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淹没了整个万朝山,到处的白茫,云端觉得这两天的后宫静的发奇,连一直闹腾的曼陀妃都安静了不少。
她有些奇怪了,看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秦霓,问道:“宫里这两天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秦霓摇头:“没有啊!”
云端皱了皱眉:“曼陀妃那里也没有什么消息是吗?”
“没有,她最近很安静,很少从未央宫出来,也没有再责罚下人!”
云端从榻上起来,走向门口:“这雪下得可真是让人心烦!”
秦霓跟着走过去,可不是嘛,一到冬天就完全的控制不住,每年都是一样。
下午,雪下得特别大的时候,琼英匆匆的跑来了,面上有些激动有些紧张:“主子,不好了!”
云端皱眉:“什么不好了?你这么冒冒失失的万一摔倒了怎么办?”现在雪下得这样大,若是摔了肯定没什么好果子的。
琼英现在顾不上这样,她刚刚得来一个消息,对于主子来说或许是好的。
“怎么了?”秦霓见此也问出口。
琼英喘一口气:“曼陀妃见红了!”
云端眉心一跳,见红了?
“什么意思?”
秦霓看向云端,想了想后开口:“曼陀妃的月子还不够,如果现在见红,恐怕凶多吉少!”
云端眯了眯眼,看向琼英:“医师们赶过去了没有?”
“赶过去了,听说人很多!”
“陛下呢?”云端问。
琼英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
云端喝了杯里的茶,起身:“去看看!”
虽然对于曼陀妃肚里的孩子她不怎么喜欢,但是说到底也没有想要害她的心思,即便前几天玄泓和唯长风都告诉她不能心软,可她这是下不了手。
哪里想到这意外就出现了。
云端到的时候平时跟曼陀还算是走得比较近的几个妃子也到了,关键是晨露也在。
“见过王后!”看到云端进来,妃子们过来请安。
云端眉头微皱,开口:“曼陀妃怎么样了?”
晨露面色有些白,站在一边不说话,旁边的妃子倒是答了话:“情况不容乐观!”
云端扫一眼众人,目光定要晨露脸上,想了想后开口:“晨贵妃也是特意赶过来的吗?”
晨露面色一僵,没有说话。
云端有些奇怪,再看一眼其他的妃子,见大家的目光都似有若无的盯着晨露,而且面上都带着淡淡的幸灾乐祸,云端明白了。
这事儿看来跟晨露有关系了,可是她有些想不通,晨露平时为人低调,做什么事情都是谨慎不已,虽然现在有了王子王姬做依仗,可还是很稳重,并不像曼陀妃这般的浮躁。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曼陀妃到底和晨露发生了什么?
就在云端疏离思路的时候,内阁突然传出呼痛声,特别痛苦的样子。
“陛下,臣妾好疼!”曼陀妃的声音里带着哽咽,狼狈不已。
云端皱眉,问宫人:“陛下已经来了吗?”
宫人摇头:“陛下今日国事繁重,没有敢去叨扰!”
云端黑眸微冷:“就算是国事在大,可子嗣也依旧重要,如果曼陀妃出了什么事情,而陛下还不得知的话,你们以为你们担当的起吗?”
“奴婢不敢!”
“秦霓!”云端唤一声秦霓:“你差人去请陛下过来,速度要快!”
晨露面色全然僵硬,自始至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云端扫她一眼,走到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下来。
“本宫今早还说这曼陀妃这几日怎么这么安静呢,原以为她现在做了母亲,性子有些收敛,哪里想到没过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当时都有谁在场?具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跟本宫说说!”
这话刚刚说完,便有两个妃子跪到了云端的脚边,声音哽咽,似是委屈不已:“王后,您可要为曼陀妃做主啊,她怀有了孩子,身体本就笨重,这天又下着大雪,哪里是个看风景的好天气啊,可是晨贵妃偏偏要邀请曼陀妃一同去院里赏雪,曼陀妃不想去,可又不能拂了晨贵妃的面子,这才勉强跟着她去的,谁知回来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甚,摔了!”
云端眯了眯眼,看向晨露:“晨贵妃,有可有什么话说?”
晨露自知理亏,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只是一个直垂着脑袋。
云端知道她在等司彦清君,反正她就是仗着司彦清君对她的宠爱,她料想司彦清君一定不会将她怎么样的。
“晨贵妃,你也知道曼陀妃的情况,这冬天下雪时,路滑难走,就算是你有什么好的风景想要让她看看,但也应该选一个好的日子,你啊!”云端叹一口气,似是特别的困扰。
晨露面色苍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内阁里的曼陀妃一直都叫着,一直都喊着疼。
医师们出来进去好几次,云端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目光微眯,这样的场景总是能让她想起阿蕊出生的情景,都是这样一盆又一盆血水。
“陛下……”曼陀妃撕心裂肺,这个时候她需要的只是司彦清君,她只想要这个男人给她一些力量。
医师匆匆走了出来,来到云端的跟前:“王后,情况很危险,您要做好准备!”
云端眉心紧蹙:“不管用什么药,都一定要将大人和孩子保住,快去!”
医师擦了一把汗,心里也是焦急不已,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保得住呢,就怕大人和孩子都会有事的。
“王后,曼陀妃年纪轻轻,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如今却因为晨贵妃,如若真出了什么事,曼陀妃可要怎么办才好?”跪着的两个妃了哭诉,假惺惺的为曼陀叫屈。
云端听的脑袋疼:“不要再吵了,医师们还没有说什么呢,你们两个闭嘴!”
两个妃子一听这话,吓得不敢再出声了,云端扫一眼晨露,叹口气,安心的等着司彦清君的到来。
“陛下,陛下,您在哪里?”曼陀妃的声音如魔灌耳,痛苦不已。
云端看着面前的茶杯,目光沉沉。
如此等了一会儿,司彦清君便匆匆赶到了,云端站了起来,走过去。
“陛下!”
司彦清君看她一眼,面色不是太好看,声音倒是平静温和:“情况怎么了样了?”
云端摇了摇头:“医师说比较危险,怕是不太乐观!”
司彦清君皱眉:“好端端怎么会见红呢?”
云端看一眼晨露,视线微垂:“臣妾也是刚来不久,具体的事情也不知道!”
司彦清君听着曼陀妃不断叫喊的声音,脸色难看的让人害怕。
云端虚扶着他走向榻边坐下:“陛下还是坐着等吧,臣妾叮嘱医师无论如何都要保下大人和孩子的性命,就希望曼陀妃福泽无双,能逃过这一劫!”
司彦清君看一眼云端,见女子穿的很单薄,眉头又皱了起来:“天冷,怎么不多穿一些?”
云端愣了愣,然后轻笑了笑:“听到曼陀妃有事,臣妾便赶紧赶过来了,倒是忘记了加衣服!”
“就算你忘记了可是伺候的人怎么还能忘记,看来都是太懒散了!”司彦清君的声音冷冷清清,听到云端耳里有种淡淡的关心。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落,想到这人的心机,这人一直以来的手段,心里沉重的厉害,还真是高兴不起来。
“不怪宫人,是臣妾出来的急,她们就算想要做什么都是来不及的!”
司彦清君伸手握上云端的手,试了试温度:“汤药还有再泡吗?”
云端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陛下,不行的话您进去看看曼陀妃吧,您听她一直在叫您呢!”
“陛下,万万不可,曼陀妃的屋里现在有血光,您贵为天子,怎么可以进去呢!”云端的话音刚落,但有人开口了,急不可奈。
云端愣了愣,赶紧起身,对着司彦清君俯了俯身:“是臣妾失言,只是关心则乱,这话没有经过脑子就说了出来,还望陛下不要见怪臣妾才好!”
司彦清君看着云端,目光灼灼,过了几秒后开口:“怎么会怪呢,王后也是担心曼陀妃,起来吧,到本王的身边坐坐,我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一起说说话了!”
云端无奈,只得坐到司彦清君的身边,没有再说话。
这种场景,还能说什么呢。
“陛下……”曼陀妃的声音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嗓子都是嘶哑的,云端心头一悸,这宫里的女人都是可怜人,为了能得到司彦清君,为了荣宠,为了荣华富贵,争得头破血流,可到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的捞到,就像是之前的兰阳妃,还有锦妃,再来现在的桃妃,曼陀妃,都是一样的。
争来争去,司彦清君的心不知道在哪里,所以争了也是没有用的,倒还让自己伤心伤肺。
“本王开给你的方子你有再用吗?”司彦清君又握上云端的手,似乎是没有听见曼陀妃惨叫的声音,面色已经恢复了一往的冷清,而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晨露一眼。
云端真心猜不透司彦清君,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黑眸微垂,看了看两个相握的手,云端的心里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的起伏快了,那种和司彦清君在一起的雀跃也已经变了,她也没有什么好奢望的了。
得过且过。
“一直在用,别说陛下的方子还真是了不起,臣妾手现在已经远没有以前好么的喜欢着凉了,也不会再麻木到没有任何的感觉!”
司彦清君看着云端的手,半晌后开口:“本来应该再给你配上几副的,可是本王太忙了,医师们又没有什么用,是本王疏忽了你!”
云端心里平平淡淡:“陛下哪里话,臣妾的手如今能变成这样,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晨露看着司彦清君和云端风清云淡的说着话,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要有云端在的地方,司彦清君永远都是看不到她的,哪怕她再怎么漂亮,再怎么如别人嘴里说的天仙一样好看,可是都不及云端的一颦一笑,在司彦清君的眼里和心里,永远都只有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