”
  和平相处不行吗?为什么就一定要将这些力量都要收为已用才行。
  “司彦清君的本事不小,我觉得我们都小看了他,公然敢跟神迦对上,而且现在全部都给缴了,但是单单就那些俘虏也不是普通的士兵可以比拟的,若要细算的话,司彦清君可半点都没有亏损!”
  云端看一眼茶杯,心沉重的厉害。
  “听说晨露怀孕了?”玄泓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云端轻嗯一声:“早就怀上了!”她有些奇怪:“你怎么现在才知道?”
  玄泓眯了眯眼:“自从司彦清君接手万朝山后,他就一点一滴的控制着整个人脉,尤其在后宫的女人越来越多的时候!”
  云端听不明白。
  “司彦清君是个很严谨的人,云端,我觉得他真的很可怕,后宫跟前朝的消息完全是断开的,他有本事封闭一切!”
  云端眯眼:“难道后宫里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玄泓摇头,也是疑惑不已:“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想做什么,就算是晨露怀孕了,那让大家知道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啊,可他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放出消息?”
  云端哪里知道,她到现在都是懵的。
  “哪里都是他的眼线,我们想联系你都联系不到,他总有千种万种的理由将我们的要求推掉,而且还是合情合理的!”
  云端觉得头皮发麻,越来越搞不懂司彦清君了。
  唯长风到下午的时候惊奇的醒了过来,医师们都不在,当时卧房里只有云端和玄泓两人。
  唯长风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云端,离开他,远远离开!”
  云端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玄泓拧眉,没有说话。
  唯长风缓了几口气,声音嘶哑,云端拿来水喂他喝了几口:“你别急,慢慢说!”
  玄泓盯着司彦清君,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说他已经专宠晨露好几个月了,云端,你跟我说实话,他现在对你怎么样?”
  云端小脸一僵,垂下了视线。
  “别告诉我他变心了!”玄泓瞪眼,宫里的消息封闭的太厉害,他之前也傻,宫里都没有安排自己的人,所以想打听什么都是难上加难。
  云端别开视线,没有说话。
  唯长风面色苍白,伸手抓上云端的手,握的很紧:“云端,这不是你想要,也不是我们想要的,如果一开始知道终有一天会变成这样,我当时就算是死也会阻止你的!”
  云端红唇微张,寻找着能说的话,可是她发现没有适合现在说的。
  不管说什么都像是成了借口。
  “他如今大肆的吞噬神迦的力量,他已经被帝王的权利所迷惑了,云端,离开他吧!”唯长风只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云端能幸福,可现在已经跟预期中的差了太多,再这么下去云端终有一天会撑不住的。
  云端摇了摇头:“你知道不可能的,他将我看的那么紧,你觉得我还能离得开吗?”
  “关键你有没有想要离开的心?”玄泓焦急的问。
  “他的力量已经漫延了很多地方,如果他不放手,我也走不了!”这一点云端还是知道的。
  唯长风无力的躺了回去,黑眸空洞不已。
  “可你如今呆在宫中,也只剩下伤心罢了!”
  云端轻笑:“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离开的,如果他真的已经完全忘记了以前发生的事,如果到最后我跟他的下场只能是这样,那我也认了!”
  能有什么办法,她就是爱他,控制不住。
  “云端!”玄泓低唤,声音沉重。
  “看来权利真的是一个特别诱惑人的东西,连司彦清君这样淡漠的人都无法逃开!”
  可是为什么她就没有这么的痴狂呢,为什么当初在将这天下交于司彦清君时,她还会觉得松了一口气呢。
  “他如今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你何苦还为他守在宫中!”唯长风身心无力,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云端伤心,可做了这么多以后,还是没能避免。
  云端站了起来,视线扫向不远处的桌子,停顿几秒后开口:“我这一生都会跟司彦清君耗上,如果现在离开,跟逃避有什么不同,况且我还没有真正的死心,我又怎么会离开呢!”
  “可你这样下去只会更加痛苦!”玄泓真想立马就带着云端一走了之。
  “我不甘心!”就算是痛苦好了,她也在呆在宫里,她要看着司彦清君将她的心一点一滴的碾碎,她要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还会如何的伤害自己。
  “你疯了吗?”唯长风拉住云端:“你没有必要这样!”
  云端抿唇轻笑:“这都是命,可我不会就这么认了的!”
  玄泓和唯长风知道云端一旦决定了什么后就很难回头,她现在是跟司彦清君完全的杠上了。
  “你们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云端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唯长风起不来,玄泓便送她出了门。
  “这次一别,下次再见怕又得好久了!”玄泓从来都没有想过想要见上女子一面都是这么的困难。
  云端侧眸看向玄泓,黑眸带着笑意,风清云淡:“你们在外面要好好的,玄泓,不管我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切不可以轻举妄动!”
  玄泓拧眉,有些无力。
  云端朝他灿然一笑,如果当初跟玄泓在一起了,那么或许如今就不会是这般的样子了,可是世上哪里会有如果呢。
  路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回不了头,也无路可回了。
  回到行云阁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云端从马车下来,远远便看到站在门口的高大人影。
  她黑眸微眯,似是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悲凉。
  这人是他的夫君,两年前时还如胶似漆,可两年后的今天,就连见上一面都是万般艰难。
  “回来了?”见云端走近,司彦清君笑着开口。
  云端看他一眼,俯身行礼:“见过陛下!”
  司彦清君垂眸看着云端:“在我面前不用这些虚礼了!”
  云端黑眸微闪,面上平静无波:“礼不可废!”
  司彦清君伸手,欲要握上云端的手。
  云端不着痕迹的躲开,声音淡漠:“陛下这么晚来行云阁,可有什么事吗?”
  她不觉得过了这么久,两人间还有什么亲密可言。
  有些隔阂一旦生了,想要再解开就太困难了。
  可为什么她还是期盼着,还是希望他能回到最初的那个司彦清君,毕竟,她是真的不想放弃。
  司彦清君看一眼空荡荡的手,半晌后才垂落下来,有些无力。
  “没有什么事就不能来吗?”
  云端垂眸:“那就进去吧,陛下也好久没有来了,这行云阁已经快要变成冷宫了!”
  司彦清君喉咙微滚,安静的跟着云端走了进去。
  秦霓和琼英站在桌子前,桌上摆着晚膳,已经有些凉了。
  云端扫一眼,然后看向司彦清君:“怎么不先吃?”
  司彦清君终是没有控制住的伸出手,强势的搂上云端的腰,将她带进怀里,紧紧抱住。
  云子身上的味道一如当初一般,清清浅浅,每个午夜梦回,他总是那么的想她,可是伤害的太多,他无法靠近。
  云端身子一僵,半天都松懈不下来。
  这个人已经变了,难道体温依旧熟悉,哪怕他看上去依旧温柔,可其实已经变了。
  “陛下这是做什么?不准备吃饭了吗?”
  “已经凉了!”司彦清君开口,搂着云端的手又紧了几分。
  秦霓和琼英垂着脑袋静默不语。
  云端看她们一眼,扬了扬声:“准备新的晚膳来,陛下还没有吃呢,可不能饿着!”
  “是!”
  秦霓和琼英带着人来麻利的收了盘子,然后就下去准备新的了。
  云端轻推开司彦清君,殿里的茶壶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