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
  当陆之痕看到龙腾递过来的地址时,丢下了手边所有的事务,以最快的速度赶往A市机场。
  但像他们这种部队里的人,是不能办护照的,尤其是已经涉足保密工作的陆之痕。
  因此就算想要出国,也只能动用特殊手段过境。
  等陆之痕来到夏思绮所在的乡村时,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
  夏思绮在这里过得很舒心。
  安静的环境,带着些许青草味的空气,窗外的鸟鸣,虫瑟……甚至是夜晚明亮的星空,都让她觉得无比美好。
  Ella的母亲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国妇女,早年间随丈夫来到英国生活。只是后来,Ella的父亲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
  如今,只有她和保姆洁西卡靠着机械化的农场为生。
  对于她来说,Ella是她的骄傲没有错,但她从不把自己女儿的生活与她的捆绑在一起。
  夏思绮很佩服这样的女人,佩服她可以勇敢的独当一面,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只会躲在别人身后。
  两天的时间,让夏思绮爱上了这里,爱上了这座农场。
  如果说刚开始还抱着一点点打算搬出去自己找地方养胎的想法,那现在,她是宁愿在这里住着小木屋,也不愿去酒店睡大床了。
  说她贪图安乐也好,说她占人家便宜也好,她就是喜欢这个地方。
  洁西卡每天都会给她做很多很多香气扑鼻的料理,Ella的妈妈也对她很好,像是把自己当做女儿一样。
  虽然只有她们三个女人,虽然只有短短两天,却让夏思绮感受到了之前二十年从未感受到过的,家庭般的温馨。
  她贪恋这短暂的幸福了。
  陆之痕站在木屋对面的小路上,房子所带的花园很大,所以就算是只隔了一条小路,他也没办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木屋的门都是大敞着的,完全不像在中国那样,害怕有人来家里偷东西。
  他推门走了进去,一条体型巨大的牧羊犬警惕的直立起身子,却并没有冲着他狂吠。
  陆之痕尴尬了一下,觉得这样有些不太礼貌,随即大声问了一句“有人吗”。
  不一会,洁西卡便从木屋里绕出来,看到是个中国人时,明显愣了愣。
  但转瞬便热情的迎上去,顶着她那圆圆的,活像大苹果一样的脸蛋笑着说道:“哦,尊敬的先生,快请进。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陆之痕咳了咳,试图用流利的英文掩饰自己的失礼。
  “额,你好,我是来找夏思绮的。”
  洁西卡一听是于前几天住进来的小姐有关,少见的犹豫了一下,脸上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看的陆之痕很是疑惑。
  Ella临走前,有特地嘱咐过她,也说明了夏思绮要住在他们这里的原因。
  她收起笑容,突然大步走过去,把陆之痕推出了花园门外,并狠狠的上了锁。
  “你走吧,先生,我们的小姐不需要有人来打扰。她被你害的已经够惨啦!”
  陆之痕先是一怔,但转瞬便明白过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该死的混蛋,他到底对夏思绮做什么了!
  翻身直接从半人高的小铁门跨过去,陆之痕理都没理洁西卡,径直向木屋走去。
  “嘿!先生!”
  洁西卡被他敏捷的身手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人已经进到房子里了。
  夏思绮刚想去弄些水喝,却不料走到一半,突然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冲出来,挡住了去路。
  “先生,你不能……”
  洁西卡话未说完,便自觉的咽了回去。
  看着夏思绮通红的眼睛,和空气中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思念,洁西卡禁了声,默默从客厅里退了出去。
  应该给他们留一点自己的空间吧,她想。
  夏思绮捧着茶杯,双手却在不住的颤抖。
  都说怀孕中的女人会变得更感性,也许是有道理的。
  此时的夏思绮只觉得一股又一股压在心低的情感像决堤的洪水,快要将自己淹没。
  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全卡在喉咙里。
  “陆……”
  千言万语,就只有这一个字了。
  陆之痕心头微颤,眼睛竟然也不自觉地酸涩了起来。
  太久没有见到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在对自己说抗议,突然跳得厉害。
  他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夏思绮,将她紧紧揉进身体。
  “陆……”
  夏思绮回抱着男人,宽阔的后背在这一瞬间,似乎比她更需要温暖。
  “叫我。”
  陆之痕扣着夏思绮的后脑,轻声说道。
  “陆。”
  夏思绮乖乖的叫了一声。
  “我还想听。”
  夏思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觉得不够,连着说了好几个“陆”字,才算满足。
  最后,两人都像个小孩子一样,突然笑了出来。
  陆之痕把夏思绮从怀里拉出来,宠溺的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里满含温柔。
  “还好吗?林莫一有没有为难你。”
  夏思绮抿着嘴摇摇头,嘴角边还挂着未完的微笑。
  关于自己和林莫一的事情,她并不想告诉陆之痕。
  那是她的痛,说出来,亦会成为陆之痕的痛,与其两个人痛苦,让陆之痕替自己担心背负,倒不如埋进潘多拉的宝盒里,永远封存。
  只要她不再与林莫一见面,只要顺顺利利的生完宝宝,一切就都可以回到当初。
  她黏上陆之痕的腰,依偎在他怀里。
  “我什么事都没有,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陆之痕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忽然猛地将她拦腰抱起,咬住她的耳朵邪气的问道:“你的房间在哪?”
  夏思绮一听这话,顿时羞红了脸,将头靠在陆之痕坚实的胸膛上,别过脸伸手一指。
  便听上方传来一阵捉狭的轻笑,自己连人带心就都窝在男人怀里不肯出来了。
  陆之痕将夏思绮放在床上,倾身吻了过去。
  久别重逢,难得欢好。
  正是小别胜新婚的时候。
  两个人你侬我侬舍不得分开,双唇紧紧交缠在一起,无声的诉说着这几日沉积下来的思念。
  然而正当陆之痕准备撕开那层碍眼碍事的布料时,夏思绮突然伸手拦住了。
  她咬着红肿的唇,羞涩的瑶瑶头。
  纤长的手指抚上的地方,微微隆起着。
  “刚过三个月,还不是时候。”
  淡淡的声音传进男人的耳朵却像是施了魔法的,充满诱惑。
  他阴沉了脸,低骂一句,从夏思绮的身上起来,转过去自己生着闷气。
  夏思绮看着男人的表情,咯咯咯的笑了。
  白皙的手臂从身后搭上陆之痕的肩膀,俏皮的一眨眼睛:“陆大少爷还要跟个小东西置气吗?”
  陆之痕捉住夏思绮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说道:“你说的没错,就是小东西!”
  故意把最后那三个字音加重,陆之痕没好气的瞪了夏思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