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诺摇了摇头,贝齿咬着下唇,又走进了后院,里面的花儿早已经被杂草淹没,唯独那腊梅花还处于盛开的季节,心里也不由得一暖。
  她缓缓的走了过去,伸出手触碰了那几蹙小花,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却不想忽然视线被另一簇雪白的小花给吸引,心里猛然的一颤,快速的走了过去用手趴开了那些泥土,小心翼翼的摘下了那开得正盛的八仙花。
  “八仙花……居然还有八仙花……”语诺喃喃自语,嘴角却是不自觉的上扬,深吸了一口气便站了起来,丝毫不顾忌自己已经被泥土弄脏的裙摆,迈着步子踩着草朝着那熟悉的屋子走去。
  直到走到那间屋子的门口,她才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番便推开了房间,只见里面的摆设如初,屋子里面好似被人打扫过一般,竟然尘土也看不见,倒是让她颇为诧异。
  她缓缓的走了进去,手不自觉的开始颤巍巍的,把那小簇八仙花放在桌面之上,回旋在整间屋子之中,泪水不自觉的袭上了脸。
  “宇宸,我回来了。你知道吗?我回来了……”
  语诺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双手环住了自己肩膀,抽泣着,青筋突冒。
  可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让语诺便是一惊,抬起头便是一震,却立刻换做了一张愤怒的神色,站了起来指着对面的人,厉声呵斥道:“风逸世,你我早就在北漠告别了,如今你怎么会在这里?若非你一直跟踪我,你怎可找得到这里?你到底用何居心?”
  对面的风逸世却没有回答语诺的话,只是缓缓的走到了她的面前,长叹了一口气,“该如何是好呢?”
  语诺微微一愣,一手拂开了风逸世的触碰,别开了眼,冷声的开口:“风逸世,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若是你想打白楼的主意,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若是说我想打你的主意,你怎么看?”风逸世轻笑了一声,眸子里面带着少许的怜爱看着语诺,嘴角微微的上扬。
  “疯子!”语诺先是一惊,立马又意识到了什么,冷声的开口,“出去!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说着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房间,便一把拽过了风逸世的衣服大步的走了出去,直到走到了后花园她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刚要说什么,却不想被风逸世一把给带入了怀里面,狠狠的压在了他的心脏处。
  而语诺便是一怔,想要挣扎出来却是怎么都无法摆脱,可风逸世的怀里却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心安,特别是听着那有些加速的心跳声,“咚”“咚”声音,让她浑身便是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要哭,便靠着我哭吧。”
  一丝长叹从风逸世的嘴里道出,却仿佛戳中了语诺的泪点一般,刷刷两下眼泪便滚落了下来,让她怎么都收不住,好似受尽了委屈一般,她紧紧的拽着风逸世的衣服,泪水不自觉的往下落。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风逸世轻轻的开口说道,却是伸出手在语诺的后脑勺一敲,便见语诺软下了身子倒在了风逸世的怀里面。
  风逸世一把揽住了她的腰,看着她脸上还残留的泪水,缓缓的俯下了腰吻在了她的额头之上,眼里面带着怜惜,缓缓的取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开口说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站在你的面前?两年了,语诺……”
  等风逸世把语诺送回泠风居的时候,梓慕几人早已经在外面等候了,在看到了风逸世的时候,众人都是一愣。
  梓慕忙上前想要扶过语诺,却不想风逸世大步的走进了泠风居,根本不管旁人所在,梓慕便是一愣,诧异的看了一眼同样吃惊的云红衣与似乎若有所思的白枫,几人便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而风逸世好似对这泠风居很是熟悉的样子,直接便把语诺抱进了后院,最关键的是泠风居没有一个人拦着,这让跟在后面的几人更是诧异。
  直到风逸世推开了一间房间把语诺放在了床上的时候,便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三人,倒是白枫立马俯身叩拜,还未开口便听到云红衣咋呼的叫道:“白枫,你这是干什么?这人可是罗刹门的门主!”
  可白枫丝毫不顾云红衣的话,俯首道:“白枫见过主子。”
  这话一出,梓慕和云红衣都是一愣,能被白枫公然称为主子的人只可能是君宇宸,可君宇宸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唯一的可能便是……
  “白枫,你小子什么时候叛变了?你莫是看在幕钦不在这里,便想将这千机阁给了这罗刹门门主?”
  云红衣厉声的呵斥道。
  可白枫却是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无奈的看了一眼云红衣,再看向风逸世的时候眸子里面带着少许的期盼,他应该是猜得没错的……
  风逸世却也不再隐瞒什么,伸出手摘下了自己面上的面具,只见一张风华绝代的俊颜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让梓慕脸色大变,云红衣也好不了哪里去,当即被吓得软在了地上。
  梓慕毕竟是跟着君宇宸打拼了这些年的人,当即回过神来,眼里面噬着眼泪跪在了地上,“主……主子……”
  “主子,你不是死了吗?”云红衣一向口无遮拦,当即便开口问道,又好似失言了,忙正色的跪在了地上,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人。
  梓慕看着面前的那人,心里猛然的抽动,眼泪终是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手不自觉的哆嗦着。
  “本来我不该露面,只是现下拓跋炎烈出了状况,我必须得借着白楼的势力来能帮拓跋炎烈夺回皇权。”声音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低沉,而是换做了另一道十分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温度,却是那般的熟悉。
  梓慕三人也知晓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该问的,既然主子现在现身于此,定然是有要用他们的地方。
  若是说以前的主子是冰,而如今的主子却更没有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