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绯翼停住脚步,呵,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原本只是因为看到这个中青年和笨女人在交易着什么才起了情绪,不想刚刚把这个中青年男子的照片传给了季拓宇,季拓宇当即把这个中青年男子曾经参与过的一起“凶杀案”现场照片发了过了,这便是这个中青年男子的“七寸”了,幸好他撞见了,不然,笨女人说不准会遇到什么危险,这个男人留不得。
   “是吗?那就最好不过了,睡吧,我听着。”墨绯翼打算先把消息了解了再把这个中青年处理掉。
   中青年连忙点头,“是是是……求老板放我一条生路!!!”说着,中青年掏起了自己的口袋,手抖个不止的拿出刚才蓝可卿给的两张支票,急忙递到墨绯翼身前,“给……这是那个小姐给我的二十万支票,至于我们交易的内容,说起来还和老板你有点儿关系……”
   墨绯翼一听,疑惑顿生,和我有关系?笨女人想要干什么?!
   “说。”
   “那位小姐给我二十万,十万是用来了解她想要知道的一些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另外十万是用来封消息的封口费。”男子说的有些急,生怕一个耽搁自己的小命就拜拜了,歇了歇,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七年前的那件事情,和您还有那位小姐有关系。”
   墨绯翼一边听着一边更加疑惑,七年前?猛地,他大脑中忽然“咯噔”一想,七年前蓝家大火他知道,那一晚上自己也被人陷害中招,那一年发生了许多事情……和笨女人有关?
   正疑惑着,就听见地上的中青年 继续开口道:“七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和几个兄弟们接了个任务,把一个女人从一辆面包车上搬到**宾馆**号房间床上,然后就可以拿钱走人了,这个女人就是刚才和我交易的那位小姐,至于和您有关嘛,因为第二天一大早我无意中看到了您从那间房里走了出来。”中青年说着,自己似乎还有些疑惑,又说道:“奇怪的是,那位小姐似乎知道是您,而您?”
   中青年言下之意很明了,他还不清楚墨绯翼到底知不知道蓝可卿是那个与自己“春宵一夜”的女人,说墨绯翼知道吧,那么为什么蓝可卿像是有些担心墨绯翼知道而封了自己的口,说墨绯翼不知道吧,那种事情女的都看清了人,男的怎么会……
   中青年一边疑惑着,却陡然察觉万籁俱静,静的他觉得他快要被自己“嘭嘭嘭……”的心跳声和大口大口的粗气给震破耳膜,他甚至听不到面前老板的呼吸声了,走了?他连忙抬眼一看,却被深深的摄住了心魂,甚至快要忘了呼吸。
   他看到面前的墨绯翼一动不动的站着,只这个却是没有那么令人震撼,令他震撼的是,这个残酷血腥的妖孽男人精致摄人的面庞竟然刹那变得铁青,没有任何前兆,无声无息。
   这个妖孽男人像是突然有什么恶疾发作一般,面色铁青,呼吸渐渐隐去,那双原本深幽摄人心魂的眼眸此刻竟是涣散的,没有焦距,一圈一圈的散开来,这深潭终是被巨石打破开,“啪”的一声溅起许多尖锐的冰渣,深深浅浅的戳进墨绯翼的五脏六腑,最终面色大变。
   看到面前一幕,中青年男子虽是被震撼到了,可思维却依旧保持着清醒,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哼,这笔帐,总有一天他会算回来的……
   想着,中青年男子试着不露声色的站了起来,发现墨绯翼依旧纹丝不动的站着,立即躬身往前没命的飞窜着,也不管原本被踢中而散发剧痛的腹部,也不管那失去的二十万支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中青年男子已经跑的够远了,不放心的回过头来望了望墨绯翼这边,看到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松了一口气,后过头来继续跑走。
   这一次,换中青年男子获胜了,中青年男子的话给了墨绯翼重重地一击,墨绯翼内里的一切都已被狠狠打碎,原本冰冷的心,冰冷的五脏六腑,冰冷的眸子刹那碎成冰渣,再难以恢复了。
   墨绯翼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如今完全处于放空状态,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一句话“笨女人才是七年前的那个女人”,至此一句,重复回放着,像是唐僧对孙悟空一遍一遍出口的“紧箍咒”,墨绯翼此刻像他一般头疼欲裂,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要爆发出来一样四处搅动着,他很冷,很冷,那个原本一直沉睡下层层冰块下的“阳光少年”此刻都快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海啸”给淹没,不,是已经淹没了,只剩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随着巨大的波涛上下沉浮着。
   墨绯翼保持着这个状态站在远处不知站了多久,他没有注意到原本晴朗的天色早在他和中青年男子说话时已经渐渐阴暗下来,乌云大片大片的席卷了湛蓝的天际,一块又一块的放在嘴中嚼起来,美味让让它们止不住要流口水。
   墨绯翼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全身不自觉颤抖了一下,此时,这儿只剩下沾了些血迹的墙面,一个纹丝不动的男人,风忽的刮了起来,好像要叫醒这个站着“沉睡”的男子,越刮越大,带着秋日的寒意,带着枯木的味道,墨绯翼半长的乌黑发丝被风无情的拂了起来,吹的它们紧紧粘在他妖孽面庞上不舍得离开,越吸越紧,扑面的乌发见隐约露出些他瓷白的肌肤,越发苍白,像是副“黑白素描”,四下飞扬的发丝和着妖孽的面庞,涣散的眼神,叫人看了忍不住心颤。
   他还站着,就是不肯动弹一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惊雷提醒了他什么,他的眼神渐渐的聚焦起来,渐渐的回复往日的深幽,了里面露出些修补的裂痕,看不出究竟是怎么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