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说的这本该是一袭语重心长的话才是,可是,却叫在场所有的人都听的心里一阵发凉。
  就连公孙越和戚芸等人都忍不住暗暗吸了口气,心中惊叹着:这红衣果然够狠够毒!
  她先是为了保全自己,自私的舍弃了佳儿,现如今又为了逼迫佳儿不说出真相,甚至不惜拿佳儿的家人来做为要挟。这真真真是太无情了……
  在场的,即便是老实蠢笨的喜儿都能听得出来,红衣刚刚那番话里满满都是威胁之意呢。
  佳儿顿时面色大变,整张脸唰的就惨白了下来,毫无一丝的血色。
  或许在刚才,她还对红衣心存着一点儿的侥幸,祈祷红衣还能救下自己。那么现在,她内心剩下最多的,就只有绝望了。
  可现在,纵使百般不甘,她也只能认命,
  心,彻底就冷了下来,佳儿目光涣散两眼无神,吸了口气,终究是哽咽着道,“是的,是奴婢骗了姑娘,她对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毫不知情,是奴婢自己私交盗贼入相府盗窃,一切都是奴婢干的,没有主谋,也不干姑娘任何事情……”
  话一落下,红衣终于暗暗松了口气,然后缓缓缓缓地笑了起来,“我说嘛,你们看,这些根本就不关我的事,现在都该相信了吧?”
  公孙越的脸不自觉的沉了沉,似乎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还能如此的面目可憎。
  他把头转向一边,不想再看到有关红衣的一切,冷着声音说,“行了,既然佳儿已经认罪,那盗贼一事便到此为止,把佳儿和另一盗贼一同关进地牢,其余不相关的人就都放了吧。”
  戚芸沉默不语,对于公孙越的审判结果也毫无异议。
  本来还只是一场闹剧,却没想到最终的结果会变成这样。
  人性的丑陋啊,这么赤裸裸的就暴露在了眼前。
  戚芸忽然感觉心里头闷闷的有些不舒服,说不出是因为些什么。事情从一开始她更多只是想要修理一下红衣和听儿,可结果……
  到头来,真正牺牲的竟然只是个帮凶。
  戚芸深深叹了一口气,只是为佳儿感觉到有些悲哀而已。
  公孙越的话一出,其余的人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可唯独红衣仍是心有不服。
  “相爷,戚芸把我们这些人打的这么惨,难道她就不该受罚吗?”
  公孙越有些生气,沉着脸说道:“这打都已经打了,那你还想怎么样?”
  “……”红衣语噎,更是气结,难道她就该这么白白的让戚芸打了吗?瞧瞧,自己还被打成这般样子,脸都被那贱人毁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大晚上不在自己屋里睡觉跑出来散什么步,还敢偷偷摸摸的跑进人家房间,被打了也都是活该!”公孙越接着冷漠的把话说完,心里有股莫名的火气,让他忍不住想要发泄发泄。
  红衣:“……”她的眼睛直直的,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会是公孙越的嘴里头说出来。
  见红衣愣愣的站在那儿不动,公孙越毫不留情的又道,“看什么看,事情都已经完了,还不快滚!”然后,身子一转,不想再看到她了。
  这么恶毒的女人,亏得他之前还为戚芸下手把她打的这么惨的样子稍微同情了一把,现今看来,戚芸跟她比起来,简直算得上是善良的了。要他这会儿说吧,当时真该暗中让戚芸直接把人打死了算了,省得再把她留在这后院里祸害其他人。
  “是。”红衣反应过来,僵硬着脸,怯怯的福了福身。真不知道公孙越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火。
  只是,叫旁边的戚芸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忍着忍着就扑哧了一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听到如此幸灾乐祸的笑声,红衣哪里还能隐忍得住,顿时又像要吃人一般的瞪着戚芸。
  戚芸毫不畏惧,依旧是冲着她得意的笑,甚至还说起了风凉话,啧啧啧的说道,“嗳哟,看看红衣姑娘这张脸,今晚真是太对不住了,没想到一打就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当时我还以为真是盗贼呢,结果却是打错了人。我说红衣姑娘也真是的,怎么能忍着挨打也不早些把你的身份说出来哩?这样或许我就能少打几下了。”
  红衣闻言,僵硬嘴角经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无声的怒火冒出来,心里头暗恨:戚芸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还敢说,要不是她故意的,怎么会将自己往死里打?她现在还好意思说出来,真是个完全的大贱人!
  戚芸看着她这样憋屈的样子心里越是高兴,又接着笑嘻嘻道,“我说,红衣姑娘不会因为这样就恨上我的吧?说起来,我也不是有意对你下手的,你也知道,这屋子里没点灯,乌漆麻黑的看不清,难免就打错了人,我真不是诚心的。听说红衣姑娘一向大人大量,我想,你一定不会真的跟我这般计较的对不对?”
  “你……”红衣怒目瞪着戚芸,指着她的手指抖了抖,气得几乎全身的血气都往喉尖上涌,简直忍不住想要上前去直接掐死戚芸。
  贱人!贱人!大贱人!
  “哈哈哈……”戚芸又大笑了两声,像是完全没有看到红衣快要杀人般的怒火一般,继续说着那能直接气死人的话。
  她缓缓说道,“看,红衣姑娘没说话了,那应该就是同意我的意思了吧?这样看来大家果然没有说错啊,红衣姑娘确实是好肚量呢。以后呀,我还真得跟你好好学习学习。”说完,她还装模作样的伸手拍了拍红衣的肩膀,面上看着倒像是真的佩服红衣一样。
  “……”红衣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完全说不了话,最终,张着嘴,两眼一翻,人便朝后直接倒了下去。
  戚芸看着忽然倒在脚下的红衣愣了愣,嘿了一声说道,“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经打击啊,我不过才多说了两句而已,就这么给气晕了,我话还没全部说完呢,真是太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