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拓跋炎雷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呼了一声瞪大了双眼看着跪在面前的人,眸子里面隐含着怒色,怒极之下拂袖扫过面前的书籍,片刻之间屋内一片狼藉,吓得跪在地上的人更是瑟瑟发抖,生怕殃及鱼池。
  “王……王爷,属下亲眼所见雨花姑姑拦住了流云,却不想忽然一顶轿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里面坐着太子妃……因此雨花姑姑也不好造次,便回了宫。”那人哆嗦的声音小声的开口,眸子里面带着一丝的惧意,把自己所见所闻一一道尽。
  然而拓跋炎雷听到这话眉头却是微拧着,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更为难看,厉声呵斥道:“你可见着这轿中之人下来?”
  那人听到拓跋炎雷这么一问,立马拨浪鼓一般摇了摇头,快步的开口:“太子妃并未下轿子,想来是因为太子妃的病情不易下轿……所以……”
  “蠢货!”
  一声厉喝从那人的头顶之上响了起来,便见拓跋炎雷阴沉着一张脸,十分难看的样子,紧抿着唇,便又听到拓跋炎雷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早些年听闻这拓跋炎烈模仿人的声音惟妙惟肖,当年虞妃去世之时,拓跋炎烈为了哄得父皇开心,便找了一位模样肖像虞妃的样子,自己站在屏风之后模仿那虞妃的声音,真是入木三分!”
  说到这的时候,拓跋炎雷的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了一丝的冷笑,“想来你们都是遭了他的道,那轿中之人分明便是拓跋炎烈,真是一群蠢货!”
  跪着之人听到拓跋炎雷这话,当下便是一震,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便是一诧异,便道:“若是王爷这般说,我倒真真的想起来那站在流云身旁的小厮相貌十分的清秀,兴许便真是那太子妃!”说着又害怕的看了一眼拓跋炎雷,见他并无怪罪之意,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王爷,现在我们又该如何是好?错过了这次机会,倒真是……”
  “哼!这次也算是情由所原,本王倒是不再追究!”拓跋炎雷冷哼了一声,不懈的开口说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眸微眯着,嘴角泛起了一丝的冷笑,不以为意的开口,“这苏璃落能犯错又不是这一次两次,终有一天能让母后对这苏璃落深恶痛绝,到时候最好连累了这拓跋炎烈为紧……一切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王爷英明……”
  而另外一边,语诺和梓慕以及白枫赶路去江南,紧赶慢赶也花了差不多花了接近一月,这坐落在江南一带,风光自是无限好,让人见了心情也愉悦了几分。
  只是这一路上下以来,靖洛的百姓无不在谈论当朝落败的君府一事,多少人都是哀叹,并非像帝都那边的人一般出口恶言,这仔细一想也算是明白了,兴许是有人花钱雇了这些人来专门的争对君府之人罢了!
  不过再都想那些事情已是毫无意义,这对语诺等人已是在无意义,只是听者徒增伤悲罢了!
  三人到了白楼的位置,语诺抬眼看着这气势磅礴的地段,眼里面泛着湿润,这便是君宇宸这么些年的心血,可如今却撒手人寰的他把这一切留给了自己,这真的是个明智的决定吗?
  她的手抚向了她的腹部,嘴角微微扬起,心里说不上的满足,她只需要一个能够安生立足的地方,并非要争取什么,她不为权谋,也不为地位,只想要带大她和君宇宸的孩子!
  不过等一切时机成熟之际,她还得做一些事情才行……
  三人也不含糊什么,便要走进这白楼,却不想被守卫的人给拦了下来。
  梓慕与白枫并不诧异,毕竟他们二人常年在外,这看守之人不认识他们自然是正常之事,便也不恼怒,梓慕抱拳对着面前的二人开口说道:“请二位禀报一声云峰堂堂主尹幕钦,就说是有故人造访。”说着梓慕从手腕之上取下一个手镯递给了其中一位侍卫,“还请小兄弟把这信物给云峰堂堂主一见便知我们是何人。”
  这白楼的管辖如此之严,这守卫之人也上下的打量了三人,见他们也并无恶意,又私想着兴许真是他们云峰堂堂主的友人,那倒该如何是好?现下他们的楼主已经去世,也算是他们白楼的一大痛事,只是还并未昭告天下,这白楼暂时交给了云峰堂堂主打理着。
  “好,请姑娘稍等,待在下去禀报了堂主!”说完便见那小兄弟接过了手镯,便抱拳以示回礼转身走进了白楼。
  “尹幕钦,你倒是再给老娘偷喝酒,老娘非毒哑你不可!”一道厉吼声响起,惊得那拿着手镯走向内厅的守卫也吓了一跳,面色便是一颤,放慢了脚步,细致的打量着如今的场景。
  只见一道身着浅蓝色衣服的男子慵懒的靠在桌边,眸子里面好似浑浊,好似是喝多了一般,而另一边站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双手叉着腰怒不可言的瞪着那慵懒的男子,咋呼得这守卫也不敢靠近。
  而那红衣女子似乎听到了脚步声,转过了头,凌厉的眼神瞥了一眼那守卫,眉头微拧,不悦的开口:“什么事?若是来找尹幕钦的,就说他死了!”
  “死了你可不成寡妇了?”那略显慵懒的声音响起,似乎一点都不含糊一般,那浅蓝衣服的男子微抬着眸子好笑的看着面色一阵红一阵绿的红衣女子。
  那守卫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放下了手里面的手镯在地上,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要转身离开。
  可却不想只见那靠在桌边的男子眸子微眯着,飞身便跃到了那手镯跟前,眸子便是一亮,捡了起来便跃到了那守卫的面前,急切的问道:“这个镯子的主人现在何处?”
  守卫见尹幕钦如此的态度,当下便是一震,吓得身子都有些放软,便开口说道:“说是堂主见着这个镯子便是是何人来了。他们现在正在门口等着……”
  话还没落完,便感觉到一阵风带过,让那守卫有些诧异,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那红衣女子眉头微拧,也跟了上去。
  尹幕钦手紧紧的扣着那手镯,嘴角便是微扬着,飞身到了门外,便见那狼狈的三人组,只是定睛一瞧便见到了绿衫的梓慕和一身白衣的白枫,以及一位背着身的粉衣女子,也没有多想什么,便迎了过去:“好家伙!你们俩回来了也没有来封信!倒是让这白楼的守卫含糊了一些!”
  说着尹幕钦瞪了一眼剩下的那守卫,那守卫自然知晓这来的三个人和云峰堂堂主有交情,面色一讪的退到了一边。
  而梓慕听到这调侃的声音,转过身当下便是一喜,忙上前俯身行礼:“幕钦!”又忽然想到了身边,便签过语诺的手,眉头微拧着,苦笑的开口,“想来主子的事情你也知晓了,这是夫人。”
  语诺转过身抬起眼看着面前的尹幕钦,虽说面貌不是像君宇宸那般的俊美,也不是像秦天诺那般的明朗,却是相貌仪表堂堂,给人十分舒服的感觉,便妾了妾身子点了点头。
  而尹幕钦听到梓慕这么一说,看着面前这个未施展半点胭脂的女子,身上自是散发着一丝的傲气,与君宇宸十分的雷同,还有那淡淡的疏离也十分的明显。
  他连忙抱拳行礼,急切的开口:“夫人多礼了,在下本就是楼主的属下,怎么可以夫人向在下行礼?实乃乱了规矩!”
  “哟,你尹幕钦还懂规矩?”
  忽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一丝的微酸,便见那位穿着红衣的女子面带不悦的迈步走了出来,眼睛却打量着语诺,只是更加细致的看了几分,心里更为不悦。
  这尹幕钦可是她的夫君,却不想自家夫君从未守过任何礼节,如今却对着一位天仙儿似的女子点头哈腰的,当然十分的不喜,嘴微翘着,大步的走到了语诺的面前,冷眼的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说道:“姑娘,我是这暗火堂的堂主云红衣,虽说你是梓慕和白枫带回来的人,如今要进了这白楼可是要听从我的规矩,否则万一哪天我不小心在你的房间放上几个小玩意儿……”
  “红衣!”还未等云红衣说完,便被尹幕钦厉声的呵斥道,“快些向夫人赔罪!”
  云红衣哪里受过尹幕钦这般的呵斥,当下便是十分的不悦,伸出手指着尹幕钦,厉声的说道:“尹幕钦,我云红衣什么时候给别人赔过罪了?还有你现在居然敢对我大呼小叫的了,倒真是不想要自家闺女了?”
  说着挺了挺自己的肚子,冷哼了一声,却是让尹幕钦面色微微的泛红,有些左右为难的样子,现在他当然知道自家的夫人又开始挑起了那根醋筋,可是现在倒是该如何的解释才好,却是让他为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