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啊,这就跟你最开始问我的问题有关了。”戚芸应道,一边又缓缓说起,“那时候,我和喜儿不是已经躲好在屋子里等他们嘛,然后,等她们一出现,我就照着先前对付贼人的法子,拿起棍棒狠狠的把他们全都狂揍了一顿,所以,我屋子里头才会有各种古怪的叫声。”
  公孙越似乎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那些叫声就是贼子们发出来的啊?”
  “对啊,我跟喜儿一直在修理他们呢。”戚芸点了点头,还不忘跟公孙越抱怨道,“你是不知道,这打的时候有多费劲,她们人那么多,我这儿就喜儿和我两个人,真是的,打的我手都酸了。”末了,还装着样子伸手揉了揉肩膀。
  公孙越见此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了一下,感觉满脸的黑线都冒出来了。
  他心里头啧啧两声,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女人的脸皮可以厚到如此程度,不仅假话张口就来不说,还把黑的全都说成了白的。
  瞧着她这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要不是他自己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就真要被她给骗了。
  呵,这个小骗子!
  公孙越暗暗腹诽,马上又改道:不,小骗子还不算,她这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末了,还不禁有些同情起来红衣等人来,哎,今晚那些活活挨揍的女人也真是可怜,竟然就这么着的落在这大骗子的手里。
  强忍着想要戳穿一切的举动,公孙越只得把戏继续演下去,昧着良心对戚芸赞了一把,“你今晚做得很不错。”说完,脸色又微微一沉,拉着戚芸便道,“那些贼子人呢,快带本相去瞧瞧,本相倒要看看是什么竟然有如此大胆敢来相府偷盗,真是不知死活!”
  戚芸跟在他身边,边走边说,“就在屋子里呢。不过,他们的脸可能……”斟酌了一下用词,“可能有些不太能看。”
  是被你下手打得太惨了吧?公孙越的嘴角又是抽搐了一下,摆手道,“没事儿,本相身边有这么多人在,那么点事儿还吓不着本相。”
  戚芸听了默默的点头,也就随他去了,便道,“那行吧,你有这种心里准备就好。”然后先前一步,领着公孙越进屋子。
  公孙越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探头往里面瞅了瞅,径自问道,“里面怎么还这么黑?”人却自觉的将屋里头其他女人的抽泣声、哀叫声、痛哭声……全部屏蔽在外。
  “哦哦。”戚芸反应过来,忙应道,“你在这里稍候一下,我这就让人去点灯,刚才一心只顾着打那些盗贼,实在没能空出手来。”
  而她心里却在想:要是就早早把灯点了,那她还怎么找理由把红衣和听儿等人胖揍一顿?
  最后,她对着屋里头喊了一句,“喜儿,你去把油灯和蜡烛都点燃来。”她先前可是早就吩咐过喜儿要把些东西藏起来的,所以,只有喜儿知道究竟藏在了哪儿。
  “是,姑娘。”依旧是小小的应和声。喜儿直在里面摸索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灯火重新点亮了起来。
  顿时间,满房都变得一片程亮。
  ?“好了,相爷可以进屋了。”戚芸顺手请公孙越进门。
  当喜儿看清楚来人时,顿时吓了一大跳,连脸色都瞬间变了,满眼惊惧着:天啊,相爷怎么来了?
  戚芸见了忙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别慌。
  公孙越假装没看到这两人的交流,缓缓抬脚垮了进去,只是,当双目触及到地上那一堆被打得全都缩成一团的女人时,眼睛都有些发直——实在太惨不忍睹了。
  本来还都是些娇滴滴的女人,这下子却被打的面目全非,你说吓不吓人,残不残忍。恐怕是,她们的亲爹亲妈在场,都要认不出人来了。
  公孙越真是有些不忍心看,随意扫了一眼后,暗暗吸了口气,故作奇怪道,“这怎么看起来好像全都是些女人?”
  戚芸闻言忙抬眼看去,像是也才知道一样,忍不住“咦”了一声,“好像还真是欸。”
  装!又装!公孙越暗暗磨了磨牙,心里很不是滋味的感慨:“当今世道,竟然连女人都开始做盗匪了!”
  “呃……”戚芸伸手挠了挠头,一时还真有些接不住话。
  公孙越手指着地上的那堆女人,问戚芸,“所有的盗贼都在这里了吗?”
  戚芸像忽然想起来什么,“哦,对了,还有两个。”她忙对喜儿说,“快,快,快把最开始那两盗贼也一块儿搬出来。”
  公孙越看着喜儿小胳膊小腿一副很瘦弱的样儿,心想这边还有这么多男人在呢,让两女人去搬这像什么话。于是,便说道,“那些人在哪?还是由两奴才是去搬吧。”
  有苦力在,不用白不用,戚芸丝毫不矫情,指着屋子里间的大衣柜说道,“就关在那里面呢。”
  公孙越再一次感到汗颜,看着戚芸的眼光也跟着再一次变化。
  就这么把两个活人装在衣柜里,她也不怕把人活活憋死。
  挥了挥手,他示意门外的几个小厮,“你们去把人摆出来。”
  小厮们收到命令,赶紧上前行动。很快,便拖着两个被绑着的早已经昏迷过去的人出来,一男一女,正是佳儿与她带来的那个男人。
  公孙越低着头打量了两人一番,从外面看上去,他们并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被揍得很惨,只是有点皮外伤,手脚被绑嘴巴被堵而已,大概是先前被敲晕了一时间里还没有清醒过来。
  公孙越沉默了一阵,便开始吩咐道,“你们打些冷水来把这两人一起泼醒。”然后又指着那些被打得完全分不清谁是谁的女人们道,“还有这些,把她们一个个都分开,好好看看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戚芸就静静的站在边上,由着公孙越指挥,面上看不出丝毫的担心来。
  只有喜儿不放心的往戚芸身边靠了靠,悄悄的拉了拉戚芸的衣袖,她真是怕被相爷看出什么破绽来,要是让相爷知道了,她们是故意打这些女人的,不知道相爷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生气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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