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洛右相府
“语诺!”
血腥的画面冲破了他的头脑,让他惊坐了起来,眸子里面还残留着害怕与担忧,说不出来的情绪让他不安,四处的打量了一番,却发现是他的卧房,心里震怒!
而此时的房间的门也被推了开来,之间梓慕和毅风快步的走了进来,一见到君宇宸那双冰冷的眸子,吓得忙跪在了地上,双双都低沉着头不敢说话,生怕惊怒了那床上的人。
“毅风,你胆子似乎越来越大了!”冷冽的声音从君宇宸的嘴里吐出,不带一丝的愠怒,好似很平静一般,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一刻,谁也不知道君宇宸会发怎么样的怒气!
现在天已经黑尽,他们才从外面找了人回来,却并没有发现语诺的影子,如今也只能等巽风来了才能进入那阵法寻人,切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君宇宸这边便不好交代了。
“属下该死。”毅风沉声的开口,犹豫了几分,又道,“夫人误入了阵法之中,若是见主子强力的要破阵,只是伤人伤己,毅风不能看着主子往死路去寻!”
“毅风!”梓慕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扯了扯毅风的衣摆,组织他再开口,要知道现在的君宇宸是谁也不能惹怒的,否则究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呵……很好。”
残忍的话语轻轻从君宇宸的嘴里脱出,便见他奋力手上一掌便是一挥,稳稳的落在了毅风的胸膛处,只听他闷哼了一声,嘴角便溢出了鲜血,一只手捂住了胸膛,另一只支撑在地上,生怕倒地一般。
“主子!”梓慕的眼泪顷刻之间便落了下来,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想要阻止君宇宸的动作,“主子,毅风一切都是为了您好。我们知道夫人出事,主子心里难受,但是此时还有希望,等巽风来了……”
“希望?若是语诺出了事情,我让你们所有人陪葬!”
不带丝毫温度的话语响起,让毅风和梓慕浑身便是一震,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而接下来便见君宇宸紧咬着牙齿往床下挪,一步一步的靠近了轮椅,稳坐在上面。
只见他衣着单薄,摇着轮椅,微喘着粗气朝着外面行去,看得梓慕心里微酸,这么冷的天,主子是疯了,袄子也不披上就出去。
她硬生生的逼回了泪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毅风,开口说道:“毅风,你回去好生养伤,今日就算是死,我也会组织主子强力破阵的!”
说罢便拿过一边的雪白狐狸袄子冲了出去,而君宇宸本就是用的轮椅,又加上他身上所受的内伤,行动自然不如以前快,很快梓慕便追了上去,把狐狸袄子牢牢地系在了君宇宸的身上,淡淡的开口:“主子,我带你去香山吧,去把夫人找回来。”
对君宇宸,她有的是敬畏之心,从来不敢越矩,这是第一次这般的靠近他的身子,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竹青清香,反是让她一震,却在下一刻保持了清醒,很快便移了开来,推着君宇宸便朝外走去。
可刚出门口,便见着一位身着红袄子十分虚弱的女子朝着君府走了过来,让她十分的诧异,直到那人走近了一分,却听到坐在轮椅之上的人惊呼了一声:“语诺!”
仿佛是下一刻,君宇宸的心仿若悬吊了起来,见着狼狈不堪的语诺,忘记了自己的腿伤,往前便是一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而语诺听到君宇宸的叫喊声,猛地抬起了头,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水,快步的跑了过去,先梓慕一步扶起了君宇宸,嗔怪了一声,声音略带嘶哑,“怎么回事?还跟小孩子一样摔跟头?”
说着扑哧的笑了一声,把君宇宸扶到轮椅上坐好,刚才系好的狐狸袄子已经落在了地上,她忙从地上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残留的雪米,嘟了嘟小嘴,再一次为君宇宸系好。
可忽然君宇宸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略带诧异的看着他,看着他那深情的眸子,心里一动,露出浅浅的一笑,说道:“怎么?才一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君宇宸的眸子里面泛起了湿意,猛地把语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腰,甚至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傻瓜,我以为……你……”
语诺心里微微荡漾,自然也明白君宇宸所指的什么,的确是很惆怅的一天,仿佛做梦一般,每一个场景都十分的让她不敢想象,可是那的确是真的,她也的确见着了君宇宸的父亲秦云天。
“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语诺拍了拍他的背,宽慰的开口,这么晚了他还要出门找自己,也不怕冻着?
站在一边的梓慕见状心里也是一喜,悄悄的退到了一边,心里也算是了了一桩事,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语诺今晚没有回来,君宇宸到底会闹成什么样子?就是等巽风来了最快也得少说五日,这五日恐怕君宇宸等不下去。
“回来了便好……”他真的生怕她再也回不来了,纵然那只是一个阵法,但是传闻他也听过,只要走进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而外面的人也进不去,这般奇门异术他不会,但是她却奇迹般的人走了出来,怎能让他不庆幸?
语诺的鼻头微酸,紧紧的反搂住了君宇宸的腰际,生怕有了一丝的缝隙,好怕他离开自己一般。
她不过是为了他心疼而已,想到他这么多年所受的罪,她虽然怨着秦云天,但是同时也理解秦云天,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选择,谁说重新选择一切就可能被改写?兴许只是进行的路子会改变罢了!
此时的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舍不得分离,看得人煞是羡慕……
因着语诺自己从香山回来,也算是结束了君府这一日的心惊胆颤,谁也不知道语诺这一日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