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朵朵本来是十分有信心的,先下言语柔的话让她顿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为什么言语柔从未和她说过这件事情。
她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怎么会这样!
“她们之间的关系,你们调查的时候没有发现?”
不在意料中的事情,言朵朵有些不知所措,虽然言语柔的话对整个事件来说没什么,但是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爽,她转头看了周宇凡和安洋,两人的表情都十分的怪异。
即使他们没说话,言朵朵还是看出来了。
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敢告诉她。
“安洋,那你有没有告诉姐姐,爸爸的死是李雨寒找的人?”即使李雨寒是言家的孩子,但是她已经不配做言家的人了。
安洋扭捏了一下,“没说,今天……她会知道的!”
言朵朵不悦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拿出手机给徐律师的助理发了一条信息:
“和我父亲有关的资料,一会儿不要公开!”
法官大人听了言语柔的一番言论,眼眸中都溢着水花,他点了点头。
言语柔的说完该说的,便离开了证人席,她回到位置上的时候,有些抱歉的看向言朵朵,言朵朵没有理睬她。
目前的情况看来,言朵朵他们占有绝对性的优势,而这场官司,他们也势在必得。
忽然被告席的律师乔梓键站了起来,他看向法官,看向观众席的所有人,眼睛似有似无的看向言朵朵: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过着非人的生活,她的母亲对她从未有半点疼惜,一直给她灌输仇恨的思想,以至于我的当事人有了人格上的分裂。
她正常的时候,软弱无能,当收到伤害的时候,身体本能的出现另一种保护欲的人格。而我当事人杀人,害人都是另一个人格所导致的。就像是一个人梦游杀了人,我们该判她死刑吗?”
乔梓键换了一种方式争辩,而这一种方式,是承认了李雨寒的所有罪行,只是希望法官从轻发落。
在中国,精神病患者杀人的事件,十分的多,很多都被关押着政府指定的精神病院,这也是和坐牢一样。
言朵朵的内心被仇恨冲刺着,对于乔梓键的辩论方式十分恼火,她狠的直咬牙,手紧紧的握住。
周宇凡搂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只要能让她受到惩罚,也对的起徐助理了。如果她不是精神病,以我们拿出来的证据,她肯定是要判死刑的。”
“这些错事,她死一百次都不足惜!”言朵朵不悦的反驳他话。
周宇凡知道她心情极其不爽,也不招惹她,低声安慰道:“好,只要你喜欢,都听你的!我会让徐律师努力的,你放心!”
言朵朵微微一愣,这些日子,她时常会因为李雨寒和徐孟欣的事情烦躁,而她所有的发泄渠道就是对着眼前这个男人发泄。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而是想尽办法安慰她。也是因为有了他的安慰和支持,她才能这般坚强的坐在这里面对李雨寒,面对乔梓键的对立。
“宇凡,谢谢你!”言朵朵微微倾身,头靠在他的勃颈处,闻着属于他的气息。接下来的事情,她不想去看,不想去听。
无论结局如何,只要李雨寒得到惩罚,她……可以不那么追究。
终于,案件到了尾声。
当法官宣判李雨寒的罪行和惩罚时,全场初期的肃静,大家把呼吸都隐藏的很好。
法官浑厚有力的声音结束后,一场战争落寞了。
如周宇凡所说的那样,李雨寒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而这个精神病院真是栾山那一家,目前被政府管制,成了关押精神病罪犯的牢房。
从法院出来,言朵朵的精神慢慢恢复了过来,她想通了,有些事越是执着着,越是折磨着自己。
徐孟欣的死虽然没有一点线索,但是和李雨寒肯定脱不开了关系。语气一枪结束了李雨寒的生命,还不如让她在精神病院煎熬的活着。
“朵朵,我们可以谈谈吗?”拎着公文包的乔梓键急匆匆的拦住了欲要上车的言朵朵。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言朵朵现在不想面对乔梓键。
他选择帮助李雨寒,她不怪他,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生气,不伤心。
往事历历在目,虽然她已放开,但是曾经自己最在意的人,先下却成了伤害自己的帮凶,这对她来说,难以接受。
“十分钟,听我说十分钟,说完后,我让你走!”
言朵朵决绝的表情,让乔梓键开口的勇气减去了一般,但是为了解释,他必须让她听他说。不然,她可能会误会他一辈子。
即使不联系,不见面,他依然不希望她恨他。
“宇凡,等我一下!”言朵朵有些抱歉的看着身边的周宇凡,在得到周宇凡的允许下,她转身向另一处的鹅卵石小路走去。
言朵朵所呆的地方离停车场很近,只有一抬头就能看到站在车外等着她的周宇凡。
她本不想搭理乔梓键的,但是乔梓键这样急匆匆的找她,说不定真有什么事情和她说,不管是不是好事情,听了再说吧。
“朵朵,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原谅我。但是……这个官司,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与其让别人给你难堪,我宁愿不要。我知道雨寒的事情根本不会全身而退,但是%你真的喜欢她死在你的审判之下吗?你会心安吗?终身监禁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归宿。至少……她永远都是欠你,而你……也做了该做的!”
乔梓键说的很急,他生怕言朵朵没听完他说的就走了。
即使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乔梓键说的都对。回想在法庭上,他没有和她的人针锋相对,而是好言好语的说着该说的,辩着该辩的。
“我不会感谢你,因为今天的结局在我看来不是圆满的。我先走了!”言朵朵依旧是冷着脸,她现在没法和他说任何言语温和的话,语气让彼此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宁愿现在离开自我安静一下。
或许以后再见面的时候,她还能有勇气和他打招呼!
“等等……雨寒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一个信封,她说……这里面有她想和你说的话,她希望你好好看看!”
眼看着言朵朵要离开他的视线,他这才想起李雨寒交代的事情,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堵在言朵朵的面前递给了她。
信封的颜色是粉色的,像是上学时写的那些卡片。
言朵朵本不想接过来的,但是,好奇心让她忍不住伸出了手。
车子撤离离开法院的视线,言朵朵这才拿出那封信。
坐在后座的安洋好期待的伸出头来看着她,“朵朵,她给的东西,你也敢看?不怕摸了剧毒?”
“安洋,雨寒不会这样的!”
言语柔不悦的反驳着安洋的话,她从上车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
说完后,她立即紧张的看向言朵朵,察觉到言朵朵心情不悦,连忙闭嘴低头不再说话。
“信封很平整,不像是特地准备的。信封很薄,里面应该只放了一张纸。她即将被送到栾山去,孤苦无依的过着精神病的生活。她会给我什么好话呢?”
言朵朵仔细端详着信封,一直没有打开。她知道,里面肯定写着她不喜欢的话。
周宇凡被言朵朵的话吸引了过去,他一边看着前面,一边想要转头看言朵朵手里的信封。
“打开看看吧。反正你迟早都要看!”
周宇凡柔声建议着,他也十分好奇里面会有什么。
周宇凡的话,给了言朵朵打开信封的勇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恐惧这个信封,打开的时候,信封上淡淡的笔墨气息让她有些漂浮。
言朵朵,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几个字是好看的钢笔体,像是极其打印出来的,血红血红的字体犹如人的献血,像是要滴落下血液似的。
“写了什么?”好奇心一样很强烈的安洋又把头伸了过来,当他看到那些字的时候,连忙伸出手多了过去。
“游戏?关进去了还不安稳!朵朵,你最近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离开宇凡。宇凡,你多派些人保护朵朵,我感觉李雨寒这个小丫头不是个好惹的主。一个能找人把亲生父亲打死的女儿,对已经反目成仇的朋友肯定不会手软!”
安洋一时激动,把言朵朵今天刻意在法庭上隐瞒的一庄杀人事件说了出来。
言语柔起先没有感觉出,等她慢慢回忆安洋说的话时,车里已经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的。安洋拿着信件的手有些微微抖动,他偷偷的看着言语柔,本以为她没有听到,等他真正的转头看过去的时候。
言语柔的表情十分吃惊,她的眼睛已经布满了水汽。
“朵朵,安洋说的是真的?爸爸不是找我的时候被小混混打死的吗?怎么又和雨寒扯上关系了?”言语柔难以置信的看着言朵朵,她问出口的话带着想要快些得到回答的急躁和不安!
“爸爸是被李雨寒找的人打死的。我也是调查李雨寒案件的时候才知道的。我一直以为她是为了报复我,没有想到,她是为了报复言家。所有的计划,左右的过错,她都是在报复让她成为孤儿的言家人。所有……你对她的可怜都是建立在我们言家人的悲痛之上。”
言朵朵平静的回答着言语柔的问题。
安洋一直对着言朵朵使眼色,希望她胡编乱造一个理由。
但是言朵朵没有这么多,她觉着有必要让言语柔看清楚事情的真实性,不然她肯定会活在对李雨寒在自责和愧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