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芸觉得,如果那人是听儿的话,在那这种情况下完全有可能发生。那听儿丫鬟尽管为人恶毒,但却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杀害喜儿极有可能是一时冲动或者意外,若不是去靠找红衣去帮忙,单凭她一个人肯定做不到把现场布置那么好。
  穆空听着两人的话,思考了一下,觉得也挺有道理的。他刚才一心想着这里的疑点,脑子竟一时没转过弯来。
  穆空汗了汗,抛开这些,很快又对小厮问道,“你说,你看到当时有一个丫鬟是正趴在另一个丫鬟的脚下的,你现在还能不能将那时的情形再还原出来?”
  小厮先犹豫了一下,再点头。
  穆空脸色变好,只要能还原现场情形,或许又可以从中推论出新线索。
  不过,这个时候,公孙越却插过话,道,“还是带这小厮去认认人吧,先确定清楚他昨夜看到的人就是喜儿她们再说。”
  “也对。”穆空点头同意。
  公孙越当即下了话,钟管家立马又带着小厮去了喜儿那里进行辨认。
  隔了半刻钟之后,钟管家再次带着人回来。
  一行人这会儿已经坐到院子的大厅里面,公孙越坐于首位,问道,“看清楚了吗?”
  小厮垂首站在前面,回道,“奴才认出来了,可以确定刚才去看的那个死去的丫鬟就是奴才昨夜看到的那个。”顿了顿,添加了一句,“她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变。”
  这话一出,戚芸当即松了口气,但脸色却很快黯然了下去。
  她幽幽的说道,“这下也就可以肯定,昨夜喜儿确实先与那杀人凶手发生争执了。不过,可惜只看到了她一个人,却并没有把凶手也看清楚。”
  公孙越看着她,安抚道,“你不要急,虽然没有看到凶手的面目确实有些遗憾,但带来的这个消息也比先前我们什么情形都不知道的要好多了,等下钟管家再派人去查问下后院的那些女人,或许还会有什么消息出来呢。”
  “嗯。”戚芸眉眼微垂的看着地下,此刻也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了。
  钟管家闻言亦是应着,“是。”
  忽然,穆空又琢磨着开了口,表示有些费解的问大家,“一个连人都敢杀的凶手,一开始竟还好端端的趴在喜儿丫鬟的脚下,你们说,这点是不是很奇怪?”
  公孙越平时太了解穆空这家伙的尿性了,但凡只要他一说话,他便立马能看出对方要说的什么深意。
  于是,他摆手不耐的道,“你直接说说你的推论就好了。”
  穆空摸着鼻子讪讪一笑,一边说道,“属下就只是猜想了一下,有没有可能是喜儿丫鬟突然撞破了对方的坏事,顺便还抓住了对方的什么把柄或者罪证,然后准备跑来向戚芸姑娘告密。于是,对方先跪下来苦苦哀求一通,然后见喜儿丫鬟始终不肯答应,对方一怒之下再把人……”最后,穆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钟管家听完便伸出手去,问道,“那你说的把柄呢?”
  穆空耸了耸肩肩,“废话,对方既然已经把人给杀了,那把柄自然也会被对方给收回去啊。”
  钟管家无语。
  这时,戚芸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边在大厅里缓缓走动,一边说道,“把柄这个事情我认可,喜儿从来是个死脑筋,要是知道别人要害我,她肯定不会答应的。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对方这一次到底是准备了什么样的阴谋计划来陷害我?她半夜去后院又是想做什么?喜儿肯定就是全部看到了才会被灭口的。”
  听着她的话,其余几人皆是默然。因为他们这个时候也不清楚究竟会是什么阴谋,什么把柄。
  钟管家沉吟片刻,当下对公孙越建议道,“要是真有什么把柄和罪证的话,属下可以立马就带人过来进行全院搜查?”
  公孙越想了想,却觉得这个建议有些不妥,摇头说道,“不行,这个时候来搜索,可能会打草惊蛇。又或许,那份把柄早就叫他们给摧毁了呢?”
  钟管家听之点了点头。
  穆空叹了口气,放话道,“再叫个人过来,让这个小厮把昨天看到那个画面排演一次。”
  “嗯。”钟管家点头应下,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久未开口的小厮却忽然惊叫了一声,“对了,奴才又想起点事来了。”
  钟管家盯着他,连忙吩咐,“是什么,你快说。”
  小厮具体想了想,当即缓缓回道,“奴才还记得,当时看完刚准备要走的,然后正好又听到她们说了些话。其中一个说着什么要把消息告诉相爷和戚芸姑娘知道,另一个则说她不想死,求之前那人不要说出去……”
  穆空猛地一拍巴掌,笑了起来,“看吧,又被我说对了,果然就是先前推测的那么一回事。”
  见他如此嘚瑟,公孙越直接用眼逼迫他收敛一点。
  穆空反应过来,撇开头去,很识相的立马收住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戚芸的眼神暗了暗,然后转头对公孙越说道,“我曾特意嘱咐过喜儿,叫她要好好盯着听儿与红衣那边的动静,并且一有什么新消息就要她先来告诉我。喜儿一直以我对主,对我的话从不违抗。只是……”戚芸在此停了一下,看向站在前面的小厮,“刚才小厮后面说的几句话却教我觉得很奇怪,究竟当夜喜儿在后院看到了对方在做什么坏事,才会让她想要立马来告诉我,并且还有告诉相爷的?”
  公孙越不禁皱了皱眉,隐约明白过来,看着戚芸说道,“对方要害的人既然是你,那丫鬟便只要把事情真相告诉你就可,如何会把本相也一并提及?”
  戚芸点了点头,“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喜儿急着要来向自己告密,这并不奇怪,但是为什么还要告诉公孙越呢?
  这一点在戚芸看来有些说不通。她记得自己也跟喜儿说过,她比较喜欢独自解决问题,不愿把公孙越给惊动,这样在私下报仇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束手束脚,也就是看不上公孙越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而已。
  所以,喜儿有什么事只会告诉她,不可能再没得到她同意下就告诉其他人。
  除非……
  钟管家却说道,“相爷是这府里的主子,丫鬟发现有人想要谋害戚芸姑娘,要来找相爷告状这应该也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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