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儿小心的看着红衣,缓缓缓缓的点了点头。
  红衣当即再次深吸了口冷气,虽然把答案全部猜测出来,但见到听儿点头确定,还是忍不住的心头一颤。
  她总算明白,刚刚听儿在说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心理不安了。这样的事情要是真的做出来,那可就显得太毒太毒了。
  她们要对付戚芸是一回事,但要对付公孙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单单只是戚芸的话,她们可以毫不心软,可若是添上公孙越,那可就完全不同了。何况还偏偏利用的是人偶巫蛊……
  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在现代,也还有一堆的人深信迷信着,更别提是当今生存的世界。而正是因为很多人对此巫蛊深信不疑,才会叫皇室严命禁止,甚至是一沾便以诛连之罪惩处。
  这种可怕的后果,实在让人不敢想象。
  红衣好半晌没有表态,听儿提的这个建议,毒归毒,但真正说起来,也确实是个万中无一的好办法。
  想想都知道,一旦公孙越发现戚芸暗中对自己使用人偶巫蛊,不要说再对戚芸有什么好感,还非得要恨透了她不可。而以公孙越的手段来说,戚芸若因此被抓到了他手里,也必定等于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种狠辣的手段,戚芸那惨状的结局,实在太符合红衣的预想了。
  至于公孙越会如何……
  红衣着实想象不出,也唯独只有公孙越,叫她至今心生迟疑又退缩。
  屋子里的两人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四周渐渐静了下来,听儿踌躇的站在那里,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才好。
  她试探着叫出了口,“红衣姑娘,您觉得这个办法能用吗?”
  红衣的心里也还在矛盾着,一个声音告诉她能行,一个声音却又在阻止她,告诉她这样做很危险。换来换去的,叫她也不知道究竟该听哪一个的好。
  是以,半晌都没做出抉择后,她索性直接问着听儿,“那你觉得如何?”
  “奴婢……奴婢……”听儿支支吾吾的有些不太敢说。
  红衣说道,“你但说无妨。”
  听儿看着红衣慢慢的说道,“奴婢以为,如果真的要向戚芸这个贱人报仇的话,这或许不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但绝对会是叫那贱人下场最惨的方法。要是按着红衣姑娘一开始的心愿,这绝对可行!”
  红衣一开始的心愿,不就是要让戚芸生不如死的么?!
  红衣听完,又再次沉默了下来。听儿话里的意思她已经明白了,无非就是觉得此计可行而已!
  “你让我再想一下。”最终,红衣开了口,然后闭着眼睛开始思索起来。
  她的脑海里想到了很多,一会儿是对公孙越的惧怕,一会儿又是和戚芸间的争斗,后来又定格在了戚芸要下死手打她的那夜……画面来来回回的旋转变化。
  想着想着,她那心里面对戚芸的恨意和怨愤又逐渐清晰了起来,甚至越来越浓。
  是的了,这个贱人把自己害的这么惨,她早就该要报复回去的,忍了这么多天已经足够,怎么还可能再继续忍耐下去?
  只要能让她生不如死,其他的又算的了什么呢?人偶巫蛊的计划这么完美,用在她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想通了这些,红衣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忽然睁开眼来,双眸里面戾气盛浓。
  听儿瞧得心里一紧,眼睛紧盯着红衣的神色看,不敢轻易放开。
  “红衣姑娘……”
  红衣领先一步说道,“我已经有决定了。”
  听儿静下心来,期待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红衣缓缓抬起眼来,很是坚定的说道,“这个计划确实很不错,不过,我们还得要从长计较一番,事无巨细的安排妥当才可。”
  那这便是等于同意采用人偶巫蛊的计划了?听儿点了点头,“是。”
  “你走过来一些。”红衣招手让听儿靠近一些,等她弯下身走过去之后,凑到她的耳边开始细细说了起来,“我跟你说……”
  听儿静静听着,时不时的颔首点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安静的屋子里只听得到两人间交头接耳的声响。
  就在红衣和听儿两人商讨着要怎么对付戚芸时,另一方对此毫不知情的当事人戚芸却跟他的冤家公孙越又开始斗上了。
  事情还得从今天早上戚芸去打扫恭房开始说起,因一时贪睡,戚芸起床时晚了一些,这导致她后来打扫恭房也跟着迟到了。
  原本被钱嬷嬷唠唠叨叨的训斥一堆这都还没什么,偏偏戚芸很不走运的是被公孙越给撞见了。
  于是,一向以戚芸为逗乐子的公孙越再次故技重施,只把戚芸气得直要跳脚。
  这会儿,戚芸连公孙越的尊称也不叫了,直喊着他的大名囔囔道,“公孙越,你到底有完没完啊,我不过是晚到了一点,又不是没有不把你的恭房打扫干净,你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不过就只是迟到了半刻钟,半个钟而已,公孙越这个没人性的家伙竟然就要罚她多打扫一天的恭房,这世上还有像他这么不近人情的男人吗?
  戚芸简直要气死了,讨厌的混蛋!
  公孙越此刻就在她正对面笔直的站着,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强势与力量。
  而面对于戚芸的叫囔,他依旧是面不改色,缓缓说道,“此事不是谁的声音大,就谁更有理。你既然迟到,就说是你的过错,本相罚你,也是理所应当。”
  戚芸的脸蛋因着刚才的叫喊声已经涨得通红,喉间深吸了口气刚准备再吼,却因为公孙越的话忽地憋了下来。她气恼道,“那你就不能罚别的什么吗?不过是迟到了半刻中,竟然就要多扫一天恭房,你确定这不是在公报私仇?”
  “什么公报私仇?本相若真的想要对你做什么,还需要找这样一个借口?哼,本相还不至于像你说的这么没度量!”公孙越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转而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再说,不罚得重一点,你怎么涨记性,以后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