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让语诺整张小脸变得煞白,仓促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摇着头紧咬着下唇,任由泪水落了下来。
“语诺!”
君宇宸见状心里一疼,翻身忍着痛跌下了床,腿疾处的痛意从心底处传出,一丝鲜血溢了出来却让他丝毫不介意,只是努力的挪到了语诺身边,伸出手为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眸中泛起泪花……
语诺抬起头看着她,泪水越掉越多,喃喃道:“宇宸……”
他说他是秦家十八年前遗弃的那个孩子,那他也是秦家人,可秦家人现在却要杀了他……原来他总是这般的冷漠,内心的苦楚想必比谁都多,就是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背后隐藏的伤痛谁又懂呢?
“十八年前,我母亲出生于东临世家君家,君家与秦家世代交好,可那年爹爹却遭人陷害被皇上处死!后来秦苍查出是君家陷害,并说是我母亲背叛了秦家窃取消息给了君家。我母亲本就是君家不待见之人,怎可出卖自己的丈夫?”
说到这的时候君宇宸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好似回忆里有极大的痛苦一般,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眸中泛出一丝的恨意。
“他们把我母亲活活的折磨死了,因为我替母亲求情,秦苍大怒之下命人打断了我的腿,把我丢到后山!可惜我命大,并没有死,反而被君家的人给捡了回去。只可惜当时秦家强力打压君家,君家就此垮了。君家把我交给了师傅,是师傅把我养大……”
“宇宸……”
语诺捂着嘴不敢置信这一切都发生在面前这个男子的身上,她颤抖着双手抚摸着他的腿,小时断腿留下腿疾,到底是多狠的心才会下得这般的狠手?
同时秦家人,秦天诺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便成了秦家的继承人,而君宇宸却要经历这么多的痛楚,承担那么多的磨难,到底是有多少不公?
难怪每次他们二人碰面的时候,总会摩擦出一丝小小的微恙,虽然是不经意间的,但是也能感觉到君宇宸对秦天诺的咄咄逼人。
君宇宸一手揽过语诺,把她紧紧的锢在自己的怀里,泪水终是从眼里滚落了下来,滴进她的脖子里面,冷得她为他心疼,这个到底是经历了多少的磨难的男子终是在她的面前崩塌,只因为他愿意,愿意在她的面前放下一切。
“宇宸……”语诺也紧紧的回抱着君宇宸,舍不得留下一丝的空隙,闭上了双眼感受他的温度,感受他内心的痛楚。
这一次的暗杀,东临秦家再一次狠下杀手,像是要抹掉曾经秦家不堪的一段历史一般,这般不留情面,不顾血缘至亲,纵然这一切和秦天诺本人无关,但是或多或少也和他有关。
她想不明白,为何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男子,一个在靖洛,一个在东临,时隔多年,却依旧仇恨。
可是不管如何,今后她会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不再让他落寞。
如果说君宇宸是一座冰山,那么范语诺便是那团融化冰山的火,只有她才能让他心里产生恻隐,产生种种不可能的情绪。
若是说这便是爱,那么君宇宸承认自己对语诺的爱,只是嫁给他,带给她的不仅仅只会是依靠,兴许以后更多的事情都会发生,但是他发誓,纵然倾尽一生,他也要护住她。
深夜靖洛皇宫,一间屋子内散开的都是凌乱的衣物,隐隐有呻吟声传了出来,叫人听了面红耳赤,可屋内的人似乎毫不介意一般,声音越渐大了起来。
“皇上,据探子来报,右相半月前在城郊遭遇行刺,在府内一直疗伤,并未离开帝都半步。”
忽然一道声音低声传入了那层薄纱之中,而站在外面的人却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过头一分。
“你是说右相这几日都在府内养伤?”
帐内的人许久似乎是回了一句,便又听到嘤咛声,还有女子的娇媚声。
“是。右相腿伤旧疾复发。”
“可查到是何人行刺?”
似乎听到一声惊呼,紧接着便见一道明黄的身影窜了出来,随意的披了一件衣物在身上,一身的霸气尽显,撇可一眼屋内的人,冷声道:“处理了。”
站在外面的人一愣,应了一声又开口回答道:“还未查到。”
“继续查!”
男子的眼里泛着一丝深意,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扣好了最后一颗纽扣便大步的走了出去,而屋内的人脸上泛起一丝恐惧,拉开了帘子却见到一位衣履未着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眼角残留着泪水,眼睛瞪得老大,带着不甘……
纵然似乎一切都过得很宁静一般,但是却让语诺升起一丝淡淡的不安,她放下了手里面的书扭过头看着衣着单薄的白衣男子,眉头微拧着,走到一边拿过早已站在一边候着的梓慕手中的披风,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咳咳……”一丝轻咳让语诺心一下子紧了起来,脚步加快的走了过去,把袍子披在了男子身上,嗔怪道:“天气转凉,还不将息着自己的身子?我心知你要处理的事务过多,但是你的身子还未养好,便……我会心疼。”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脸颊微红,似乎有些不自然一般,便要转身离开,却不想被君宇宸一把给捉住了,一用力便跌落入他的怀里面。
彼此熟悉的气息,让他们都很安心,像是找到了彼此的港湾一般,如此眷恋,好似千年的情人一般,舍不得放开。
忽然语诺想到了什么,面色一下子涨红,就想要挣脱开君宇宸的手,却不想被他反扣住,她嘟囔了一句,说道:“梓慕还在……”
“她走了。”君宇宸看向面颊羞红的语诺,眸光闪烁,声音多了一丝的柔情,慢慢的凑近她轻啄在她的面颊,“脸皮真薄。”
这一句话让语诺一下子反应过来,忽然意识到了好似有什么不对一般,自己居然被一个古代人说脸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