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清抬起头看向流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哥哥,你和娘娘怎么还不去歇息?这里有我一人便够了,这屋子本就小……”
  “我想看着他醒过来,他若是没有醒过来,我又怎么能够睡得着?”苏璃落的声音略显了几分的哽咽,手紧紧的握着拓跋炎烈的手,心里不由得慌乱了起来,泪水又不自觉的滚落了下来。
  “娘娘,若是你执意如此,便会引起他人的起疑的?何况你若是休息不好,爷若是醒了过来,心里别提会多担心了不是?”
  以往都是流清贴身的伺候着拓跋炎烈,纵然现在恢复了女儿装,也不容得苏璃落来怀疑,只见苏璃落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放开了拓跋炎烈的手,抬起手擦掉了自己脸上残留的泪水,开口说道:“也好!流清,你说得对,是我太过忽略了这些。”
  说着苏璃落便起身缓步的朝着外面走去,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也忍不住的回过头看向床上依旧睡着的人,心里便是一疼,紧紧的咬了咬牙,便打开门快步的走了出去。
  而流云跟在身后却是一愣,回过头看向流清,正巧看到她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神色,这让流云的眉头微拧着,却也大步的跟了出去。
  流清见到苏璃落和流云走了出去,眼里面闪过了一丝的狡黠,便走到了拓跋炎烈的身边坐下,为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轻声的开口:“爷,流清曾经就说过,总有一天我会以女子的身份站在你的面前的……”
  说罢便见她低下了头靠在了拓跋炎烈的胸膛之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的上扬……
  而另一边的语诺也收到了北漠皇帝病重的消息,心里也是一惊,来回的在房间踱步而行,绕得云红衣的头有些晕眩,不满地开口叫道:“夫人,你别晃悠了!这北漠皇帝病重,跟咱们白楼又没有什么的关系?你在这里烦恼什么?”
  云红衣自然不知道苏璃落的身份,当然也不知道苏璃落和语诺之间的关系有多亲近,其实这一切对于语诺而言多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按理来说苏苍劲做了那么多的对不起自己的事情,而苏璃落则是苏苍劲的女儿……但是苏璃落和自己的关系却是那么的好……上次她还那般的帮着自己……
  现在北漠皇帝病重,很有可能会牵扯到拓跋炎烈的身上,苏璃落定然是要卷入其中的,然而苏璃落才离开临州没有几天,她是否安全的回到了北漠皇城?
  犹豫了几分,语诺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着,沉声的开口:“我必须去北漠一趟!”
  这话一出,让正在喝茶的云红衣一下子喷了出来,有些诧异的看着语诺,不可置信的开口问道:“夫人,我没听错吧?你说你要去北漠?现在北漠定然乱成了一团,你这样冒然的前去北漠,岂不是置自己于危险之中?夫人,你可得三思!”
  “红衣,北漠的太子妃与我交情匪浅,这件事情我不可能不管!”说着便见语诺对着一旁抱着君临雪的梓慕吩咐道,“梓慕,你速速的准备一番,我们必须快点赶去北漠,否则迟了!”
  梓慕自然知晓苏璃落和语诺之间的交情,便点了点头,抱着君临雪便递给了奶娘,进了内屋开始收拾东西。
  云红衣见状,也吓得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语诺,开口道:“夫人,真的要去北漠?”见语诺的眼神坚定,云红衣也不再玩笑,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便道,“夫人,既然你要去北漠,我们几个定然也要跟去!这孩子便留在府上让人照顾着,也不会有任何的差池。”
  说罢云红衣便抱着尹珂卦快速的走了出去,独独留下了语诺一人在房内,只见她紧紧的握着拳头,眉头紧拧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璃落……璃落……”
  一声低喃的声音传了出来,让靠在床边睡着的女子一下子便惊醒了,她猛地抬起头便见到床上的男子低喃着什么,心里便是一喜,可听到那人嘴里唤着的名讳,面色便是一僵,可她却努力的扯出了一抹淡笑。
  而床上躺着的人却似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阵迷蒙,手缓缓的伸了起来,让流清便是一惊,双手一下子握住了那双大手,欢喜的开口道:“爷,你醒了?爷!”
  拓跋炎烈的眼睛微眯着,看着面前的流清微微的一愣,想要支撑着坐起来,可却没有一丝的力气,倒是他开始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眼里面闪过了一丝的狐疑。
  而流清见状也自然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便起身走到一旁倒了一杯冷水递到了拓跋炎烈的手上,解释道:“爷,没有热水,您只能将就的喝了。这里是离北漠皇城十几里路的一个村子,待爷养好了身子我们便回皇城去也是有时间的。”
  拓跋炎烈轻酌了一口凉水,眉头微拧,似乎想到了什么,嘶哑的声音开口说道:“你可曾派人通知流云,让他带着太子妃莫要回城?”
  流清听到拓跋炎烈这么一问,面色便是一僵,手紧紧的捏着衣角,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终是开口说道:“爷,其实……太子妃在这里。”
  “她在这里?”拓跋炎烈的眼里面闪过了一丝的喜悦之色,似乎有些激动,牵动了他胸口处的伤口,猛地一阵咳嗽,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伤口,紧拧着眉头。
  流清见状面色便是一惊,急切的开口问道:“爷,你没事吧?你莫要激动,否则这伤口又会裂开的。”
  “你说璃落在这里?她在哪里?”拓跋炎烈面带喜色的开口,手不自觉的握住了流清的肩膀,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流清的心却是一疼,嘴角却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低垂着眼,让拓跋炎烈看不实在,深吸了一口气,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