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却在此时将苦笑收起来,然后说道:“可是这次朕放在心上了,天下之大真,朕能看中的女人并不多,虽然这朕没有在霖妃的身上看见什么值得让朕投入感情的优点,但朕说不出来,朕就是十分喜欢她。”
  
  梁赫沉默,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在皇上的面前对梁奕落井下石,他也并非是那种小人。
  
  “这梁奕横刀夺爱,朕必然不能同他一般计较,他也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可是未来的江山同他也就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了,如今朕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赫儿你莫要让朕失望,若是你有看中的妃子,直接同朕说,切莫要做像奕儿那样的事情,朕丢了人不说,也将自己的一辈子全都交代了。”
  
  原来皇上仍旧是记仇的。
  
  虽然皇上面上不说什么,不过是因为梁奕是三皇子,是皇上一心培养出来的人,如今出了这般事情,皇上难辞其咎,但是心中对梁奕的好感已经全无,觉得这男人连自己的下半身都无法控制,必然会误大事的。
  
  梁赫在听见皇上此番一说,就点头起身给皇上行礼道:“儿臣谨遵教诲,定然不会让父皇失望,不过儿臣并未看中后宫中的任何一个女人,儿臣心中一直装着言家言凌,如若父皇能够成全我俩的话,必然会万分感激。”
  
  皇上一听到言凌这名字的时候,内心那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无奈和烦躁,又再一次的浮上心头。
  
  他就对梁赫说道:“赫儿,不是朕非要干涉你同言凌两个人的婚事,只是这言凌并非如你想象这般,她的身份可不仅仅只是言家的大小姐那么简单,朕将你们两个的婚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拖,就是因为她无法坐上这太子妃的位置,并且日后也难以承担皇后的位置,她不配坐这个位置,正因为你一直喜欢她,朕才没有对她动手,若不然她早就已经……”
  
  皇上说到这之后,便再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梁赫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自己都说了这么多了,梁赫也该听懂了。
  
  好在多说无益,皇上也知道也知道喜欢一个人的那种感觉,是无法收回来的,只希望两个能够懂事。
  
  若是梁赫尽能早从这段感情中挣脱出来,那是极好。
  
  但如果不能,他也会为梁赫寻觅一个好姑娘做正妻,那言凌也只配给梁赫做个偏房,日后封个妃子也就罢了。这个国家的后宫母仪天下的,永远不会是言凌。
  
  梁赫见皇上的态度十分的坚定,并且说话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这是在给他面子,因为他是皇子。
  
  皇上已经放下身段这般尊尊教诲,如果他再同皇上纠缠的话,难保皇上会认为他不识好歹而将自己的命令给收回去。治理国家对于他来说不大不小,他可以放弃整个国家的继承权,但是他却不能将这个权力留给梁奕他们母子,他们十分的奸诈狡猾,他将整个国家抢过来并不是为了针对谁,而只是为了自保。
  
  皇室之间的相互残杀是十分残酷的,如果没有能力自保便必然会被人淘汰,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并且也在极力的保全自己。
  
  于是便在此时他就轻轻地应了一声,对皇上说道:“好。”
  
  皇上见他还是第一次这般听话,以前一说到言凌的事情的时候,他的眼睛瞪的锃亮,一直妄图说服皇上,可今日皇上已经将话说的这般明显了,他说再不懂的话,皇上可能就真的无法再给他机会了。
  
  他的孩子不多,但是能继承这皇位的,也未必只有梁奕梁赫,还有更多的可以选择的人选。
  
  而梁赫出了皇宫之后,直接就往自己的府上走去。身旁的佟风见自己家主子走的那么快,就走上来问道:“主子您是有急事吗?”
  
  梁赫皱着眉头,先是沉吟了许久之后就说道:“你传我的命令下去调查一件事情,我需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全部情况,如果调查不好就别来找我。”
  
  佟风还从未见自己家主子发过这么大的火,就赶紧说道:“主子有什么想调查的事情呢?”
  
  梁赫又沉默了好久,仿佛是鼓起勇气,他就无奈的说道:“去调查一下言凌的身世。”
  
  佟风一听这事情,整个人心中一急,其实言凌不过就是言家的嫡出女儿,和言是霜一母同胞的姐妹,这有什么好调查的,整个京城都知道此事啊?
  
  而主子突然在调查这个事情,难不成是因为皇上在宫中对他说了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下人,主子有什么想法,他何必去揣测呢?便是此番他就恭敬的下去了。
  
  梁赫心乱如麻,言凌是否对自己的身世有所察觉?如若言凌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
  
  她还会接受自己总是没皮没脸的求爱吗?
  
  他似乎是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当言凌总是对他的表白视而不见的时候,可能并不是对他无情,只是不想要伤害他,这个姑娘到底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的承受了多少东西?
  
  京城的茶楼二楼,几个人找了一个雅座,就坐下来,点了一壶清茶,几碟糕点,一摞瓜子,众人就开始嗑了起来。
  
  二楼是一个圆形的高台,四周摆满了桌子。而在一楼有一个凸起的戏台子,戏台子的周围也是一些茶桌,而在戏台子上面,一个人,一块醒木,一壶清茶一把扇子,正在绘声绘色的讲述一个故事。
  
  言凌低头看着那个说书人,他今日穿了一件灰色的布料衫子,将胸前的扣子解开,里面是一个十分干净利落的小衫,他将头发梳在脑后,别了一个碧玉簪,这一身打扮十分的干净利落。
  
  男人这次说的故事并没有多好听,只是言凌在就着听故事的瞬间,已经是思绪万千。
  
  那昭颜郡主邹着眉头听着这个故事。听了一会儿便不耐烦的说道:“这是什么破故事?这公子和那狐仙两人还不如赶紧就在一起算了,如果他们不在一起,日后必然是要出现更多的岔子,这个故事若是换作我来写,估计他说不到一天就要收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