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璟蝶本就是小家子性子,见苏璃落这么一说,泪眼婆娑,也不知所措,而苏璃落见状,便拉过了她的手走进了屋子,示意所有人都出去,便开口道:“你我姐妹一场,以前你最爱黏糊的便是三姐姐,如今倒是这般的不知礼数,莫叫三姐姐伤心了去!”
苏璟蝶听到苏璃落这么一说,似乎眼里闪过了一丝的迟疑,摇了摇下唇便又道:“昨晚我求母妃替我给父皇说说情,让我嫁去北漠,岂知今早母妃便……便……大家都说母妃是因为突发郁积暴毙,可母妃身子好得紧,怎么会突然暴毙?”
说时是泪如雨下,哽咽的开口,“想来是母妃惹怒了父皇,所以母妃才死于非命!”
这句话一出,苏璃落的心咯噔一响,不知道为何她突然脑子里面闪过的却是范妃,上次自己也因为一言之失提到了范妃,父皇的脸便大变,而这次虞妃的突然暴毙……这很难让她不去想,铁定是虞妃也提到了范妃什么,才得以这个下场!
这让她不由得后怕,这个皇宫好似真的变天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自认为温暖的家了。
“三姐姐,现在父皇要把我除名皇籍,让我不准再回宫中,也不让我再以公主的身份自居!三姐姐,蝶儿并未做错什么,为什么父皇要这么对待我?若是如此,蝶儿便不要让母妃去求父皇赐婚了,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对于苏璟蝶太过单纯,自然也不会明白这殃及池鱼的说法,而苏璃落听到她这么一说,心里微微的苦涩,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努力的扯出了一抹淡笑,“蝶儿,别怕。三姐姐这便去求父皇,让他不要赶你走!你现在到母后那里去求母后,想来母后也是疼你的,定然不会让父皇这般做!”
苏璟蝶听到这话,心里一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便应了一声。
而此时的苏璃落的心里却觉得无比的苍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紧紧的咬了咬下唇,心里却生出对拓跋炎烈的更为厌恶,便朝着御书房走去。
现在这个时间,苏苍劲正在书房看奏折,眉头微拧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忽然听到门外的喧闹声,还未等他开口,便见苏璃落大步的走了进来,面色十分的难看,丝毫不把他当成皇帝一般。
苏苍劲见状眉头微拧,却依旧不以为意,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意,“小三儿来了?来,到父皇这里来坐!”
苏璃落却是眼底闪过一丝的不屑,冷冷的开口:“父皇,今日儿臣来找你是为了四妹妹的事情而来的。四妹妹并未犯任何错,父皇何以如此对待四妹妹?何况就算是虞妃犯了什么错,父皇也不至于把她给处死!”
她丝毫不留一点的颜面的开口,唬得周边站着的宫人们都一一跪在了地上,都不敢抬头,生怕伤及无辜。
而苏苍劲听到苏璃落这般说话,面色十分的难看,怒气直升,拍案便起指着苏璃落,厉声呵斥道:“小三儿,你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宠爱,你便肆意妄为!关于虞妃和苏璟蝶的事情不关你的事情,你还是安心的回宫准备五日之后跟北漠皇子回北漠一事再说!”
然而苏璃落本来还想说什么反驳,却不料听到后面那句话当即便是一愣,好似明白了什么,不悦的开口:“什么时候我要嫁到了北漠?父皇,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不问问我是否答应?”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苏璃落看着面色阴霾的苏苍劲,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父皇老说什么宠爱我,到头来还是把我当成你的政治工具!我倒是突然挺羡慕四妹妹的,若是出了宫将来也不会被父皇给利用了去!只是虞妃死得真真可惜,就像突发疾病而亡的范妃一般,落得如此凄惨!”
话音刚落,便见苏苍劲一手拂过面前的东西,一扫落地,恼羞成怒的厉声呵斥:“滚回你的宫里去呆着!切莫让朕看见你!”
“父皇,就算是死,璃落也不愿意嫁去北漠!还请父皇三思!”瞧见苏苍劲的面色有些难看,苏璃落的心里多少生起了一分的恻隐,想要开口说点别的,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微微的苦涩,便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可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顿住了脚步,轻轻的开口问:“父皇,范妃到底是如何死的?你何须再自欺欺人呢?”
若是到了如今,她还不能明白范妃的生死为何,那么她倒真是蠢到家了。那范妃又是因为何事惹怒了这靖洛的帝君,让范府一家都跟着受尽了牵连,唯独剩了一个活口……
她的手微微的颤抖,眼泪涌了上来,犹豫了一番,便大步的朝着宫外走去,不管如何,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如何不嫁去北漠一事。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挑去北漠,而拓跋炎烈应该也并不知情,可就算是知情又如何,反正他终归不过是娶了一个女人罢了!对他而言又何妨?
这样想着,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眸子微沉,抬起了头,却瞧见了那张此刻她越不想见的脸,偏过了头便准备绕过那人往前走。
却不想那人眉头微拧,似乎有些犹豫的开口:“我并不知情那人是你。”
这话让苏璃落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看向那人,丝毫不掩饰自己微红的双眸,冷笑了一声开口:“可就算是你知道了又如何?反正是称了你的心意!”
“苏璃落!”拓跋炎烈厉声唤道,见她这幅狼狈的模样,心里微微有些生疼,眉头微拧,问道,“你便是这般的不愿嫁给我?”
当他知道自己要娶的人是她的时候,他忽然死去的心一下子复活了过来,可又想着苏璃落拒绝了自己心里黯然,便想进宫了解一番关于她的心意,却不料见她对自己如此的厌恶,倒让他显得有些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