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就在戚芸带着喜儿兴致勃勃的捣鼓她的伟大发明时,那方,公孙越却面带倦容的刚从皇宫回来。
  钟管家见了他回来,即刻发现面色不对,关切的问道,“相爷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按照以往的情况,相爷下了早朝便会直接回相府的,即便偶尔被皇上留了下来,也不至于待到像今日这么晚回来。
  所以,结合公孙越此刻郁郁的脸色,钟管家很自然便猜测出是宫里出了事情。
  “嗯。”公孙越低低应了一声,一手揉着眉心,明显的精神不济。跨过府门,穿过前院,他直接便又回了书房。
  钟管家一直尾随在他的身后,公孙越这一进书房,肯定又得继续忙着公务,于是便忍不住劝道,“相爷精神不佳,何必再硬撑着呢,您不如还是先去休息休息吧?”
  “不碍事。”公孙越摆了摆手,说话的声音很轻,怕钟管家担忧,接着又道,“今日还有不少的急件需要处理,耽搁不得,本相处理完再休息亦可。”
  钟管家也知道公孙越决定好的事情一般很难再改变,因而无奈的暗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多劝了。等到了书房,可以说隐秘的地方,钟管家便忍不住问道,“这回皇宫里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皇上竟然拖着相爷到现在才回来?”
  公孙越忽然冷冷一笑,满面讥嘲道,“除了皇宫里那一堆子喜欢勾心斗角的女人外,还能因为什么!”
  竟然与后宫的妃子有关?钟管家一时哑然,心里面也多少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很快又问道,“这皇上怎么会突然连后宫的事情都交由相爷处理?不是还有皇后娘娘身处中宫吗?”
  以前皇上遇着什么自己不好解决的事情,就会拖着相爷去帮忙,其中多半还是些公事和政事,但让相爷解决后宫妃嫔的问题,这绝对还是头一回见。
  钟管家明显感觉到很不对劲的地方,一直以来后宫的事情都是由太后和皇后在管着,可这次却把相爷这个朝中重臣也拉了进去,足以说明这次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不简单,很可能影响还不小。
  钟管家一直是公孙越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关于宫里发生的事情,他便也没有什么隐瞒,据实以告,“今日皇宫里发生了一起巫蛊案,把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几个宠妃全都牵扯了进去,尽管皇上极力压着,但牵连甚广,且情势严峻,所以皇上这才不得不命本相帮忙查清楚事情真相。”
  “巫蛊案?”钟管家闻言不禁大为吃惊,疑惑道,“关于巫蛊一事,朝堂不是早就严令禁制的吗?怎么现在还有人敢用这招?”
  “女人一旦要发起疯来,哪里还会管什么禁制不禁制的。”公孙越冷冷勾起唇角,那抹微勾起的弧度看起来极为讽刺。他将整起事件略略诉说了一番,大致便是后宫的那些个妃子为了争风吃醋而折腾出来的一起阴谋,只不过是这一次牵扯出来的人多了一些,事情广了一些而已。
  其实说到底,还就是一群不安分的女人唱的一出好戏。
  果然啊,到哪儿都少不了这种女人。
  皇宫内院是,他的相府后院亦是。公孙越嗤之以鼻的暗哼了一哼,对于这些女人的行径十分的不屑。
  钟管家听完公孙越简短的叙述,对于皇宫里的情况已经完全了然。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稍作沉吟,然后又问道,“既然真相已经由相爷查出,那这起事件皇上是怎么处置的?”
  公孙越冷笑了一下,说道,“皇上也正觉得为难很呢,一面是后宫之主,一面又是自己的宠妃,怎么选择都不好,他还想让本相给他出出主意,不过被本相推托了。”
  钟管家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两方势力颇大,偏颇谁都不好,相爷确实不该掺和建议。”
  后宫的女人与前朝的朝臣一直都是息息相关的,每一个女人的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势力,皇上让相爷出面解决,这本身就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公孙越却笑道,“本相倒不是怕什么,而是觉得这样一群女人实在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本相一点都不想陪着她们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
  钟管家听着公孙越说出这样的理由,不禁哑然失笑。
  想想不久前,戚芸姑娘和红衣姑娘的那场好戏里,相爷可是还出了不少力、演了不少戏呢,当时都兴致盎然的,怎么现在才说是在浪费时间呢。
  相爷,你这么区别对待真的好吗?
  钟管家暗觉好笑,却是不敢真的笑话出来,只在旁边默默的点头。
  见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公孙越还得忙着公务政事,钟管家不想再留下来打搅他,于是自主的要退下。
  “相爷处理政事要紧,属下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他微微颔首,准备离开。
  公孙越点了点头,嘴里刚要说“好”,却又忽然想起其他事情来,转而开口问道,“对了,后院的那些女人这两日应该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钟管家闻言笑了笑,一边回复道,“相爷安心,这些日子她们都安静得很,没有再出什么事情。这还多亏了戚芸姑娘,若没有发生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们只怕还真不会像现在这样乖乖听话。”
  公孙越听及轻轻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戚芸这个女人么?她可是名副其实的悍妇,威慑力怎么可能会太弱?!
  暗暗腹诽后,公孙越对着钟管家说道,“那些女人能安分最好,若是再生什么事端,你也不必客气,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是,属下知道了。”钟管家含笑应道。
  相爷对后院的那群女人一向是不假辞色,更别说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了。除了对戚芸姑娘,他也真没见着相爷再对谁这么有耐心过。
  这两个人就是随随便便的斗嘴,也都能斗出一番不一样的味道来,多有意思啊!
  不过,两位当事人却好像完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