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绮放下电脑,从床头上扯过两个布偶摆在梳妆台上,这还是当初她从自己家里带过来的呢。
“左边新欢,右边旧爱。新欢和旧爱在一起能谈什么呢?”
夏思绮孩子气的指了指右边的布偶,有指了指左边的布偶,最后烦躁的一把将两个都抓拉起来。
将目光投向空无一人的门口,撅着小嘴自言自语道:“这么久还不出来……唉,你们说我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红颜祸水啊?他们两个不会打起来吧。”
侧耳听了听走廊里的动静,貌似安静的很,书房里应该还比较和谐。
可夏思绮却不高兴了。打心眼里,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不正常。情敌相见,不该是分外眼红的吗?怎么这两人这么“友好”啊!
虽说她与林莫一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她也不再对林莫一有心动的感觉,但在楼下见到他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
而不是厌烦。
放好了布偶,夏思绮蹑手蹑脚的挪到门边。她还是抑制不住爆棚的好奇心,想出去探个究竟。
换个稍稍贬义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她沾沾自喜了!
世界上想要看见情敌相对的女人很多,但真正能有这个机会的却不多。而夏思绮,很荣幸的成为少数中的一员,不亲眼瞧瞧怎么行?
就在她刚压下把手,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那门自己从外面被人大力推开了。
“砰!”
夏思绮可怜的鼻子,就这么遭了秧,狠狠撞在门面上,疼得她直叫。
可见女人不能有虚荣心,一虚荣就飘起来了,连木头都看不过去要和她作对。
陆之痕进门就看到小人儿捂着鼻子眼眶红红的模样,先是一怔,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以后,又忍俊不禁地轻笑了起来。
夏思绮看到陆之痕居然笑话自己,粉拳一下戳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闷声闷气地不满道:“笑什么笑呀!”
陆之痕伸出大掌,将女人的小手包起来,依旧浅浅的笑着。
男人也不说话,打横抱起夏思绮,便往床边走去。
夏思绮羞红了脸,讪讪地收回手,问道:“他走了?”
陆之痕把她放在床上,自己也挨着夏思绮坐下,点点头:“走了。”
“那……你们这么长时间都聊了什么?”
寻思了一下,夏思绮决定还是问一问。其实,她更想问有没有聊到自己,但转念一想,这样有点太过直接了,暴露了她虚荣的本性可不太好。
男人沉吟的半晌,开口回答:“我们商量了一些事情,打算过几天送你出国。”
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充满磁性。可听进夏思绮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舒服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自己出国?
是因为她在身边,所以阻碍了他的工作吗?
“龙家的事情没有处理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谁说我一个人?不是还有你吗……”
说完,夏思绮才意识到太不矜持了,脸颊不由又染上一抹红晕。
她绞住被子,支支吾吾地改口:“……我是说,别墅里这么多佣人,还有那么多保镖,不会有事的。”话到后面,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夏思绮简直想钻进被子里得了!哪有她这么上赶着的呀。
陆之痕不在乎夏思绮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大手扣住她的后脑,性感的薄唇瞬间欺了上来。
与以往的霸道粗鲁不同,这一次,是缠绵而甜蜜的深吻。
男人的舌头轻巧地挑开夏思绮的贝齿,在其中肆意席卷着。
而夏思绮,也开始渐渐尝试配合。虽然技术生涩而拙劣,可对于陆之痕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她的回应更有吸引力的了。
两人从法式长吻,一直转战到天人交合,再也不是霸王强弓的套路。
当夏思绮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
翻个身,手指触到男人宽阔坚实的臂膀,不由爬上一抹甜甜的微笑。
睡醒便能看见他的感觉,真好。
陆之痕闭着眼,却扔能感受到某人不安分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乱摸,便一把抓过来含进嘴里。
“别动。”
夏思绮咯咯地笑了起来,倾了倾身,挤进男人怀里。将头靠在陆之痕的胸口,听着他那真实而有力的心跳。
噗通,噗通。
伸手覆上自己的,两颗心,那么近那么近。
闭上眼,心安的感觉让夏思绮不自主的又睡了过去。
……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早已空了。
微微有些失落。然而想起昨晚的一切,总归是欣喜多一些的。
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眼角余光扫到床头的小方桌,上面突然出两个东西,像是今早才放上去的。
好奇的拿起来一看,却是一本护照,和一张飞往英国的机票。
心头微震。
原来昨天说的,并不是玩笑。陆之痕真的打算将她送出国去!
但是为什么呢?
慌忙找出手机拨给陆之痕。
“喂。”
那边的声音,依旧沉稳。
“陆,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出国?”
陆。从那天起,她就开始这么称呼他了,而男人,也欣然接受。
“A市不安全,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为她好,总是这样的借口。说是为她好,可却从没有一次问过她的意见。
“可是我不想去。”
夏思绮觉得胸口很堵。
若是放在以前,她绝不会说一个“不”字,甚至连想都不会想。因为她没资格,也知道自己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听。
女人都是贪心的动物。得到了一点安慰,就想要更多的拥抱。
“乖,我抽不开身,保证不了你和孩子的安全。出了国,林莫一会安排地方,保护你。机票是后天的,你收拾一下吧。”
夏思绮对着电话,紧咬着唇,没有出声。她能说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吗?
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过短短几天,就又被男人无情的收走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走那么远的地方才能安全,而且还是和林莫一一起,陆之痕什么时候这么放心她跟别的男人单独在外过夜了?
不等她接话,对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就听陆之痕草草交代了几句之后,便挂上了电话。
颓然地低下了头。
不过,仔细想想,外面的情形肯能真的很糟,只是自己一直在陆之痕的庇护下,生活的太过安稳,所以才会对“危险”这两个字连个概念也没有吧。
捻起桌上的机票,夏思绮转身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