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烈捋须大笑,对楚非常的表现很满意。
  车此夕矜持地笑着,不置一词,心中却也非常高兴。
  “老师,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表现震撼到了,千万别喜欢上我哦。”楚非常贼贼地凑了上去,一脸贱笑。
  车此夕切了一声,哼道:“你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变得更厚?”
  楚非常吐了吐舌头,没好气地嘟囔道:“好好儿说话不行么,每次都凶巴巴的,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后面半句嘟囔囔的听不清楚,但话刚说完,耳朵就已经被提了起来,车此夕在耳边轻声笑道:“你说什么,敢不敢再重复一遍?”
  楚非常瞬间变得很乖,没办法,不乖就要挨揍。
  在这值得庆祝的时刻,如果自己被揍了,喜庆的气氛必然大受影响。
  “我没说什么,真的,我敢保证。”楚非常很没有骨气地道,车此夕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心中却嘀咕道:“别以为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了什么。”
  楚非常松了松领子,觉得呼吸通畅了点,这才装作没事人一样四处打量了一眼,希望这场面不要被太多人看到,否则面子就丢大了。
  当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几乎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看,反推过去的话,就是说刚才这一幕都被别人看到了。
  楚非常欲哭无泪,感觉清白都被毁了。他哀怨地望向一脸淡然的车此夕,目光中写满了控诉,车此夕抿着好看的小嘴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了,你好像很不满意?”
  “没有,我满意的很。”楚非常笑着哭的表情让玄悠然笑的跺脚,一边笑还一边道:“夕姐姐,你太厉害了。”
  山褚站在一旁,用他并不灵活的脑袋思考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走上前来,同情地在楚非常的肩膀上拍了拍,默然不语,表情沉痛。
  楚非常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山褚的友情是多么的珍贵!
  他无力地站了起来,挥了挥手,道:“第三局,开始。”
  转移注意力,免得引起过多的尴尬。这是楚非常最擅长的技能之一。
  第三局的规则很简单,规定一片丛林,其中埋藏一部分食物,谁先找到,或者找到最多,则算作获胜。
  对于这一局的局面,楚非常表示完全不担心,家丁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自然不怕,楚玄奇也同样不怎么担心,毕竟他手底下的这些兵以前剿灭各个部落的时候,都必须在丛林中作战。
  比试进行,楚非常等人却打算收拾回家,等着几个时辰后的结果。
  走在楚玄奇的身旁,楚非常表示有些不好意思,连胜两局,总觉得太欺负人了,楚玄奇也乖不自在,本来处于绝对优势,却被自己的孙子干掉了两局,这张脸真是没出搁了。
  “要不要找个地方庆祝一下?”玄悠然提议道。
  楚非常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楚玄奇,不好作答,楚玄奇干咳两声,老脸微红,道:“你们几个小辈都去吧,我和山老头喝茶去。”
  “好啊好啊,大家走吧。”玄悠然拍手叫好。楚非常硬着头皮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实在不好意思。”
  一路上嘻嘻哈哈的,随便找了一处酒楼,打算庆祝今天的大获全胜。
  很不巧,一上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康兄别来无恙啊,最近可还康健?”楚非常似笑非笑地拱了拱手,道。
  对面的人正是康清,礼部尚书的儿子,曾经跟楚非常有过一段不愉快的过往。
  看到楚非常走上楼来,康清脸色有些难看,上次本来有机会让这小子吃点苦头的,没想到被车此夕给破坏了,然而现在家里千叮万嘱,让他见到楚非常之后就退避三舍,不要招惹,他就是想报仇暂时也不敢动手。他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康清不理会楚非常的嘲讽,埋头吃饭,身边的两个仆从也都低眉顺眼,没朝这边多看一眼。
  楚非常不禁有些奇怪,这家伙到底怎么了,要是换在以前,这小子估计见到他就会横眉冷对吧。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这么怕我么。
  郁闷地找个桌子,随便点了几个小菜。
  他自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间接导致了两个大家族的覆灭,已经让这些纨绔的家族都严令他们不要跟自己对峙。
  康清坐了一会儿便带着仆从灰溜溜离开,多坐一会儿就是煎熬。
  楚非常觉得很没趣,正感觉没事可干手有点痒,这家伙愣是不配合,真是讨厌的家伙。
  康清才刚走一会儿,酒楼上又多了个人。
  看到来人后,楚非常的眼神中闪动一丝凌厉。
  东方浩然!
  他还清楚记得上次在东方浩然的手下受伤吐血的场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他一直记得,而且会在某一天实力足够的时候,让对方也感受一下吐血的滋味。
  东方浩然本来是约一个朋友过来吃饭,刚刚上了楼梯口就看到楚非常等人,阴沉的眸子闪过莫名其妙的东西,
  又是这小子!
  东方浩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已经升腾起了一股火焰,可惜上次被车此夕打断,否则这小子早就死翘翘了。
  楚非常对东方浩然的反应完全无感,虽然心中愤怒到极点,但现在很明显不是跟对方硬拼的时候,人生很长,报仇完全来得及。
  他甚至站起身朝东方浩然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上次的见面很愉快。”
  好了伤疤忘了痛,就是形容他的。
  东方浩然将那丝阴冷的神情收了回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他来说,笑这个动作似乎并不是那么得心应手,很久没笑过了,略显僵硬。
  “记得就好。”
  他简短地回答,想起了两次折辱楚非常的场面,嘴角的得意又明显了几分,你小子虽然猖狂得很,甚至短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京师第一纨绔的名号,但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