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语诺跟着了空到了以前自己来过的那个竹林的时候,便是一愣,心里面生起了一丝别样的感觉,好似还是当初那般一样,自己初遇到君宇宸,他还孤傲的坐在轮椅之上吹着萧,而自己则是什么都不在意一般的听着那悠长的曲子。
可如今物是人非,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多得她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一切都是虚渺不存在,可是却什么都发生过了,就连当初的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
而梓慕则是没有再跟上前去,以往她跟着君宇宸来便是站在外面等候,仿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般,自然地却了步,恭敬的站在了外面候着。
语诺心里也大致明白梓慕心里所想,薄唇紧抿着,抬起眼看着已经停下了脚步的了空,见他似乎微微的顿了顿身子,转过身来似乎夹杂着一丝的悲悯看着语诺,长叹了一口气。
然而语诺在见到了空大师这般不由得一愣,嘴角却是扬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双手合十开口说道:“了空大师,兴许我们真是有缘,竟能碰上你出关之日,也算是语诺之幸。”
了空大师好似早已经明白什么一般,眸子里面翻出了一丝的愁绪,这兴许是他几十年以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却是为此破了例,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君夫人,在我们第一次相遇之后,我便猜想你定会再来找老衲,只是未想到夫人如此的看不明白,若是如此,夫人倒也不用来我这长清寺为好!”
语诺被这话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回话,只是眉头微拧着,开口说道:“语诺不明白大师的意思。当初大师曾经说过凡事有因才有果,不要过于强求一些事情。语诺从未强求过任何,却不想这些日子所遭遇的却并非是我想象的……”
她的眸子里面泛出了一丝的亮光,两行晶莹随之而出,只要一想到君宇宸已经远离自己远去,她的心就抽疼得紧,手不自觉的捂住了心脏的位置,里面好似已经被人凿得千疮百孔了一般,让她已经无力再挣扎什么。
了空大师细细的抽了一番语诺,轻轻的摇了摇头,才说道:“夫人你为情所困,才让你如此之纠结烦恼。你爱的人却是你现在触碰不到的人,而爱你的人则是你避而远之的人。夫人,老衲还是只有你那句话,万事莫要强求!今日你来寻老衲无非也是想要问一些你心里所惑之事罢了!但请恕老衲无可奉告!”
这话一出,便是让语诺的心微微的收紧,手不自觉的拽进了衣襟,眸子里犯起一层淡淡的湿意,唇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苦涩的笑意,开口说道,“大师所言语诺都心知肚明。想来从一开始大师便知晓了许多,是语诺太过愚笨还是参不透罢了!只是有些事情怎可不想去强求?语诺……”
还未说话,她便踉跄的退后了几步,好在了空大师注意到了她脚步的虚步,上前一把拽住了语诺的手腕,只是那么一瞬间便见了空大师的眸子里面闪过了一丝的诧异,下一秒去恢复了淡定,松开了语诺的手腕,欠了欠身子,开口说道:“夫人,你且回去吧!”
语诺还想在说什么,却是知道再问什么都是问不出来的,眸子微沉,便恭敬的双手合十行了行礼,缓缓开口说道:“大师,虽然你所言极是,语诺也会下去仔细的揣摩一番的!若是有缘,语诺兴许还会来见上大师一面……若是无缘……便……”
她并没有说完,只是欠了欠身子,便转过身缓缓朝着回去的路走,只是她的脚步显得有些艰难的移动,她今日所想知道的并未得到答案,兴许这辈子她都得不到答案了吧?
毕竟君宇宸不像自己一般的幸运,怎么可能活下来呢?怎么可能呢?
她的泪水从眼角缓缓的滑落,手紧紧的握紧了拳头,薄唇紧抿着,可忽然身后却传来了了空大师略显沧桑的声音,“夫人。”
这让语诺心里不由得一喜,伸出手随意的擦拭了脸上残留的泪水,好以示掩饰掉自己的狼狈,整理好了仪容才转过了身子,妾了妾身子,准备听取了空大师接下来的话。
只见了空大师的眉头微拧着,似乎带着一丝的犹豫,却终究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般,开口说道:“夫人,你记清楚老衲一个字。等。其他的老衲不便多说什么,只请夫人牢牢的记住这个字便好!”
语诺听到了空大师这般说话,眉头微拧着,眼里面闪过了一丝的疑惑,却是点了点头,便转过了身子朝着梓慕走去,直到走到了梓慕的跟前梓慕才回过神来。
梓慕见着语诺已经走了出去,再侧过脸看向了竹林的那头,眉头微拧着,问道:“夫人,你要向了空大师所问的,可都问了?”
本着梓慕离着语诺和了空说话的地方也不远,她和了空大师所说的内容兴许梓慕都知晓,却不想梓慕这般的问自己,眉头微微的挑了起来。
而梓慕见到语诺疑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扑哧一笑,开口解释道:“夫人,这了空大师和您所说的话我们这些人都是听不见的!纵然我到你跟前也是听不见的!以往主子也时不时……”
说到这里的时候,梓慕心里便是一紧,立马噤住了声,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不该说的一般,眉眼闪烁,低垂下了眼帘,不知所措的扯着自己的衣角。
而语诺自然知道梓慕介怀的是什么,当下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便伸出手握住了梓慕的手,嘴角泛起了一丝轻笑,刚才了空大师好似十分纠结的一般给自己说了一个字,等。并要自己牢记住这个字,着实的有些诧异。
这个等字,有太多的意思。了空大师究竟是要自己等什么?莫非她真的能够等到他?简直可笑至极,当初可是自己亲手给他送的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