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语诺则是心烦意乱的躺在床上,眉头微拧着,轻闭着双眼脑子里面却浮现出了这近一年来的过往……
  以前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活了那么些年,却不想没有这一年过得精彩,爱过,恨过,怨过,痴念过……本以为是一起走过一生,却不想接下来的路只有自己一人。
  明日,她就要送他走了。不过没关系,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便一起走好了!她亦是不畏惧死,更不贪生。
  可忽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让她便是一惊,立马睁开了双眼,手紧紧的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来者是何人,若是敌人,大不了一死便好,也算是成全了她!
  一阵风带过,轻抚过她的面颊,让她微冷,她依旧是闭着眼睛,直到那人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十分的熟悉却又感觉多了一丝的陌生,带着一丝的凌厉之气,让她有些不喜。
  足足等了一刻钟,她总算是撑不下去了,她不明白为何来人没有动手,让她不由得疑惑,那丝熟悉的压迫感让她十分的不喜,她蓦然的睁开了眼睛,便是一震,瞧着坐在床边的人也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更为惊愕。
  只是下一刻,语诺便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嘶哑的声音从她的喉头吐了出来:“秦……秦大哥?!”
  秦天诺慌乱的神色一下子平静了许多,眸子里面泛起了一丝的暖意,本来他是要明日出殡之日才登门拜访的,可是奈何自己想要迫切的见到她,便不顾一切的过来了。
  他想要看她过得好不好,君宇宸死了……她那般的在意他,定是很伤心吧?果不其然,他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好似消瘦了不少,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着这样的她足以让他担心。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突然醒了过来,兴许秦天诺自己都不知道因着自己的太过在意语诺,才会忽略掉了她装睡的这一点。
  只是唯一让秦天诺高兴的是她不再是秦相秦相的叫自己,而是和以前一样唤自己秦大哥,这让他如何的不欣喜呢?至少这也证明了他们的关系并不远,不是吗?
  “语诺,是我。我来看你了!”秦天诺的眸子微微有些动容,泛着星光的看着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小脸,可就在要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却被语诺扭过了头躲了过去,这让秦天诺的手微僵,面色也有些难看,尴尬的收回了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自己的两侧。
  “许久未见,你倒是憔悴了不少。”秦天诺的声音有些苦涩,嘴角勾起了一丝轻笑,眸子里面却不经意之间闪过了一丝的痛楚,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秦相不应该乱入我君府的,这教人知道了莫误会了去!”微冷的声音从语诺的嘴里脱口而出,不带一丝的感情,别开了眼,并未看着秦天诺。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彻底让本就压抑着情绪的秦天诺抑制不住了,一把拽住了语诺的手,眸子怒红着,厉声的开口:“语诺,什么叫莫让人误会了去!纵然误会了又如何?我秦天诺不在意!”
  “你不在意至少我在意!我是靖洛右相的夫人,而你是东临右相,你可明白?”语诺的声音依旧微冷,不带一丝的情绪,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了眸子看向秦天诺,冷笑了一声,缓缓开口,“秦相,既然你们狠得下心杀害了我夫君,如今你到了我君府,就不怕逃不出去?就算现在你被困于我君府,想来你的人纵然知晓你在君府也无人敢前来要人不是?”
  这话一出,便是让秦天诺一僵,却只是一瞬间便见他紧皱着眉头,急切的开口:“语诺,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杀害了你夫君?你是怎么了?”
  语诺见状眼里闪过了一丝的疑惑,想到之前毅风和自己所禀报的事情,再是白枫和影一被困在东临杳无音信的事情,作为秦府的重要人之一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呢?
  她狠狠的推开了秦天诺,眸子里面带着一丝的愤恨,夹杂着一丝的怨恨,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冷声开口:“你们之前派人刺杀宇宸,害得他中了你们秦家的独门密毒,无药可解!却不想你们还是贼心不死,依旧要杀了他,赶尽杀绝,迫使他体内的毒再一次益发!”
  说着顿了一顿,嘴角勾起了一丝的苦笑,眼泪总算是从她的眼眶掉了下来,凄楚的开口:“白枫到你们秦府窃药,如今也未归来,恐怕早已经凶多吉少!秦天诺,如今你还有脸来见我?倒真的以为君府不敢动你?”
  这话一出,便见秦天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些,似乎犹豫了几分,才缓缓的开口:“语诺,若是我对你说刺杀一事与我无关,你可相信?还有白枫来秦府窃药的确有其事,但是却是由爷爷派人看管,不过早在君宇宸逝世之前我便偷偷的拿了解药给白枫助他逃走,莫非他还没回来?”
  这话一出,便是让语诺有些惊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为好,眸子一沉,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你还是走吧!至少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说完别开了眼,闭上了眼睛,手紧紧的拽着被子,薄唇紧抿着……
  而秦天诺见状心里也不知所措,心里也明白自己继续待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况且语诺并未大声的唤人,兴许对自己还留有余情,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明日我再登门造访,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语诺,伤害任何人,我又怎么可能伤害你呢?”
  说罢他便起身大步的离开,只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的狡黠,嘴角微扬,眸子里面的深意更深了一分,便飞身而去……
  他这一次便赌了又何妨?她听了这些又怎会继续起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