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春来,万物复苏,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生机。
云端的身体时好时坏,而司彦清君很少过来,前朝这些日子似乎是特别的忙碌,可能战争很快就要起来了。
宫里的日子依旧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开心的开心着,而难过的也一样难过着。
云端现在基本没什么事情是不出行云阁的,她整天做的最多的就是站在院子里朝外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秦霓都是琢磨不透这样的主子。
琼英的性子沉淀了不少,须是开春的缘故,又做了新的衣裳,桃粉色很适合她,这丫头本就生得好看,穿这些艳丽的颜色真的很出挑。
只是木衣已经不在,不然他们两人如今一定已经是恩恩爱爱的。
草长莺飞,春光明媚,云端又收到了另一个消息,关天荒山的,也关于,蒙面黑衣人。
玄泓说蒙面黑衣人的爪牙可能还没有完全的除尽,因为荒山里还有少许人邪祟活动,所以蒙面黑衣人死的这件事情还需要再好好的查一查。
云端看得心凉,如此一坏套一环,到底这个幕后黑手是谁?
如今司彦清君不能相信,有些事情也不能说给他听,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又是几日过去,这天早上,云端刚刚用完早膳,就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传来,听上去人还挺多的。
云端皱眉,看一眼秦霓:“外面这是什么声音?”
秦霓依言走了出去,看到曼陀妃为首,后面跟着好几个嫔妃,其实曼陀妃的宫女旁边还走着一个似乎曾经见过面的女子。
她想了想,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想起是谁。
只能先回到殿里,云端正在煮茶:“是谁?“
秦霓回答:“是曼陀妃,看上去来者不善!”
云端眯了眯眼:“我知道了!”
曼陀妃的速度很快,外面的宫人通报后她也没有等云端的消息,而是直接走进来,嚣张的很。
云端轻抿一口清茶,看向曼陀妃。
曼陀妃走到云端跟前,俯了俯身:“参加王后,王后万安!”
云端黑眸微眯,声音清清冷冷:“曼陀妃这么风风火火的,是有什么事吗?”
曼陀妃扬了扬下巴,身边跟着的宫女将一直拽的女子推到在地,女子似是受到了惊吓,全身都颤抖不已。
秦霓又细细的看了一眼女子,心中暗道不好,她刚刚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
云端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有些疑惑的抬眸,扫向曼陀妃:“这是何意?”
曼陀妃趾高气扬,清丽的声音带着无法无天的狂妄:“王后有所不知,这个贱婢本是桃妃宫里伺候的,可是今天臣妾经过桃妃宫的时候却发现她偷偷摸摸的!”
云端扬了扬眉,平静道:“哦?那是偷拿了什么东西吗?”
“并不是,她似乎是别人的眼线!”
云端眯了眯眼,看向茶杯,轻笑道:“曼陀妃怎么看出她是别人的眼线的,即是偷偷摸摸,那肯定就是手脚不干净的,又怎么跟眼线扯上关系了?”
曼陀妃在云端的周围绕了一圈儿,头上的发簪不时的响动,听上去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嚣张的太过厉害了。
“臣妾已经帮桃妃审了这贱人,她已经招了,王后想不想听听她都招了些什么?”
云端勾唇,绕有兴趣的看向曼陀妃,想了想后开口:“听上去很有意思,曼陀妃那就讲一讲吧!”
曼陀妃冷哼一声:“这贱人说她是王后派去桃妃宫里的眼线,专门负责看着桃妃的一举一动!”
云端看一眼跪在地上不停发抖的女子:“你是怎么审的?屈打成招吗?”
曼陀妃黑眸微扬:“这就不用王后多管了,关于她口中所说的这件事,王后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云端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拿在鼻尖下闻了闻,方才缓缓问道:“曼陀妃可有什么证据吗?”
曼陀妃轻笑,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木质的牌子:“王后可认得这个?”
云端淡扫一眼,平静的点头:“认得,这是本宫宫里的亲信都有的信牌!”
曼陀妃勾唇:“这人证物证都有了,王后可还有什么话说?”
云端放下茶杯,想了想后开口:“曼陀妃,这宫牌虽是出自行云阁,但并不代表就是本宫指使她做了什么事,再说桃妃是谁,本宫从不记得宫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怎么,王后这是想要赖掉不成?”
云端摇头,有些无奈:“曼陀妃,说话都是要能让人信服的,你让这个女子再来说一次,本宫从未见过她,又何时给了她宫牌?”
后面跟着的几个看热闹的嫔妃都往后退了退,云端真正生气的样子她们从来没有见过,所以这么几年下来就变得有恃无恐了,一开始还以为云端特别的厉害,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曼陀妃身边的宫女踢了女子一脚:“王后面前,好好说话!”
秦霓面色平静,琼英这时正好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后下意识的停住脚,秦霓给琼英使了个眼角,琼英愣了几秒后领悟,转身便出去了。
被踢的女子轻哼一声,似是踢到了伤处,云端也不揭穿,声音四平八稳:“不要害怕,你来慢慢说,本宫就在这里,如果你有什么忘记的也可以慢慢儿的记,本宫一定不会为难与你!”
女子张了张口,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云端轻笑:“曼陀妃,你莫不是带了一个哑巴来见本宫的吧?你这样可是诬蔑,本宫能治你一个诬蔑之罪!”
曼陀妃心里一慌,走到女子跟前,又踢了一脚:“刚刚怎么说的好好儿的,现在哑巴了?快说!”
云端慢慢的喝着自己的茶,女子有些抽泣,然后轻声开口:“宫牌是琼英姑娘给我的!”
云端看着茶杯,这颜色倒是真的很好看,澄净的黄色,让人的心底平静不已。
“她给你时还说了什么?”
女子似有踯躅,但见曼陀妃又想踢,她赶紧开口:“琼英姑娘说我只要盯着桃妃就好!”
曼陀妃眯了眯眼,声音冰冷:“只让你盯着桃妃吗?还有呢?”
女子不肯再说,咬着红唇不停的颤抖。
云端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茶杯,半晌都没有说话。
只到一声陛下驾到响起,她才有些诧异的抬眸,然后放下茶杯,起身迎接。
“臣妾参加陛下!”
司彦清君皱着眉头看一眼曼陀:“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时候伸手扶起云端。
云端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
曼陀妃张了张口,这一幕看在她眼底特别的刺眼,陛下最近不是经常来她的宫里嘛,可现在为什么应该变得这样的冷漠了呢?为什么?
“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让王后交代清楚!”
“放肆!”司彦清君冷声开口:“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想让王后交代清楚,你要让她交代什么?你哪里来这个本事?谁给你的?”
云端只是静静站着,虽然她很奇怪司彦清君会来这里,但面上平平静静的,什么反应都没有。
曼陀妃嘴角一憋,眼眶都红了,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间声音哽咽。
“是臣妾大胆了,可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臣妾也怕伤及无辜,所以才前来找王后对峙的!”
云端垂眸,等着司彦清君问清楚。
“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彦清君看一眼云端,问道。
云端看一眼还跪在地上发着抖的女子,想了想后开口:“曼陀妃说臣妾指使别人盯着桃妃!”
话说她真的不知道桃妃是哪个,这宫里的女人太多了,她根本就记不住。
司彦清君皱眉,面色冷清的扫向曼陀妃:“就只是这样?”
曼陀妃赶紧摇头:“不,并不是,她说王后指使她嫁祸桃妃,王后想要让大王子死!”
云端蹙眉,这事儿又是从何处说起,虽然她厌恶晨露,虽然她也没有多么的喜欢晨露的孩子,但还远没有到要杀害的地步,这个曼陀妃可真是会扯。
司彦清君看向云端,目光沉沉:“你有这么做吗?”
云端摇头:“没有,如果臣妾想做,早就做了!”晨露的孩子根本就活不到现在的,也不可能会生下来。
司彦清君知道云端的性子,她这话也说的没错,如果她想做什么,不管他怎么防着,她都有办法做的。
“陛下,你先听听那个宫女怎么说,她有王后宫里的信牌,那是贴身亲信才能有的,如果不然,她怎么会有!”
琼英面色苍白的扑在司彦清君脚边跪下:“陛下,这跟王后没有关系,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将信牌保管好,以至于什么时候丢失都不知道,哪里想到会被别人捡了去,而且还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都是奴婢该死!”
云端眉心微跳,面色不是太好看。
司彦清君看一眼跪在地上一直不停发抖的女子:“你跟本王说,是不是你捡的?”
女子吓坏了,全身都趴在地上:“求陛下饶命,是曼陀妃让奴婢这么做的,信牌也是她给奴婢的,她让奴婢怂恿桃妃接近大王子,然后再嫁祸给王后,陛下,奴婢所言句句为实,如果不是曼陀妃拿奴婢的亲人要挟,奴婢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陛下,饶了奴婢,奴婢知道错了!”
云端摸摸鼻尖,这种结局也是她没有想到的,谁能知道曼陀妃带来的人最后会倒戈,如此戏剧性,当真是让人苦笑不得。
“不,不是这样,陛下,不是这样的,您不能被信她的话,陛下!”曼陀妃吓得赶紧跪在司彦清君的跟前,面色苍白,跟刚刚来时的高高在上完全就是像是两个人一样。
云端叹口气,不想发言,没什么可说的。
司彦清君面色铁青:“曼陀妃,念在你是神族之女的份上,本王这次就不要你的脑袋,回宫思过吧,半年都不要再出来了!”
“陛下,不是这样的,您要相信臣妾,陛下……”曼陀妃哪里会想要思过半年,她好不容易让司彦清君在她的宫里多待了几日,现如今她的荣宠已经起来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这样,明明不是她的错。
“陛下……”
“将曼陀妃带下去!”司彦清君声音冷漠,特别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