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诺的面色便是一僵,手不自觉的松开了语诺的肩膀,眼里面泛起了浓浓的痛意,却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与语诺擦肩而过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去,他的脚伐显得十分的沉重,好似再也抬不起来一般,走得很慢很慢……
  而语诺却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进了内院,缓缓的朝着自己的住居走去,的确她和秦天诺再无任何的可能,她是君宇宸的妻,一辈子都会是,不会再有任何的变化。
  可她刚走进内院,便见墨芷薰怒红着眼看着自己,好似要把她生吞了一般,可她却丝毫的不介意似的,只是径直的朝着前方走去。
  眼见着墨芷薰就要朝着自己走过来之时,却听到自己身后有脚步声快速的传来,让她眉头微拧,回过头便见梓慕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由得有些诧异,薄唇紧抿着看着她,大口喘气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夫……夫人……”
  “你且慢慢说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自己那般的和秦天诺说话,莫非是秦天诺心里一怒在君府闹事?想到了这,她的面色阴霾了几分,手不自觉的紧握着拳头,现在这个情况倒叫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梓慕咽下了一口气,缓和了几分,急切的开口说道:“夫人,白枫……白枫回来了!”
  这话一出,语诺的面色便是一惊,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梓慕,心里不由得生起了一丝的微恙,也急切的开口问道:“白枫在哪里?”
  “他好似赶了很久的路,浑身十分的狼狈,现在晕倒在了大厅。毅风说不宜动他,已经去请了大夫!”
  语诺听到这话,面色便是一沉,连忙快步的往外面大厅赶去,而站在另外一边的墨芷薰自然也听到了梓慕的话,心里又惊又喜,连忙快步的跟了上去。
  此刻,整件大厅都是十分的混乱,下人们一个个都进进出出的,端着无数盆的清水进来,换出去的都是一盆血水,让人见了十分的害怕。
  而语诺见到这幅场景,当即心便悬了起来,眉头紧拧着快速的走了过去,便见大夫正在给白枫把脉,而白枫此时浑身脏乱,腰腹间还残留着血渍,面色也脏乱不堪,显得十分的狼狈,可是一只手却死死地捂住了胸口,让大夫怎么掰开都掰不开。
  她的眸子微沉,开口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可否先把他带到床上去好生诊脉?”
  那大夫听到语诺的问话,眉头更深了几分,直起了身子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待我为这个公子施针完毕之后才能移动。这公子恐怕是失血过多,过渡劳累因此才晕倒过去的,其他并无大碍,也请夫人安心。”
  这话一落,让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语诺也自然没有那般的紧张,要知道白枫因为君宇宸去东临秦家盗药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后来听到秦天诺说白枫早就被他私自的放出了秦家,如此看来倒也有几分可能!这事情的真伪到底如何,还要等白枫醒过来之后才可方确认。
  而就在这个时候,墨芷薰走到了她的身边,拽过了她的手腕,低声的开口说道:“你跟我来,我有事情和你说。”
  本来语诺还有一些的不愿,但心里思量了一番,却是点了点头,又见这大厅里面还有毅风和梓慕在,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便跟着墨芷薰一道出去了。
  直到走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旁边,墨芷薰才松开了手放开了语诺,转过身子冷眼看着她,似乎眸子里面泛起了一丝的怒色,细细的打量了她许久一般,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不管你和秦天诺之前的关系如何,但请你为宇宸考虑一番!你知道宇宸为何而去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便不要和秦家走得如此之近!”
  像是早就猜到了墨芷薰要说什么一般,语诺面不改色看着她,似乎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了一丝的轻笑,抬眼看着墨芷薰,轻声的开口:“我知晓你在想些什么,但我与秦天诺之间并非你所见所想。我是宇宸的妻,一辈子都是,这用不着你来提醒。”
  说着语诺顿了一下,眉头微拧着再一次开口,“还有这秦家的人并非都是坏人,纵然宇宸之死与秦家脱不了任何的干系,但是我相信秦天诺不会这般做!”
  这话一出,墨芷薰的面色便是大变,敢怒不敢言,憋了许久才恶狠狠地开口怒色道:“你怎么就这般的信秦天诺不会?虽说我不了解你与秦天诺之间到底是如何,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秦天诺对你有情,既是有情难免不会借机杀了宇宸!范琦念,你自己好生想一番吧,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罢墨芷薰便拂袖而去,今日若不是遇到秦天诺对语诺如此大的情绪,她怎么会联想到这些?纵然语诺对秦天诺无情,但并非襄王无意!借刀杀人的事情又不是不可能发生,若是秦天诺想要动手,那绝非不可能的事情!
  而语诺听到墨芷薰的这一番话,眉头微拧着,一时之间心口处泛起了微微的涩意,若是秦天诺因为自己非要杀了宇宸,那么一切也只能算在自己的身上,若不是因为自己,又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事情?
  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缓缓的滑落,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平静的湖面,荡起了微搏涟漪,月光洒在了湖面之上,显得格外的美丽。
  微风拂过,显得格外的清冷,身后的白纱随风飘扬,此刻的语诺犹如海边仙子一般,如此的清冷孤傲,让人见了不由得心疼。
  君已经离去,她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就算如今白枫回来了又如何,就算秦天诺对自己所言是真的那又如何?君宇宸已经再也不会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再也不会了……
  深夜,外面的冷风呼啸,一道身影闪进了一间屋子,脚步微轻,缓步的朝着那红色帘子里面走去,隐隐的听得到里面的急切的呻吟声,让人面红耳赤。
  “王爷……嗯……”
  “滚!”
  可就在下一刻,便听到那帐内传出了一道冷冽的声音,里面面红耳赤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便见里面的女子抱着自己的衣物含着泪水快速的跑了出去,却见到外面站着一位面色清冷的绝色女子不由得一愣,特别是见着那把明晃晃的长剑的时候,不由得便是惊呼一声,吓得赶紧跑了出去,再也不敢做一丝的停留。
  紧接着便见一位红衣妖冶男子慵懒的走了出去,只穿着和衣,修长的眸子微眯着随意的系上了自己的腰带,胸口处的风光还隐约可见,而他似乎丝毫不在意一般,一头青丝散在脑后,撩开了面前挡着的帘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只见男子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的轻笑,低垂着眼淡淡的扫了一眼那把长剑,冷声的说道:“没有想到莫楼主追杀在下,就连行房事之事都不放过。”
  今夜莫兰昕并未蒙上面纱,只是面色清冷一片,不为任何的动容,只是她的手出卖了自己的情绪,紧扣住剑柄,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紧抿着双唇。
  只是下一刻,莫兰昕却是将出鞘的剑插回了鞘里,冷眼的扫了一眼萧煜祺,冷声的开口:“既然摄政王觉得今日本楼主来的不是时候,那本楼主也不再打扰摄政王你的好事!这取你性命之事也算是急不得,反正我又打不过你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面夹杂着少许的嗔怪之意,嘴角勾起了一丝的轻笑,便见莫兰昕就要转身离去!
  萧煜祺见状眸子便是慌乱,心里暗骂了一声,便上前一把紧紧的抱住了莫兰昕的腰际,这让莫兰昕也是诧异,面色通红,厉声的呵斥道:“放开!”
  嗅着莫兰昕身上的香气,让萧煜祺也是放松了警惕,只是下巴搁在了莫兰昕的肩膀之上,手紧了几分,缓缓的开口:“今日我去了宇宸的葬礼现场,见着他与语诺只见阴阳相隔,忽然便想到了我们。若是有一天,你亲手杀了我,留你一人在这世上,你会开心吗?”
  这话一出,便让莫兰昕一愣,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到这里来,但是她知道她这次来绝对不会是来杀了萧煜祺的,只是想见他一面,却是不想见到的是这幅场景。
  却仅仅只是片刻她便缓过了神,萧煜祺今日这般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是西陵的摄政王,迟早有一天会娶妻,而自己呢,和他永远只会是敌对!要么他死,要么自己死……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莫兰昕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说什么,便听到窗户处有人窜了进来,当下便是一惊,特别是见到了来人的模样,当下一把睁开了萧煜祺的怀里面,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