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思绮咬牙吐出两个字,脸色惨白的几乎没有了血色。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向遥晗的方向,他也看着她,眼中是深刻的无奈。
  夏思绮唇片轻轻的颤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遥晗读得懂,她在说:“对不起,我走了。”
  男人与女人之间,有三个字是最珍贵的。他给夏思绮的三个字是:我等你。而夏思绮能给他的,也只有:对不起。
  遥晗,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伤。这本来就和你无关的,都是我的错,才让你的家变成这样了。
  对不起,是我自私的想要自由,却没有为你想一想
  对不起,现在我得走了,麻烦却就给你了。
  ……
  对不起,这一次,真的要说‘再见’。
  “走吧。”陆之痕微笑着握住她的手,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夏思绮生硬的甩开他手臂,快速的拉开车门,,
  夏思绮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车子缓缓行驶,后视镜中,遥晗的影像逐渐渺小,直到消失。
  车子沿着海岸线疾速行驶,晓冉侧头,眸光茫然的眺望着窗外一片蔚蓝海洋。美梦,终于结束了。
  音响中播放着一首经典的老歌,张震岳的《再见》,倒是应了此情此景。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宁愿我要离开,熟悉的地方的你,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恋,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我不能答应你,我是否会再回来,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夏思单手托腮,泪一颗颗滴落在洁白干净的指尖,透着淡淡的凄凉。
  “还哭起来没完没了,就这么舍不得他?”身侧,陆陆之痕哼笑一声,从纸抽中抽了几张纸巾丢给她。“遥家那小子究竟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他又能给你什么?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保护你。”
  夏思绮看着他“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了,我只想要自由,你懂不懂啊。”
  之后,是片刻的沉寂。晓冉微微侧头,清澈的眸中,还盈溢着星星点点的泪珠。
  “也许他什么都没有,但至少,他有一样是你永远都没有的。就是他会给我自由。。”
  自由?陆之痕讽刺的笑,这年头,真心究竟值几个钱。有自由没权利?
  本来还是晴朗的天气,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天空瞬间阴沉了下来,白昼恍若黑夜。
  大雨给f市的交通带了了不便,车子在天桥下堵得厉害。车中狭小的空间内,是死一般的沉寂,反倒了雨珠敲击在玻璃上的噼啪声,让人莫名的烦躁。
  他们一逃到了f市,怪不得这么久才找到他们。看来要好好看着她了。
  陆之痕烦躁的敲了下方向盘,调转了车头的方向,今天的路况,是不能回别墅了。何况,雨天山路也不安全。
  车子驶入市区,他在市区园林路的小区有一套公寓,他不常去,偶尔在省政府开会,途中会去公寓休息一会儿。
  几年前年兴建的公寓楼,没有地下车库,车子虽然停在小区门口,却还有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陆之痕的车上并没有备伞,两人只能迎着大雨走进去,倾盆的暴雨,瞬间将衣衫湿透。
  陆之痕低咒一声,率先向电梯口走去,到了近前才发现,电梯正在维修中,不能用。而他在这里买的公寓,在20楼。
  他恼火的敲击了下身旁墙壁,还有比今天更背的吗!
  夏思绮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边,身上的裙衫湿透,模样却并不狼狈。她淡漠的抹了把脸颊的水痕,然后,无声无息的向安全通道走去。
  高跟鞋踏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夏思绮机械式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抬腿,落下,一步步向上行走。没有目标,也没有尽头。
  脑海中,浮现的还是昨天温暖的画面。她在海边玩累了,遥晗就陪着她说话,什么都没有,静悄悄的。
  夏思绮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昏沉,耳边只有高跟鞋落地的滴答声机械般响着。眼前,开始逐渐模糊,一时间,晓冉有些分不清是雨水、汗水,亦或是泪。脚下突然变得很轻,好像踩在云端。此时,意识模糊的女孩尚未意识到她的身体正向后倾倒。
  “夏思绮。”陆之痕低唤一声,手疾眼快的拥住她倾斜的身体。触手的温度,热的骇人。她竟然在发烧。
  她微红的面颊紧贴在他胸膛,双眸紧闭着,柔软的身体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馨香。陆之痕懊恼的低咒了句,心想,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丫头的。
  他微弓起身子,将她扶到自己背上。她真的很轻,趴在肩头几乎没有什么重量,但透过单薄的衣物,她身体散发出的热度却是惊人的澹。
  楼梯转角处,身体轻微的震动,却惊醒了意识昏昏沉沉的女孩,漂亮的眸子只微微嵌开一条缝隙,目光依旧是迷茫的。背光的地方。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只知道他的背很宽阔,温暖的让人安心。她下意识的伸出双臂缠上他颈项,鼻端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与古龙水的幽香。
  “遥晗。”晓冉下意识的嘤咛。而背着他的高大身体明显的僵硬了。
  “你说什么?”陆之痕剑眉冷挑,直起脊梁,一松手,夏思绮纤弱的身体便顺着他的背滑落在地鹇。
  细嫩的肌肤撞击在坚硬粗糙的地面,磨破了皮肉,瞬间沁出猩红的血丝。
  夏思绮的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唯一的感觉,只剩下清晰的疼痛。她仰头,倔强又无辜的看着他,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现在清醒了?”陆之痕淡哼了一声,墨眸微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却没有丝毫要搀扶的意思。
  这个女人在梦里还叫着别人的名字,真当他是死人啊
  夏思绮抿唇不语,头疼的厉害,她挣扎了几次,每一回刚刚站起,不过片刻,发软的双腿又让她重新跌倒在原地。
  夏思绮将头压得极低,贝齿死死的咬住唇片,任由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她却执拗的不肯向他求救。
  如此反复,终于看不过去,陆之痕不由分说的弯腰将她拥入怀中。
  “要你求我就这么难吗?”他沉冷的声音响在晓冉耳畔。
  夏思讽刺的冷笑,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可以想象出自己此刻有多么狼狈不堪,可她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想怎样?她才不会求他
  可是她好想走,“好,我求你,陆之痕,我求你放过我,可以吗?”夏思绮明明是在笑,泪却不停的从眼中划落,如同天空中瞬间陨灭的流行。
  那双干净的明眸中,满是疼痛。而他,就是所有痛苦的根源。
  “放过你,让你和遥晗双宿双飞吗?你想都别想。”他冷冽的丢下一句,腾空将她抱起,大步向楼上走去。
  她很想说他们没有什么,但她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啊,反正他们都不喜欢对方,他只是一时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