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芸看出了喜儿的紧张,不由得拽着她的手,让她不要那么害怕。
  不过,她自己倒是一点不怕被公孙越看出什么来,反正到时候她有的是借口推脱,
  没过多久,几个小厮便全部把人摆放好了。将冷水用力的一泼,佳儿与那男人齐齐被泼的清醒过来。
  两人缓缓睁开双眼,先是一阵懵动之色,显然还有些摸不清状况,待到看清楚满屋子的人时,吓得面色大变。
  佳儿看了看坐着的公孙越,又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戚芸,差点忍不住就惊叫了起来。
  “相、相相爷,戚、戚芸姑娘?”你们怎么全都在这里?
  佳儿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甚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一睁开眼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姑娘呢?红衣姑娘哪里去呢?
  她往屋子里四下看了看,却并未发现红衣的身影。
  公孙越并不知道佳儿是红衣的丫鬟,对于这后院里的女人,他一向是没什么印象的,更不要说只是一个丫鬟了。
  他慢悠悠的坐在那里喝茶,显然不打算应对这些小角色,只是对钟管家说道,“这些人就交由你来审问了。”
  “是。”钟管家低声应道,然后指着跪坐在地上的佳儿与那男人,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相府里偷东西?”
  佳儿被问得脑子懵了懵,什么什么偷东西,她怎么听不明白?转过头与旁边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不明事实真相的佳儿只得报上自己的身份,“钟管家,奴婢是佳儿啊,是红衣姑娘的丫鬟。”
  钟管家不由得眯起了双眼,冷冷地说,“你说你是红衣的丫鬟,那么,他呢?”一手指着她旁边的男人。
  “我我我我……”结果,两人‘我’了半天却全都答不出话来。
  佳儿的面色渐渐变得惨白,这会儿她的思绪也已经渐渐清晰,把脑海里的事情都差不多想起来了。
  她记得自己今天晚上本该按着的红衣姑娘的安排,带着旁边这个男人到戚芸屋子里去的,后来她也确实是按着计划去实施了,只是,到了戚芸的屋子之后呢,后续发生了什么……
  这正想着,佳儿的后脑勺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她的瞳孔猛然一缩,对了,她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们偷偷跑进了戚芸的屋子,可还没有摸到戚芸的床边,就突然从背后传来戚芸的惊叫声,当是把他们两人都吓了大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戚芸一棍给敲晕了,然后……
  然后一觉醒来,睁开眼,就是看着现在的这副场景了。
  所以……依照这种情况看来,他们这是——计划失败,人被抓了?!
  当佳儿心里得出这个结论时,两眼一黑,险些就要再一次晕过来。
  说起来也是,现实太残酷了,像他们这样的情况,真是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醒来。这样就什么也不必再面对了。
  现在相爷就在眼前,这……还会有他们的活路吗?
  佳儿面色惨白一片,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的。
  钟管家猛地提声,对着眼前的两人大声喝道,“你们两个还不快点老实交代清楚!”
  佳儿怕死,她不敢说,可旁边的男人更怕死,更不敢说。
  于是,两人都始终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钟管家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都不说是吧,既然这样,那就只能……”记得相府地牢对待犯人时可是有好几百种手法,那么,对于面前的两个人,他现在该用哪一种呢?
  钟管家想了一想,先在头脑里过滤了一些,暂时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
  可佳儿却先认怂了,忙不迭的开口求饶,“求钟管家饶命,求钟管家饶命,奴婢求钟管家饶命啊……”
  钟管家不由指着她大喝一声,“你即使不想死,那还不敢紧说!”
  佳儿只顾着一个劲的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话都说不全。
  她不敢说啊,要是说出真相了,她只会死得更惨的!
  公孙越平常最不耐烦看到这种场景,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皱着眉头对钟管家说道:“先把旁边那男人的嘴巴撬开去!”
  钟管家一听便知道公孙越话里的意思,这佳儿带来的男人一看就是个软骨头,要想撬开他的嘴,可就容易多了。只是钟管家却有些不解公孙越的做法,相爷明明什么事情都知道,干嘛还要费这么大的劲装模作样的审这些人。
  难道还是没从戏里面走出来?
  钟管家有些无奈的摇头,要相爷这么配合着戚芸姑娘演戏,也真是太难为相爷了。
  算了,既然主演都不肯罢手,那他们这些做群演的,就只能跟着继续演下去了。
  想完这些,钟管家直指旁边那男人又道:“你说不说?”
  其实,整件事情说起来,这泼皮流氓也算是真有些倒霉了,连美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就被打晕了过去,现在人才刚睁眼醒来,还得再对面被行刑的可能。
  于是,当下面的人拿出一套刑具时,他便吓得身子都软了,整个身子咕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忙不迭的拜道,“大人饶命,我、我我说说说,我这就说……”
  钟管家道,“那还不快点!”
  “是是是是是……”那男人哆哆嗦嗦跪在那里,刚准备要说时,谁知道那被打的吐血昏迷的红衣竟在这个时候幽幽转转的清醒了过来。
  刚一看到公孙越在那儿,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猛地他她哭喊起来,“相爷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公孙越亦是转过头去看着她,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然后在那张打得像猪头一样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再思索了好一会儿,也仍是没能从她那肿胀不堪的脸上辨认出是哪个女人来。
  见公孙越半天没有回应,红衣忍着疼痛的慢慢的爬向他的脚下,边哭边喊,“相爷救我,快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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