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二人僵持之下,却见一个急匆匆的婢女快速的跑了过来,俯身在他们的面前行了行礼,好似受了什么惊吓一般,忙急声的开口:“墨家师傅和墨姑娘来了!现在,现在已经……”
  刚转过头去,便见墨南枫和墨芷薰已经面色严肃的快步的走了进来,唬得那丫头指着那二人,亦是没有再开口。
  林羽墨本是眉头微挑,抬起眼看过去当即也是一惊,快速的和梓慕走了过去,便是俯下身子恭敬的开口:“墨师父,芷薰。”
  “师父,师妹。”
  墨南枫面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更加阴沉了一分,厉声的呵斥道:“梓慕,当初让你和毅风全权的照料宇宸的安危,如今怎么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却没有通知为师?若不是这全天下都传得沸沸扬扬,不知道你还要瞒着为师什么时候?!”
  这话一出,梓慕的面色便是大变,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眸子里面泛着泪花,犹豫了一番,才缓缓开口:“梓慕并未想要瞒着师父,只是主子安排这中毒一事不可声张……”
  “中毒?宇宸怎么会中毒?”
  这一次开口的是墨芷薰,她眉头微挑的看着梓慕,眸子里面泛着泪花,见梓慕低垂着头并未回话,心里便是一沉,再一次开口问道:“这中毒一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年……半年以前。”
  这话一出,便听到一道生冷的抽气声,墨芷薰估摸着想到了什么,冷哼了一声,便大步的推开了门走进了屋子,此时屋子的外屋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一片,她却什么都顾不上,大步的走了进去,便见到语诺靠在床边已经睡着了,可是却依旧紧紧的拽着君宇宸的手。
  见到了这么一幕,墨芷薰的眼里仿若被人扎了一针,心里的痛意直升,之前她倒是以为离开是对自己感情的放逐,可在听到了君宇宸受伤的那一刻,她的心依旧被狠狠的牵引着,便马不停蹄的和自己的爹爹赶回了这靖洛帝都。
  可却不想她已经忘记了君宇宸已经娶了妻的事实,如今看到了语诺,才提醒了她什么,嘴角泛起了一丝的苦涩的笑意,缓缓的走了过去,见到那张已经面无血色的面孔,心里便开始翻涌,运着气一把提起了语诺,把她甩到了一边的地上,自己则是跪在了床边紧紧的拽着君宇宸的手,泪水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宇宸,我是芷薰啊,怎么几月不见,你就把自己变得如此狼狈了?”墨芷薰的声音略显哽咽,只是紧紧的盯着君宇宸,可见他气息微弱,仿若下一刻便要停歇一般,让她的心更为一紧。
  而被墨芷薰这般甩开惊醒的语诺,迷蒙着双眼看着跪在自己一旁的粉衣女子,只是片刻她便回过神来,自然也明白了跪在床边的人儿是谁,心里微颤,刚想说什么,可是嗓子却是一哑,什么都说不出来。
  紧接着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让她眉头微拧着,回过头便见到那张冷峻的脸庞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却径直的走到了床边,而后面跟着进来的便是梓慕和林羽墨。
  倒是梓慕见到她还倚在地上,心里便是一惊,忙扶起了语诺,可因为刚才墨芷薰不带温柔的一扯,已经扯开了她的伤口,被梓慕这么一扶,正好也碰到了腰间的伤口,让语诺的面色煞时变得苍白。
  她闷哼了一声,紧咬着贝齿没有说什么,只是支撑着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床边的那人,鼻头微酸,眼里浮上了一层的雾气。
  墨芷薰自然也知道自己爹爹进来了,含着眼泪回过头看着墨南枫,哽咽的开口:“爹,你倒是为宇宸好生的瞧上一番,这一声不响的便受了如此中的伤,不知道……不知道……”
  后面的话她怕开口说,如此的不吉利,倒还是咽了回去。
  墨南枫见到这样的君宇宸,心里也是一疼,这可是自己从小到大都照顾的人,如今却出了这个茬子,让他怎么以后再去面对已故的君府一家的嘱托呢?
  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他坐在了床边探了探君宇宸的脉象,忽慢忽快,气息不稳,仿若就要掉了脉息,可下一刻却又生机勃勃一般,让人见了不由的诧异。
  只是他体内除了中毒之外,这严重的内伤也算是一个关键的地方,推动了他体内的毒,才造成了现在的昏迷……
  只见墨南枫从怀里面掏出了一个药丸递给了墨芷薰,沉声说道:“这颗药服下去,是死是活全凭天决定!是我墨某对君家有所食言,怕是等以后去了也无颜面对君家……”
  似乎是长长的哀叹,又有谁能明白他心里的痛呢?自小培养到大的弟子,如今却落得了如此的田地,若是当初自己阻止他到这靖洛坐这劳什子丞相,也不会引起东临那边的注意,自然也不会有这么一岔……
  这一切都怪他,怨不得别人!
  然而墨芷薰接过了那颗药丸,身形微顿,她自然也明白这颗药丸便是已经决定了君宇宸的生死,虽说解不了他身体里面的毒,但是现在他的昏迷多时也和身体里面的内伤有关,而这颗药便是把他从鬼门关暂时拉回来的药,若是他一天之内没有醒过来,恐怕……
  她吞了吞口水,眼里面带着一丝的畏惧,沉声的开口问道:“爹,莫非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不明所以,就连林羽墨和梓慕也有些不明白,然而语诺面色却是微变,立马上前一把夺过那颗药,厉声呵斥道:“不,不可以!现在他是醒不过来,但是至少他还活着!虽说我不知道这药是什么,但是我不允许他冒上一丁点的危险!我不允许!”
  对于语诺忽然的举措,墨芷薰自然没有了一定点的准备,可在听到她这么一说,却是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