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发展到这般田地,就算是大家什么都不说,也已经基本知道此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眼波流转都看着白苏岄和洛颜。洛颜顿时面色一红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可白苏岄却并不打算这样放过洛颜,转头当着众人的面就对她说道:“你这是作甚,难不成是在我的酒里下了春药吗?你为何要这般做?你难道就这么着急地妄图嫁给我吗?”
  
  洛颜一听整个人便羞愧的简直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她喜欢白苏岄这事其实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加之她和白苏岄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是发小,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是比朋友更加亲密的朋友,但是却还未能上升到恋人之间的关系。
  
  而且加之这洛颜是郡主,所以总归是很好面子,她自然是希望男人都围着她转的,包括东立国的六皇子白苏岄。
  
  她一个郡主殿下怎么可能率先承认自己喜欢别人呢?
  
  作为姑娘家的矜持以及她天生自带的好面子的这种本能,让她近乎于疯狂的希望白苏岄首先提出来想要娶自己。
  
  可是这人生便就是这么有趣,她不提他便也不提,他们两个都不提,这事情就渐渐的搁置了下来。
  
  而她在心中那般迫切的希望白苏岄能够有所行动,可白苏岄却依旧无动于衷,她也只好自己出马。
  
  这不就出了这么一个搞笑之事,让它成为了众人的笑料,她心下多有不甘,可是似乎又没有什么改变的办法,她只能是低着头接受众人带来的嘲笑的目光。
  
  就算是曾经的发小已经窘迫不堪了,白苏岄却还并不打算放过她,就接着对她说道:“你若是真想要嫁给我,那就去皇上那里请命,皇上将你放在关外养了那么多年,对你自然是颇具抱歉的,你不论是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你,而你又何苦搞这一出呢?洛颜,难不成你忘了自己是京城的郡主,同一般的官家的姑娘可是不同的。”
  
  洛颜永远都不会忘记白苏岄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一种什么样的大义凛然的表情。
  
  他的那种表情甚至是让洛颜认为自己这么多年认识的那个男人并不是白苏岄。
  
  从一开始她对这个男人就丝毫不了解,一丝一毫都不再了解!
  
  而她甚至居然还认为自己同白苏岄的关系已经好到足以让所有的人都羡慕!她简直是太天真了,男人这种生物,呵呵。
  
  她一边想一边就觉得羞愧到自己都无法容忍自己,于是她便低着头缓缓的离开了宴席。
  
  而这宴席一时间静止的可怕,周围的人的目光交错,仿佛都有意的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份激动,没想到来吃个酒席,居然也能遇见这么大的一桩事情,这日后在京城中便又多了一份谈资,说不定也会被宣扬个十次八次的。
  
  见洛颜走了之后,白苏岄缓缓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扬,而他的这一个微笑被昭颜收入眼底,昭颜见此就冷冷的盯着他说道:“你为何要如此,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姐姐的心思,便不该这样当众羞辱于她,你这般羞辱于她,将她置于一种什么样的境地,你可是想过?你这男人也太坏了一些吧?”
  
  说完之后昭颜就冷冷的盯着他。白苏岄一听昭颜这样说就抬眼看着她,这姑娘脸色绯红,似乎是无法忍受白苏岄的做法。
  
  可是白苏岄此番去做必然是有自己的原因,他没有必要告诉昭颜。
  
  宴席到此番便是结束了,众人就纷纷的往自己家中赶去。
  
  而在此番入夜之后,梁赫的马车在官道之上疾驰,下了官道,往城郊驶去。
  
  在前半夜的时候终于是到了木清秋的医馆,此时京城还是灯火辉煌的,可是木青丘的医馆却黑乎乎的一片。
  
  梁赫见此眉头一皱,总觉得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好,于是便下了马,狠狠的敲击了两下木清秋医馆的门。
  
  居然是长时间没有人给开门,并且医馆中仍旧是静悄悄的一片。
  
  梁赫之前的那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又重新涌了上来,他将言凌给抱了起来,一脚踹开了医馆的破门,接着将她放在了床上。
  
  屋中仍旧是一片漆黑,一点人的声音都没有,他找了个油灯,点着之后就见这医馆似乎是灰蓬蓬的,所有的东西都都蒙上了一层尘土,显然是好久都没有人住和打理。
  
  木清秋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这医馆有多长时间没有开门了?
  
  以前这医馆中还有两个小学徒,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将言凌放在了床上之后,她就不安的转了一个头,接着就缩到了被子中,在被子中瑟瑟发抖,可是身上的热气却没有消退。
  
  梁赫梁便又重新的在院子中打了一盆水,接着就站在了医馆的书架前面,一排一排的古医书,他皱着眉头挑了几本,仔细的翻了翻,确实就见很多医书的前几页居然是都有言凌的这个顽疾的治疗方法,他心中大喜,转头看着言凌。
  
  在昏暗的灯光下,言凌显得越发的柔弱无助,他的心中一动,似乎是有什么又细又小的针狠狠的刺着他的心一样,明明是想要压抑自己的那种心情,可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就着医书上的方法,在医馆的箱子面前仔细的看了看,寻找了那几味药用大火煎熬了一个时辰之后开始转为小火慢慢的熬了三个时辰,终于是将这药给熬好了,端着药到言凌的身边,言凌已经缩在了床的最里面,似乎是无法承受着周围的寒冷。
  
  见她此番梁赫的心便更加的难受了,也不知这个叫做望月惜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言凌一看之后居然能大病一场。
  
  说明这望月惜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只不过不管她是何方的牛鬼蛇神,只要是伤害到了言凌,那必然都会成为梁赫针对的对象。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想要同言凌在一起,可不会让别人伤害她,哪怕是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