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语诺心里涌现出层层的不安,一种强烈的感觉呼之欲出,却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嗓子干哑,犹豫了一番,才开口问道:“敢问老先生那是什么毒?可有解?”
那老大夫好似也找到了趣事一般,拨了拨自己的白胡子,抬起眼看向语诺,好似兴致颇好一般,说道:“好在老夫也算是有见识之人,对这毒也有所了解!这应该算是一种独门的密毒,只有知道是谁制的毒,自然就能找到解药!”
说完好似是叹了一口气,纠结了一番又道:“不过那毒已经快侵入了五脏六腑了,就算拿到解药也怕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惜了那么年轻的人……”
而这话一出,却是让语诺的面色大变,仓促的退后了两步,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心里猛然的一痛,眸中泛起了层层的雾气,转身快步的往前外面走去。
现在她要去了解一个真相,她想要去弄清楚一切,她多希望那一切不会是真的。
当语诺大步的走进君府时,而那些下人见状微愣却给她俯身行礼,却见她不似往常一般和他们打招呼,而且面色十分的不好,个个都很诧异。
“你说主子的身体里面的毒开始慢慢地流通了?”面色惨白的毅风不敢置信的开口,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白玉公子,而正端着一个空碗的梓慕听到这话双手便是一抖,只听“啪”的一声,瓷碗碎了一地,回响在屋子之内。
而屋内的三人此刻却好似默契一般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沉默着,梓慕低垂着眼帘,双手禁不住的颤抖,眼睫毛扑闪扑闪,雾气慢慢升了起来,哆嗦的声音问道:“意思是说主子没救了?”
“休要胡说!不可……咳咳……”被一口气堵上来的毅风厉声的呵斥,猛的一阵咳嗽,煞白了脸。
“若是能拿到毒药的话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一直沉默的白玉公子沉吟道,还想在说什么,便听到“砰”的一声,惊得三人齐刷刷的看向门外,顿时在场的人面色便是诧异,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的人!
而站在门口的语诺面色阴霾,丝毫顾不上其他的事情,大步的走进了毅风的房内,见梓慕和白枫都在,面色便是一沉,心里不由得冷笑。
再细致的瞧了一番白枫,缓缓的走了过去,眸子里面闪过了一丝的怨恨与哀痛,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我要你老实的告诉你,刚才你去医馆干嘛?难道君府的事情还需要白先生亲自跑一趟?”
白枫见到此刻的语诺,心里也是微颤,想要开口说什么,眸子却是一沉,便又不知道说什么,倒是一边的毅风先开了口,“夫人,刚才白枫不过是为我抓药去了。莫非夫人在医馆看到了他?”
语诺轻笑了一声,似乎也不怒的样子,转身走到了一边的桌子旁,却是奋力一挥桌上的器具,惊得在场的人又是一愣,一个个都不敢再大口的喘气。
只见那一身白衣男子面色便是一凛,低垂下了头,双手却是紧拧着拳头,薄唇紧抿着,也不言不语。
而此时的语诺面色十分的难看,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三人,嘴角微微的勾起,踉跄了两步挂着冷笑走到了白衣公子的面前,伸出手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衣襟,怒红了眼瞪着那清秀模样的人儿,一字一句的问道:“是不是从一开始你们就瞒着我?宇宸的毒根本没有解?”
说着泪水从眼角轻轻地滑落,瞥过了眼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梓慕和毅风,猛地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白枫,自己退后了两步,摇了摇头,轻笑道:“若不是今日我在茶寮看到白先生你行色匆匆,我也不会想着更上去。纵然毅风是你的朋友,但是毅风所受的不过只是内伤,并非要你亲自跑到医馆,所以我才想到定会和宇宸有关。”
说着眼睛里面的泪水又滑落了下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见了心疼,可她却丝毫不以为意的一般,继续开口说道:“我本没有想到这般多,去了医馆问了才知道白先生所买的药都是压制毒性的稀有药材!然而毅风根本不可能中毒,唯一中过毒的人只有宇宸!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泪水肆无忌惮的滚落,看得面前的三人不知所措,倒是梓慕连忙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语诺,饱含在眼底的泪水终于是掉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哽咽的开口:“夫人,当时你的身子本就不好,我们也只好隐瞒着!何况主子也不愿叫你担忧!我们哪里想到这毒性这般的难抑制?”
语诺含着泪水看着梓慕,声音略带嘶哑:“那你们瞒着我又能如何?如今我也是知晓了一切!我真笨,居然没有发现你们在骗我!如今他的毒已经开始蔓延了,你们还打算瞒我到何时?”
忽然语诺想到那日君宇宸问自己的那个问题,若是以后自己消失了,自己会如何,当时她却没有多想,如今想起来,他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才那般的问自己。
而自己当时也是随口回答的,并未当真,那么那时候的他听到自己所说的那个答案是否心疼得要死?
自己真笨,居然一丁点的警觉也没有,还傻傻的那般回答。
“那是秦家的独门研制的毒药,一般人是怎么都解不开的。除非我师傅老人家亲自上阵,只可惜我师傅喜欢云游四海,现在……”
一直没有开口的白枫闷声的开口,就连他都找不到师傅的踪迹,早在事发之时就已经派人找了,那天君宇宸告诉他在云城见过他师傅,可如今自己去云城搜索却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影子,倒真是叫他心急如焚。
他师傅一向怪癖,想来是上次君宇宸他们已经惊扰了他的清修,所以他才离开了云城,如今又像大海捞针一般寻找,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