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绯翼却是一直想着蓝可卿的星语宝贝,她有儿子了?一想到这个有趣的女人是属于另外一个男子的,墨绯翼就忍不住的蹙起了眉,心中烦躁不安,却不知自己无意中释放的冷压迫的同在一个电梯里的蓝可卿喘不过气来。
“叮”到了,蓝可卿提在胸腔的一口气顺畅的呼出,疾步走出,却见墨绯翼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里面,眼神涣散,不知想些什么,便喊了声:“总裁,到了,快出来。”
陷入思索的墨绯翼被打断思绪,闻声走了出来,一路走向停车处,蓝可卿紧随其后,空荡的夜总是叫人有些不安,尤其是偶尔传来的几声尖锐虫鸣声,仿佛要刺破你的耳膜,蓝可卿害怕空荡的夜晚。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蓝可卿浓烈的不安,墨绯翼放缓了步子,让蓝可卿跟的更紧了。
车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墨绯翼喑哑着嗓音开口道:“蓝可卿,你怕黑吗?”
蓝可卿被他突如其来的问句惊住,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男人是第一次喊她的全名,而且,他是在关心她吗?“嗯,我不喜欢夜晚。”
七年前的晚上,像这样空荡的夜晚,她的人生莫名的被改写。
“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啊?蓝星语。”
“怎么是随你姓?”墨绯翼的语气出现了难得的波澜,他突然想到圣齐集团的总经理斯野,那日送她来上班的男人。
“总裁你的问题真多,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奇的,我喜欢他随我姓不行吗?”蓝可卿心里的警铃大作,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自然是行的,我只是关心关心我公司的员工,了解一下大致状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要求预支了三个月的薪水吧?”
“没错。”
“怎么,你老公养不起你和孩子吗?”听着像是随口一言,墨绯翼却是在极力求证某些事情,譬如蓝可卿是个“单身妈妈”。
“总裁你连这个都要关心吗?未免也太八卦了些。”
“八卦的总裁难道不时更接地气,更亲民吗?”墨绯翼轻轻地勾了勾嘴角,打破了原先满脸的深沉。
“你已经够接地气了,墨绯翼。”蓝可卿深怕说错了什么,被面前的男子发现什么端倪,发现自己被这个霸道的男子逼得紧紧地,再也沉不住气了,便显露出真性情来。
“墨绯翼,你要是觉得我哪儿做的不好你可以直说,何必总要这么阴阳怪气的针对我,我自诩做事认真负责,出了今天下午一次超时外,便没有其他错误记录,你为什么总是处处刁难我?要不是你的加班,我用得着这么晚回去?我儿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煮饭呢?你就是这么尊重已婚妇女的吗?”说着说着,蓝可卿越来越觉得自己委屈得很。
自从回到A市,自从进了PR公司,自从遇到这么个“极品”男人,蓝可卿觉得自己在国外积攒的工作耐心已经要被消耗殆尽了,她终于知道了做这个男人的秘书委实不易,难怪辞了一任又一任的秘书,想必不是被他的那么些“后宫”女人消灭,就是被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刺激的呆不下去了。
蓝可卿想,难道我也要想前面一任又一任的秘书一样辞职撒手不干?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屈服,这是我们蓝可卿美女的座右铭,总是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总是抱有信心,并且对于艰难险阻一定是毫不犹豫,坚持不懈的排除。
看来不好好“整整”这个怪脾气男人,他是不会知道世界上还有“尊重他人”一词的,蓝可卿心里暗下决心。
说完后的蓝可卿很是解气,闭上眼睛,既不愿意看到墨绯翼的臭脸,也不愿意看到窗外空荡荡的夜晚,更不愿意看到车内的明晃晃的灯光,一切都另她压抑至极,只想着睁开眼就看到自家的星语宝贝。
此时,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话语,“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要照顾你的儿子。”
未等蓝可卿反应过来,这声低语便如同烟雾随着窗外疾行的风飞散开去,却深深的飘进了她的心里,原本已经预备明日满血复活好好对付这个妖孽男的她,因着这一句道歉,却徒生起了恻隐之心。
不知道如何回应,蓝可卿索性一起闭上了嘴巴,沉默不语。
一路上耳畔尽是疾行的风带来的呼啸声,蓝可卿有些困乏了,加之一直闭着眼睛,不经意的就睡了过去。
驾驶座上的墨绯翼听着身旁女人不疾不徐的呼吸声,一向空旷孤寂的内心此时变得异常的满足,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微微侧过头看着女子沉睡的眉眼,此时的她不像一只“炸毛”的小野猫了,倒像是吃饱喝足异常满足的家猫,安静的令人不禁生出想要保护她此刻安宁的欲望。
梦里的蓝可卿先是看到了她家的亲亲小奶包,欢快的扑进她的怀里,亲了她满脸的口水,还不罢休,撒娇的一个劲的装进她的怀里,蓝可卿感到满足与幸福。
梦境一转,小奶包消失不见。
怀里空落落的,身下软软的触感,她躺在了一张床上,头顶上方那明黄的亮光晃得人眼睛生疼,又要做噩梦了吗?
门“咔哧”响了,男人的身影显现出来。
屋外一片火光,在漆黑的空荡荡的夜晚显得突兀至极,火光的“噼啪”中夹杂着男人女人的嘶吼,奋力的求救声,有她的母亲,父亲,他们在火光中绝望的望着床上的她,两番天地。
“啊……”再也忍受不了的蓝可卿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忽的睁大眼睛,却看到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正停在她的面前,“你要干什么!”
有些精神崩溃的蓝可卿惊吓的尖叫起来,直接狠狠地一巴掌拍开了面前的大手。
“你这个女人……”
“你这个女人……想干什么?!”墨绯翼语气有些愤懑的看着突然惊醒的蓝可卿,“你刚才睡着了,我看到你直在发抖,出冷汗,接着又一直慌乱的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喊了你几遍了也不醒,刚要把你摇醒,你怎么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发脾气!”
蓝可卿刚从噩梦中惊醒,尚未回过神来,有些心不在焉,眼神空洞洞的望着头车顶的灯光,和梦里一样,刺的人眼睛生疼,表情麻木而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