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一次走秀里,后台起了大火,刚巧那个女设计师也在后台。她被烧伤,事业就此中断。”克里斯汀语气轻快,好像在说今天是个晴天一样,可杨梓紫后背的汗毛不禁竖了起来。
“那场大火,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是有人故意放的。”她眼神犀利透出蓝幽幽的光,杨梓紫轻声问:“是谁,放的火?”
克里斯汀红唇妖艳,吐字清楚的念着那个的名字,“简。”
心里早有答案的杨梓紫还是忍不住露出吃惊的样子,克里斯汀用餐刀切了块蛋糕放进口中,“你上次负责的礼服,衣服颜色出了问题,就是简做的。”
“告诉我这些,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她不信克里斯汀会对自己有什么好感,毕竟都不是什么善类。
克里斯汀摇着一根手指,“NONONO,梓紫,我说在这些并不想得到什么好处。你比简更适合留在梅琳达身边,大概这也是她选你的原因吧。”她看下时间,提醒杨梓紫待会还有个会要开。
杨梓紫和她一起回了事务所。
“叶小姐,韩总交代过,请您三餐按时用餐。如果对饭菜有什么不满,我们立刻为您安排其他菜式。”助理小姐穿着黑色职业套裙,修长笔直的腿非常漂亮。
叶冰看都不看那些精致可口的饭菜,冷冷的说:“叫你们韩总来见我,不然就放我走。”
“对不起叶小姐,韩总交代可以满足您任何的要求,只是不能放您离开。”
那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助理小姐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推着早餐的餐车退出去,叶冰一把摔了桌上的菜。她的手机被韩宇轩丢到二十楼下,想和外界联系根本不可能。她看一眼地上摔碎的碟子碎片,心下一横。
刚结束一个会议的韩宇轩站在窗前远望,天高云淡,渐渐入秋的季节不如盛夏那般聒噪。他以为对杨梓紫的想念会随时间逐渐淡忘,没想到会愈加浓烈。
一个久违的号码打了电话来,韩宇轩看眼号码,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喂,爸。”
苍老有力的声音透过话筒,“晚上回来,我有话问你。”
“嗯。”他冷淡的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一搁,点开笔记本电脑里重复播放很多次的视频。
这是巴黎前不久的一场show,五官灵动的女孩子在镜头前的仓皇无措、局促不安一如令他心情极好。
以前他经常问她想做什么,环游世界或是拥有家自己的书店,女孩子的梦想无非是这种。但,唯独设计这点他没有考虑到。
一直以冷漠冰山脸示众的男人,只会看见她时见到一丝温暖。像极昼里渗透进来的光芒,让人倍感珍惜。
常常在想,她身上有什么魔力可以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陷进去。结果,他找不到替自己辩解的理由。
为她,与全世界为敌也心甘情愿。
即便是毒,他也甘之以怡。
韩家的老宅旧址从民国起就开始兴建,宅子重建多次,然没有一次改变过格局与位置。韩家祖辈皆是正统红色家庭,从韩煊麟这辈起便开始弃军从商。但一直保持优良的铁血作风。是以,韩煊麟对韩宇轩涉及黑帮多有xx。
从车上下来,管家恭敬的弯腰致礼,韩宇轩经过庭院,一个坐在太妃椅上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只波斯猫,看见他时,端庄的抿了抿唇角。
这是大哥的母亲,韩家明媒正娶的夫人。
而他的母亲,充其量只能算作韩煊麟的红颜知己,连二房都算不上。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要见你爸爸对吧,他在二楼的书房。”端庄的女人笑起来像染了新绿的春水,怡人自得。
韩宇轩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上了二楼。韩煊麟在这久侯他多时,指了面前的椅子让他坐下。
“公司的生意怎样?”韩煊麟近六十岁的年龄却丝毫不见老态,说话时有种不怒自威的严肃感。
“最近有两个项目也上了正式轨迹,电子销售相比去年增加了十个百分点。”韩宇轩眉眼与韩煊麟极为相似,一样的深邃坚毅。
韩煊麟点了点头,毕竟是他一手栽培的,桀骜不驯和年轻有为这两个词用在他身上正合适。
“那是时候该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韩煊麟将一个暗红色复古盒子放在书桌上,“这是韩家的传家宝,你拿去送给叶冰。正好你叶伯父上次也打电话来提前这件事,周末我请他们来家里聚聚,把婚事的事宜商量一下。”
韩宇轩没有接,冷冷的阐述自己的意见,“爸,我这次回来是想请你取消我和叶冰的婚事。”他用了“请”字,证明他有理智,尊重他老人家的意思。
“什么意思?你想解除婚约?”韩煊麟话语间隐隐透着寒意。
“是。”
“混账!”韩煊麟震怒的看着他,“你把这桩婚事当什么?儿戏么?”
韩宇轩早就猜到是这种局面,笑着说了句,“与其让我娶一个不爱人,倒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
“这件事由不得你!除非你有让我退一步的理由。”
韩宇轩以冷静自持,“我爱上了其他女人,要说理由的话,也只能是情不自禁。”
“是不是那个叫杨梓紫的女人?我告诉你韩宇轩,我们韩家的门决不允许这种女人踏进来半步!”韩煊麟喉咙里滚着怒意,眼神可怕的看着他。
韩宇轩嘲弄的勾唇,“呵,那种女人?当初妈可连这个一半都算不上,您怎么肯屈尊降贵一定要让她进门?”
那些陈年往事在韩宇轩记忆里印象深刻,被戳中痛处的韩煊麟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住口!你怎么能拿你的母亲和那个女人相比!”
韩煊麟下手从来就没轻的,一巴掌下去韩宇轩嘴角鲜血四溢,他用手擦去,“想不到妈在你心里位置这么重。可惜,妈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你——!”韩煊麟瞪着他,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却什么也说不出。
毕竟,他的的确确负了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