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梓慕便要转身走,却不想语诺一把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夫人?”
语诺紧咬着下唇,如何都不愿放开梓慕的手腕,只是死扣着,小脸苍白无色,硬声道“梓慕,我要见他,不管他如何了,我都要见到他!”
眼泪顷刻滚落了下来,语诺此刻像个孩子一般痛哭着,犹如丢失了什么一般,看得梓慕心里一软,终是应了下来。
“白枫呢?白枫怎么还不来?”林羽墨一拳垂在一边的柱子上,双眼透着焦急之色,来回的在外面来回的走。
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心里一喜,抬起头却看到,面色苍白,十分虚弱的语诺由着梓慕搀扶了过来,只见她双眼红肿着,手似乎也在颤巍,一点都没有往日的光彩夺目。
他别过了眼,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
语诺加快了脚步,根本不顾自己身子的虚弱,径直的走进了屋子,可就在要走进里屋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不敢向前,犹豫了几分,她回过头看着忍着泪水的梓慕,低声问道:“宇宸就在里面,对不对?”
“主子就在里面,夫人。要不我们回去?”梓慕像哄小孩子一般红着语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胳膊已经被语诺掐出血了,只是她看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只想着如何的安抚她。
昨天的那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为了保住主子,这个女子拿起剑对着那些武林高手一阵乱砍,丝毫不畏生死,那一刻她仿佛可以明白为什么主子会选择这个女子,那股劲是他们都没有的,只为了守护住自己想要守住的人。
“不。”
语诺终于松开了梓慕的手腕,泪水又滚落了下来,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意,慢慢的朝着里屋走去,彷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慢的让人心疼。
里屋,一进去便见到了一张大床,帘子没有放下来,清晰地可见一个人躺在上面,只是那人好似没有呼吸一般,只是静静的躺着,如此的祥和。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床沿,看着毫无血色的男子,她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的额头、鼻梁、苍白的嘴唇,泪水一滴两滴的落下,落在男子的手背上……
“你好懒,已经这么晚了还不起来。”似乎带着一丝的娇嗔,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那只大手,只是那手太冰凉,比以往更加冷上几分。
“不理我?你怎么可以不理我呢?”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君宇宸,你不可以不理我的,不可以……”
“我们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可以睡在这里?”
“你再睡,我就真的……真的生气了……”
“宇宸……”
“宇宸……”
不知道她叫唤了多久,床上躺着的人都没有回答他,仿若死去一般,若不是那股淡淡的气息吐出,她真的以为他不在了。
可忽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她红肿着眼回过头便见着一身白衣的男子面色焦急的冲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跟着林羽墨、毅风等人,前者见着她却是一愣,冲着她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大夫。夫人,让我给宇宸诊脉吧!”
听到来人说自己是大夫,让语诺一愣,起身让开了道站在一边,白枫见状立马上前为君宇宸诊脉。
反复几次后,只见白枫面色一僵,眉头紧皱着,从自己的药箱子里面掏出几枚银针,快速的在君宇宸的头上扎上几针。
紧接着又见他起身飞快的走到书桌前写上两个药单子,把其中一张递给了梓慕,急切的说道:“快,把这些药抓起来快速的煎上一副!主子现在不能发烧,若是发烧事情就麻烦了”
梓慕应了一声便快速的跑了出去。
“毅风,把这些东西找齐熬上一锅水给主子洗澡,我得先为他解毒!”
“中毒?你是说宇宸中毒?”
林羽墨惊呼了一声,惹来了白枫一阵白眼,却又看向语诺,俯身行礼:“夫人,可否让白枫为你把脉?”
可话音刚落,便见一道娇小的身影穿插进来,一把推开了白枫,开口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胡把什么脉?何况我已经给夫人把脉过了,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疯丫头说得对,你个大男人还为夫人把什么脉?”林羽墨也插话进来。
白枫听到晴栀和林羽墨一唱一和,微微一愣,也不怀疑其他,转身朝着君宇宸走去,而晴栀则好似松了一口气似的,下意识的看向了同样带着一丝紧张的林羽墨,第一次两个人如此合拍的做一件事。
虽然这件事情他们都给隐瞒了下来,但是说开了只会增加语诺心里伤痛,倒不如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为好。
“你能救好他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语诺突然开口,白枫回过头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她又是一愣。
“能救好对吗?”话音刚落,却见她的身影一晃,整个人便往地上一坠,亏得晴栀及时的接住了她的身子,心里暗惊。
可还没有等晴栀站好,却见一只大手忽然拉过语诺的手腕,只是片刻便听到一声怒吼:“简直胡闹!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想瞒着我?”
“不是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个人演戏嘛!”晴栀嘟了嘟小嘴,害怕的低下了头,一般来说温和的白枫发火是最恐怖的,特别是关于病人的问题。
“小产之后最注重的便是最好的休息,如今夫人的身子脆弱得已经不能再脆弱了,若是主子醒过来知道后又会怎样?”
白枫飞快的写下一张药单子,冷哼了一声:“既然夫人无法好生歇息,便将身子调养好,你们这些人……”
“得,你可别说了!”
林羽墨打断了白枫的话,拿过那张药单子,拦腰抱起语诺便朝着外面走去,现在真是乱成一团糟,让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场。
晴栀见状搭拢着脑袋,快速的跟在了林羽墨的身后,与其面对这个讨厌鬼,也不要面对那头快疯了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