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病房仿佛都被血腥冲刺着鼻腔,杨梓紫的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只能靠着自己仅有的一点力气缓慢的爬行着,她觉得时间过了好久,她才爬到他的身旁。
她刚刚看到路彦邵倒下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她所有的计划,她一步步的爬到他的身旁,路彦邵整个人是清醒的,并没有晕倒。
可是伤口处的位置却深深的插上了一把刀子,似乎不比上次深,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涌。杨梓紫的手颤抖的不成样子,她覆上他的伤口,用全身的力气捂着流血的位置想让它就这样不再流出来。
可是,显然,这是没有多大用处的,鲜血依然在不停的冒着,而她的眼泪也骤然的落下,滴落在血里,汇成一摊。
路彦邵的脸煞白,像个将死之人一样,他整个人都没有了血色,然后淹没在了鲜红的血里。
“如果我永远都不会好,你还会走吗?”路彦邵跑挣扎着,凭着自己最后的力气,虚弱的说出那句他一直想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到最后连声音都消失不见。
杨梓紫的心猛的一痛,像心绞痛一样,像她的心脏也插了一把刀一样。
那把刀赫然的插在他的胸前,挡住了她看他的目光,她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脸,可自己连一点点的力气都没有。
路彦邵恨她说的那句话,让她注定一辈子都呆到他的身边的是吗?他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只是想要留住她是吗?
杨梓紫虚软的躺在仰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眼角泪频频的落下,如果她也能就这样死去该有多好。
似乎是等了好长的时间,只听得有人砰的把门推开,一阵悉悉窣窣的嘈杂声席卷过来。在她闭上眼睛之前,就看到了梅琳达的焦急的身影。
韩宇轩一直在飞行途中,可是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觉得心里好像还装着什么事情,可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在飞机上睡着也是辗转返侧,可能是自己再一次的离开她的身边,还是有一些愧疚和自责,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
梅琳达刚刚叫医生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两个双双躺在以上,已经快要被血泊淹没,刚刚看到的时候,她没有仔细看,只是看到有许多血,就去叫医生去了,刚刚进来的时候,才发现路彦邵在原来的伤口上竟然有一把刀。
梅琳达的双腿不自觉的后退的几步,控制不住的颤抖。她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个人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她都没来的及反应,医生就匆匆忙忙把他们全部都抬走了。
路彦邵看来是伤的不轻,从推进手术室到现在已经有好长时间了。
手术中的灯依然是没有灭,梅琳达急的来回踱步。里面的医生也会时不时的出来,脸上全部都是凝重的表情。看起来,情况似乎是很严重。
杨梓紫只是被吓的不清,加上心力交瘁,所以就晕了过去,但是也是很长时间都没有醒过来,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制着她,让她不愿意醒来。
所以,梅琳达也就不管她,只能在路彦邵的手术室在焦急的等待。
梅琳达觉得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手术室的灯才终于灭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等待着手术室的门缓缓的打开。
不一会,就有一个小护士出来,紧接着就是许多人把路彦邵推出了房间。
梅琳达远远的就看着,路彦邵就像是个死人一样,比第一次的脸色更加的可怕,嘴唇像中毒了一样,似乎连眼角的位置都深陷了,让梅琳达的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医生,怎么样?”梅琳达急促的语气问向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
“抢救及时,手术很成功,但是以后千万不能再受伤了。”医生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无奈和可怕,如果再有一次,他恐怕就真的活不成了。
“会有后遗症吗?”梅琳达继续追问,都有点害怕他这个样子会有一点醒不来。
“当然会,以后他伤口的位置会时不时的疼痛,所以平时一定要注意他身体的保养和营养。”医生严肃的说着,似乎这个病人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好!”她点了点头,木讷的跟着护士回了病房,把他安置好,杨梓紫还是没有醒来。
她的呼吸很平稳,就像睡着了一样,但却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脸上也是风平浪静。
杨梓紫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她梦见了许多美好的事物,甚至梦见了妈妈,那里好像没有任何让她烦心的地方,一切都是平静且安稳的,所以她迟迟的不愿意醒来。
直到路的尽头,突然出现的一个小宝宝,告诉她:“妈妈,我想活下去。”他竟然叫她妈妈,他……她一下子恍过神来,心里一阵抽痛,然后惊恐的睁开双眼。
整个病房已经被黑暗笼罩,梅琳达坐在路彦邵的床前,自然没有发现杨梓紫已经醒来。外面有几点零星的灯光照射进来,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怎么样也出不来。
自己愣了许久,好像是脖子有一丝的酸困,稍稍的转了转,梅琳达就已经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你醒了?”梅琳达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医生说她没什么事的时候,她却一直都不愿意醒来,她还是有些紧张的,害怕这两个人双双都没有醒来的话,她该怎么办呢?
杨梓紫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似乎忘掉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她的眼神里带着飘忽,直愣愣的看向梅琳达。
“我这是怎么了?”她像是失忆了一般,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再想起那些让她难过的种种和瞬间。
梅琳达有些震惊,震惊于她记事的能力:“你惊吓过度,晕倒了?”她试图提醒她,不知她是否能够想的起来。
“惊吓过度?什么惊吓?”显然杨梓紫还是没有回忆起来刚刚所发生的那么血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