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暗牢里面只有秦海一人,他看着那急匆匆逃走的白枫,嘴角微微的上扬,眸子的深意更深了一分……
他大步的走了出去,门口的侍卫已经被放倒,他轻哼了一声,刚要迈步离开,却见到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走了过来,秦海见状忙俯身行礼:“主子。”
“嗯。”
秦天诺的眸子扫了一眼地上晕厥过去的护卫,眼里面闪过了一丝的深意,嘴角微微的上扬,不经意间的开口问道:“如何?白枫可是信了?”
“主子,一切都按着主子交代的去办,白枫自然是信了。”秦海眉头微拧的开口,似乎犹豫了一番,又开口问道,“主子,秦海有一事不明白。”
“说。”
清冷的嗓音响起,便见那白衣男子背手而站,缓步的朝着前面走去,而身后的秦海自然跟了上来。
“秦海不明白明明只要等君宇宸一死,主子把白枫再放回去便好了,为何要如此的想要去骗取白枫的信任?还有一点,为什么主子要让我把绝魅的解药给了白枫,这不是帮了君宇宸了吗?”
这一点他如何都想不明白,既然秦天诺一心想要君宇宸死,可现在却放虎归山他怎么都不明白。
这话一出,却听到秦天诺轻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缓缓开口说道:“白枫来盗解药的事情自然语诺是知道的。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白枫的消息,你当真以为语诺会不知道他出了事情?”
说着又顿了一顿,想起了以前语诺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的模样,心里便浮起了一层荡漾,又继续开口,“若是在君宇宸死之前把白枫放回去……拿回解药也于事无补了。不过这样语诺至少不会误会我,也当是多亏了有白枫给我作证,才足以博取了语诺的信任。”
说罢便见秦天诺的眼睛微微的瞥了一眼十分震惊的秦海,轻哼了一声,便大步的朝着前方迈去。
而这一切果真是让秦海震惊的,他真的没有想过这么多,他也未想过自己的主子好似是真的变了,变得如此的心狠手辣,也变得如此的让人惧怕……
然而就在两个人相继离开之后,假山之后的人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眸子里面带着的都是痛意,泪水不禁从她的脸颊缓缓滑落,手扶持着一边的竹子。
“夫人……”
那侍女也算是被吓了一跳,哆嗦着嗓子浑身打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见凌雨欣这幅模样,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们听到了这么大的秘密,又该如何是好呢?
“翠娥,今日所听得到的事情一定要烂在心里,不可对任何人提起,知道吗?否则你我的命都不保!”带着一声的呵斥,却又夹杂着一丝的无奈之情在里面。
若是自己一人听到这些话倒也是无妨,可如今拉下了翠娥这便不是什么好事了。
翠娥早就吓破了胆子,哪里敢胡言乱语,忙跪下开口说道:“奴婢自当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定会伺候好主子!”
凌雨欣听到这话心里算是放松了一口气,眸子里面浮现出了一丝的深意,现在她又该怎么办?是把这一切都告诉语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秦天诺所设计的,挽回自己的夫君?还是怎么?她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夜里,风呼啸得有些大,门窗都有些被吹开了,让靠在床边熟睡的女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猛地惊醒了过来,抬起头看着床上的人依旧难受的紧闭着眼,眸子便是一疼,起身转过身子走到了窗边,细细的给了上来,再走到了床边坐下。
只见她似乎毫无睡意一般,轻轻的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两个人的手好似都冷得紧,没有一丝的温度,犹如外面的天气一般,冷得让人难受得紧。
可女子似乎毫不在意一般,嘴角扬起了一丝轻笑,缓缓开口:“你的手啊,永远都是这么冷,何时才能帮我暖一次手呢?”
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这句话女子没有说出口来,眸子里面闪过了一丝的痛意,努力的隐忍着,深吸了一口气,把男子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兜里面,想要替他捂热一般,着实的幼稚。
可忽然那手微微的触动,让女子便是一颤,抬起头看着那人,只见那人缓缓的睁开了眼,似乎是想要努力的看清什么,却仿佛什么都看不清一般,只是心一下子放了下来,舒心嘶哑的声音响起:“语诺。”
是一个肯定句,没有一丝的疑惑,这让语诺的心猛地一动,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意,开口说道:“是我,宇宸。”
君宇宸又岂会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呢?从他吐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命不久矣,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再醒过来呆在自己身边的人定是语诺的时候他的心便舒展开来。
纵然诸多的不舍,但是他还是坦然的接受这一切的一切。他的生命终于要走到了尽头,现在就算想要看清语诺的脸都是一种奢望,只能靠感觉去触碰她。
“这一次,吓坏了吧?”君宇宸微眯着眼,缓缓的伸出了手想要触碰语诺的脸,可手却微微的打颤,好似没有力气一般,语诺见状心里猛然的一痛,却快速的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紧紧的捂着。
“没吓坏,你不过是睡着了,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略带轻松的语气从语诺的嘴里脱口而出,可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只是谁也不允许别人来戳穿罢了!
“我倒是真怕吓着你。”似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君宇宸的眸子微沉着,嘴角微扬,轻柔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你曾经说过等明年秋天的时候一起去西陵看枫叶,只可惜……”
我不能陪你去了,语诺。
“宇宸,想来你也累了,再睡一会儿吧?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园子走一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