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杨梓紫不停的落着泪,从刚刚把自己关进屋子里,泪水就没有停过。如果,他在,他一定会拥着她,把她拥在怀里,让后柔声安慰她。
  可是,现在,没有了他,她就要一个人生活了。奇怪,为什么有种活不下去的感觉。
  手慢慢的滑到小腹,再感受到那里炙热的生命的跳动,她疼的站都站不稳,但倔强使她坚持站起来,擦干眼泪,她知道,为了孩子,她不可以哭,不可以让她的宝宝不健康。
  路颜邵出了门,站在那栋高楼大厦下,风吹过他的脸庞,把手中掐的烟的烟雾吹散,眸子里的痛苦让所有人看都心疼,可是再也不会有人能体会他的痛。微凉的晚风中,他孤单的身影拉出长长的一条线。
  其实,路颜邵自己心里明白,不管她做的是什么决定,他也会义无反顾的随了她的心愿吧。
  调整好了情绪,就赶快上去了,梅琳达还在那里收拾着她的东西,而她显然已经不在她的房间了了。
  路颜邵也没有问,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叹了口气,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她房间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驻足停留了。
  悄悄的在她门口站了一会,她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哽咽的声音还是让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紧皱,这一刻,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天色已经很晚,再所有人都要准备入睡的时候,杨梓紫突然冲出来,连鞋子也没穿,气势凶的吓人。
  梅琳达和路颜邵显然是被她这一举动吓坏了,怕她出了什么事情,连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就赶快出了房门,结果两人都是满脸的尴尬。
  她就呆呆的站在那里,目光也一直望着远方,梅琳达走过去,拉上她的手,她的小手冰凉,只以为她是做噩梦了。
  “梓紫,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梅琳达问她,一旁的路颜邵也紧张的盯着看,想要赶快知道准确的答案。
  “明天,我跟你们去巴黎。”杨梓紫没有回答梅琳达刚才的问题,而是缓缓从嘴里说出这句话,像是昨天彩排好的一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留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就回屋了。
  路颜邵的腿有些明显的发软,梅琳达向他投来炙热的目光,他也全然不顾。身子里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她说的像是一阵风一闪而过,可是刚刚那句却又那么真实的在他的耳边穿过。
  没有思想的关上自己屋子的门,只留下了梅琳达一人无奈的摊了摊手,连面面相觑都都不知道和谁面。
  屋子里,看着自己下午刚刚买回来满满的母婴用品,每一件都触动她的心。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腹部,滚烫的热泪再一次落下:“宝宝,从今以后,你就没有爸爸了。”
  杨梓紫刚刚自己在房间里想了很久,她想自己竟是那样的残忍,凭什么让路颜邵用大半辈子就陪她在这里度过,她想她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让路颜邵成天看着那个并不是自己的孩子还要强颜欢笑。
  所以,她妥协了,也许去了巴黎,自己也会忘掉这所有的伤痛。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可以继续工作,并不用全部依附在路颜邵身上。因为她知道,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好过。
  路颜邵回到屋里,因为她的那句话,久久不能入眠。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在巴黎,他能够护她周全。
  展辰站在窗前,烟就不曾断过。明日一早,应该就会有大嫂的消息了。他这个老大终究还是放不下,如果是这样,这一辈子,他都注定要被心痛缠身,不得逃脱吧。
  这一夜,无论是谁都无法入眠,一夜的辗转反侧之后,让所有的人都身心俱疲。
  杨梓紫睁着两个圆鼓鼓的大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她想,是啊,何必呢?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让这么多的人跟着受折磨。
  快速的从被窝里挪出身子来,简单的洗漱了下,今天,她还有事情要完成的。
  他们是下午的飞机,但她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她必须要去买个像样的行李箱把该带的东西全都带全了。
  出了门,路颜邵还没有起床,不过,听梅琳达那间房倒是有了动静。
  算了,也不想去打扰她们,自己到厨房把昨天多的那瓶牛奶热了热,一饮而下。
  这几日,她根本没吃些什么东西,不能让孩子缺了营养,只好每天逼着自己把牛奶喝下。
  喝过牛奶的时候,路颜邵正穿着一袭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
  在看到杨梓紫的时候愣了一下,表情有一丝尴尬,又有一丝惊讶。显然,没有想到她起来的这么早。
  正准备回去穿了衣服再出来,就听得背后的她来了一句“早”。
  路颜邵只感觉有一股阴森的冷风从他的背后穿透他的身体,她今日的反常让他害怕。
  但还是转过头,跟她说了句“早。”就迈着飞快的步子回了屋子里,心跳还在不停的以快频率跳动着。
  看到路颜邵的反应,其实她更多的是自责,原来前几日,他们都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尽量按照她的意愿来,她却不曾想过他们真正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梅琳达也很快就出来了,看到她坐在那里呆呆的喝牛奶,也没有意外,因为刚刚在屋子里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在她的对面坐下,有些为难的开口“梓紫,你真的决定和我们一起回巴黎了吗?”
  梅琳达还是想要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突然就决定要回巴黎呢。而且,她必须要再问一遍,自己才放心。
  拿着牛奶的手突然顿了顿,没有想到梅琳达这么直接。
  顿了几秒钟后,缓缓的点了点头。继而,她的嘴角突然韵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