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下只得让人去将大王子抱来。
  三岁的孩子长得已经很高的,可能是天生优势,又因了基因的缘故,所以不仅比同龄孩子高而且还特别好看。
  “百诺,去,给父王和母后请安!”晨露不太愿意让儿子叫云端为母后,可是现在大家都看着,她不能失了分寸。
  百诺摇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晨露:“父王只有一个,母亲也只有一个,母亲为什么要让我去叫别人母后?”
  大殿里霎时间静得出气,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云端勾唇,没有说话。
  晨露一把捂住儿子的嘴,急急的带着他跪在司彦清君的面前:“陛下,不是这样的,臣妾平时不是这样教他的!”
  “母亲不是一直告诉我这世上只有您一人是我母亲吗?现在为何又说不是这样教我的?母亲为何如此的不诚实?”
  晨露摇头,欲哭无泪:“百诺,生母是只有一个,可是上面坐着的是母后,她是这个宫里所有孩子的母后,父王也是这宫里所有孩子的父王!”
  大王子被晨露宠坏了,本来女儿走得就走,所以她将要给女儿的爱也全部放在了儿子身上,哪里知道这孩子会在这种时候不听话呢。
  “我不要,父王只能是我一个的,母亲为什么不能是母后?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母后,我不要这个母后,我要母亲是母后,我一个人的母后!”
  “……”
  云端往后靠了靠,凉凉的开口:“晨贵妃啊,看来这大王子对西宫极为不满,小小年经满口的没有规矩,陛下是这天下的陛下,纵然他是父王,但也是这后宫里所有孩子的父王,晨贵妃,你平日里是怎么教育大王子,他才三岁,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教育不当,孩子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真是一顶好严重的帽子,晨露的辩解就在嘴边,可是说不出来。
  曼陀妃起身,走到大王子跟前,半蹲下身,看着大王子,笑了笑:“大王子可认识我?”
  大王子看到曼陀妃空荡荡的左手臂,有些害怕的往晨露怀里缩了缩:“不认识,你是谁?”
  曼陀妃站了起来,对着司彦清君福了福身:“陛下,晨贵妃平日里太娇纵大王子,他都三岁了,桃妃的二王姬一岁不到,却已是特别的懂事了,见到臣妾和其他姐妹也知道问上一声好,可是这大王子竟然连臣妾都不认识,这就算了,毕竟孩子平日里鲜少出来,可是大王子对王后如此的不尊敬,别说其他人了,臣妾都看不下去!”
  “陛下,臣妾冤枉,大王子才三岁不到,是臣妾管教不严,可是有些话真不是臣妾教他的,许是平日里带他的嬷嬷说的,他这才不小心听了去!”
  司彦清君看一眼云端,面无表情道:“王后以为如何?”
  云端轻笑,刚想开口,就看到刘总管匆匆走了进来:“陛下,梧桐宫里抓到一个小偷!”
  司彦清君皱眉:“这样的小事难道还要本王来管吗?”
  刘总管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晨露,叹口气道:“小偷偷的东西不是俗物,老奴不敢私自处理!”
  云端来了兴趣:“那偷的是什么,呈上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晨露一脸的疑惑,她隐约觉得不太秒。
  云端笑着看一眼司彦清君:“陛下近日里为国事操劳,听说最近我军打了胜仗,陛下今日就暂用休息一下吧,陪臣妾一起看看这小偷都偷了些什么玩意,臣妾还从没见过在宫里偷东西的人呢!”
  司彦清君也看着云端,这是女子自从唯长风死后第一次跟他说话,不冷不热的,过去的感觉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刘总管将东西呈了上来,直接放在了司彦清君和云端所在的桌面上。
  云端看一眼刘总管,想了想后自己揭开,黑眸微顿,然后笑了。
  司彦清君的目光沉了下来,晨露抬眸,也看到了托盘中放的东西,自然,在场的嫔妃都看到了。
  曼陀妃一惊,快走几步到托盘跟前,张了张口,似是受到了惊吓:“陛下,这,这!”
  桃妃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捂着口:“陛下,这簪子臣妾见过,那是王后所用的凤簪,有一双,颜色不同,可是这确实是王后才能独用的!”
  云端勾了勾唇,漫不经心道:“这簪子本宫之前是遗失了一支,因为是陛下所赐,本宫让宫人一直在扫,可迟迟都没有音讯,原来在晨贵妃的宫里!”
  静妃也站起来走了过来,看一眼云端:“王后怎么会遗失了如此贵重的东西呢,我原以为王后一直喜欢戴这金色的,原来红色的早就丢了!”
  云端叹口气,她拿起盘子中的凤簪细细的看几眼,叹口气:“红色才是本宫最为喜爱的!”说到这里,云端从位子上起来,绕过桌子跪在司彦清君面前:“臣妾要请罪,这簪子丢了,是臣妾没有看好,可是因为是陛下赐的,臣妾也不敢大肆宣扬的找,只是没想到今日误打误撞的遇到了,臣妾有罪,请陛下责罚!”
  晨露软到在地上,大王子一副迷茫的姿态看着大家,他往晨露的怀里靠了靠:“母亲,那个簪子我见过,你戴过!”
  晨露瞪着儿子,或许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她最终会被自己的儿子所连累。
  小孩子记性不太好,本来晨露是一支跟这云端这凤簪差不多相似的,贵妃可以戴,而且都是红色,所以小孩子就以为这一支就是母亲的那一支。
  云端垂着脑袋,声音里懊悔不已:“陛下,这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落到晨贵妃的宫里的,都是臣妾无能!”
  曼陀妃见此,也跪了下来:“陛下,刘总管说小偷是在梧桐宫抓到的,这簪子也不一定就是从晨贵妃的梳妆台上拿的,不如我们将小偷叫进来问问清楚,陛下觉得可还行?”
  司彦清君摆了摆手:“刘总管,将人带进来吧!”
  “是!”
  小偷是一个老嬷嬷,静妃细瞧了瞧,这不就是平日里带大王子的嬷嬷嘛。
  “陛下,老奴知错了,陛下,老奴知错了!”老嬷嬷跪下后一个劲儿的叩头,嘴里过来过去也就这么两句话。
  司彦清君沉了沉声:“本王问你,这发簪你是在何处拿的?”
  老嬷嬷全身一颤:“回陛下,是在晨贵妃的首饰盒里,晨贵妃平日里将它藏的深,老奴以为一定是什么好物,这才贪了心,陛下,老奴知错了,求陛下饶命!”
  “混账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宝贝,是你能碰的吗?”桃妃生气的一脚将老嬷嬷踹倒:“今日也是遇上了陛下和王后,他们仁慈,不然早要了你狗命!”
  “陛下饶命,王后饶命,是老奴贪婪无知,都是老奴的错,求陛下饶老奴一条命,老奴也是想要给家里添几件能用的东西,陛下……”
  老嬷嬷一直在说,司彦清君皱眉,刘总管对着站在门口的下人招了招手:“将她拖出去,稍后处置!”
  “陛下……王后……”老嬷嬷哭嚷着走了。
  晨露一脸死灰的瘫软在地上,证据确凿,就算她否认,陛下也不会信的,况且他一直以为她都想要王后之位,所以处心积虑。
  司彦清君看一眼晨露,冷冷开口:“晨贵妃,心怀不轨,教子无方,今日起,收回贵妃封号,禁足梧桐宫,三年!”
  “大王子出言不逊,目无尊者,罚同晨贵妃一起,禁足三年!”
  “陛下,臣妾不是,不是这样的!”晨露面色惨白,怀里的大王子一脸无知,似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司彦清君扫一眼云端,想了想后开口:“王后起来吧,簪子既然找到了,那就好好收着!”
  琼英过来将云端扶起。
  云端倒了谢后重新回到位子上,看也不看司彦清君,而是将簪子放进盘子里推到桌子的旁边,缓缓的吃起东西来。
  桃妃几人也回到原位,她的心一直起起落落,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宴席散了后,司彦清君直接回了墨玉阁,刘总管看着主子落寞的背影,摇了摇头,主子想来一定是特别想去王后的宫里的吧。
  可是今时今日,已然是回不去了。
  当天晚上,司彦清君宿在了落英阁,第二天,桃妃的身体便升到了贵妃,取落英二字,似是飘零,又一直回旋身边。
  桃妃算是成了落英贵妃。
  云端自然是高兴的,先让刘总管将册子送过去,然后又让礼部选了个日子,册封大殿那一天,天气出奇的好。
  一日欣喜到夜晚,静妃来到行云阁,笑着看一眼坐在榻上的云端:“王后,有一个好消息!”
  云端今日出席已经是累了,她的头发都披散着,头饰太重了。
  听到静妃这么说,扭头问:“什么好消息?”
  静妃福身行了礼后走到榻边坐下,笑着道:“落英贵妃怀孕了!”
  云端眯了眯眼:“这么快就又有了?”
  算算日子,二王姬如今也是快要一岁了,有也是应该的。
  “就希望这一次她的肚子能争气,一举得男,她也算是能立住脚跟了!”
  静妃轻笑:“立不立得住还要看王后的,曼陀妃现在心里还是不平衡,晨露现在被夺了封号又被关了禁闭,可是这不代表她没有再出来的机会,只要大王子还在,只要陛下对她的怜悯之心还在,那么她终有一日还是会出来的!”
  云端轻扫一眼肩头的长发,笑着道:“我都说了曼陀妃的性子太急,我们现在不正在一步一步的进行嘛,晨露和大王子终究是不能留的,她对陛下来说是不一样的,曾经陛下为了这片江山筹谋的时候她肯定是出了不少力的,陛下虽然绝情,可别忘了晨露还有一张美艳动人的脸,所以陛下放他们母子出来是迟早的事,不过我们不急,现在落英贵妃身孕,就好好的让她养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