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天诺一只大手紧紧地拽住了凌雨欣的衣襟,薄唇微扬,轻声说道:“我早就和你说过,到时候只需要你腾出这秦家夫人的位置即可。雨欣,我还是把你当妹妹的。”
略带残忍的眼神淡淡的扫过早已泪流满面的凌雨欣的面孔,却似乎眉头微撇,一把甩开了凌雨欣,背手而站,依旧的清高,依旧的不可一世。
她轻轻的擦拭掉了自己的泪水,嘴角泛起了一丝的苦涩,平静的开口:“我记得我也曾说过,就算是死我也会是秦家的夫人!要让我让位,绝无可能!除非……”
似乎她顿了一顿,眉眼里面泛出一丝的冷意,几近哽咽的语气开口:“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永远都会是这秦府的夫人!”
话音一落,便见面前一道墨衣一转,紧紧的掐住了她的喉头,怒红了双眼瞪着她,咬牙切齿的开口:“凌雨欣,你不要逼我!”
此时的凌雨欣早已经视生死与之外,轻轻的闭上了双眼,就算是死了,她还是他秦天诺的夫人,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如果要死,他要杀了自己,她也认了。
可久久并没有传来痛意,反倒是掐着自己脖子上的压缩感松开了,她轻轻的睁开了眼,看着那墨衣男子背手而站,看得出他内心的孤独与忧伤,让她的心便是一紧,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在了原地,任由眼泪滚落下来。
自从她嫁给了他,两人之间的误会升起,到后来慢慢的解除,她不嫉妒只选择默默地等候,可是似乎不管她做什么,好似都已经于事无补了,难道她真的就要认命了吗?
“你走吧。”
几近疲惫的话语传入了她的耳里,让她浑身微颤,犹豫了一番,终是转身大步的离开,兴许他们都需要时间好好想上一番,对于他而言,语诺固然重要,可却是如何都得不到。
而自己呢,何尝又不是这样呢?
既然一切早已经尘埃落定,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强求,也不至于如此痛苦。她相信,这是她最后一次再踏入这里,既然是不属于自己的人,她应该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再打扰。
而就在屋内的脚步声微微的响起,紧接着便是那关门的声音,却是让秦天诺的身形委顿,似乎犹豫了片刻,终是转过身来,此时房内已经只剩下他自己一人了。
这让他的心不由得觉得寂寥,让他压抑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好似在失去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一般……
明明现在一切都按着自己计划中进行,可是为什么他却始终都高兴不起来呢?
就好比凌雨欣所说的那般,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换做以前,自己怎么都不可能如此的卑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惜赔上别人的性命!
虽说君宇宸与他之间并无太多的交集,当初亲眼看着爷爷打断了他的腿把他扔到了后山,那时候他告诉自己,自己一定要认真努力的打理好秦家,不可布上君宇宸的后尘!
可是二十年过去了,这个曾经被秦家所遗弃的孩子和自己一样坐上了一个国家右相的位置,甚至能力比自己还要强,背后的势力是自己无法去估量的!
兴许他是可耻的,就好比那次灵祁弯一事,后来若不是那些人出手相救自己,自己早就命丧黄泉了,他后来查了一番,那些人正是君宇宸的人!
虽说他在背后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关键时刻他并没有要自己的命,而是救了自己,说来说去他还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然而自己呢?居然要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秦天诺苦笑了一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从他的眼角溢了出去,他到底是怎么了,是真的变得不像自己了吗?
秦天诺啊秦天诺,枉你英明了一世,如今却变作了小人,你还有什么资格再说自己是正义之士呢?
因着君宇宸这一次重伤,纵然是有心隐瞒,却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流传了出去,还杜撰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说是君宇宸命不久矣,引得四方都开始议论纷纷,就连靖洛朝堂之上也引起人心惶惶。
本来靖洛刚和北漠联姻也算是有了一个强大的依附,可是这君宇宸一倒下,简直是给靖洛致命的一击,闹得所有百姓都人心惶惶,生怕这个时候别的国家突然袭击靖洛,打得靖洛手无还击之力!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皇上。”
太监刘庸的嘴角微微的扬起,低声在苏苍劲的耳边开口说道。
却见苏苍劲轻哼了一声,眉眼俱笑,淡淡的开口:“等到君宇宸这一次熬不过去,那他带领的兵岂不是就归入朕的麾下?就连范家军都是朕的兵,到时候看谁还敢欺负了靖洛了去?”
“皇上英明!早早就派了探子在门外候着,一有消息便传出去,如今搞得人心惶惶,各国也开始猜忌这到底的真假,也无人敢轻举妄动,着实的高!”
刘庸拍着马屁的开口,眼底闪过了一丝的深意,然而苏苍劲却并未看到,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横着小曲,靠在躺椅之上,脑子里面想的都是拿到兵权的模样!
“皇上!”
忽然一道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让苏苍劲的眉头微拧,刘庸见状立马迎了上去行礼:“皇后娘娘,皇上正在小憩,娘娘还是先请回吧!”
“滚开!狗奴才!”
只见皇后面色一沉,一脚踹开了挡在面前的刘庸,快步的走了进去,面色焦急,见苏苍劲正靠在椅子之上并未睡着,当即回过头瞪了一眼缩了缩脑袋的刘庸,妾了妾身子厉声说道:“皇上,如今已经是十万火急之事了,您怎可还如此的松懈?”
说着顿了一顿,又继续开口:“现在右相病重一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帝都,皇上就不过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