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常只觉得全身的每块肌肉似乎被榨干了能量,抬一下手动一下脚都很费力。懒懒地躺在地上,慢慢地沉睡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是一片混沌的脑海,突然间变得光亮起来,散发着黄色光芒。
光芒流转,脑海中旋转,原本逼仄狭窄的脑海,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无限广阔,一望无垠。而炽烈的光芒,也显得黯淡了许多。
楚非常吓了一跳,有种错觉,站了起来,仰望着无边广阔,眼中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天空中飘飘荡荡,一个黄色卷轴若隐若现,上面刻满了金色字符,正是能够从脑海中抽离的莫名天书。
见此情景,楚非常异常激动。他记得以前看玄幻小说的时候,主角每次奇遇,似乎都有这种场景出现,看来自己也有突破的机会了。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楚非常兴奋地跳了起来。
可是时间缓慢过去,他也不禁越来越失望。因为身上根本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异样,也没有小说中天地力量的汹涌而来,心中空空荡荡,完全没有水到渠成行将突破的先兆。
脸上的狂喜表情慢慢的暗淡,楚非常很想骂人,特么的光给老子整出点异象,不来点实际的这到底什么意思?玩我呢?
一时间无比颓丧,他懒懒地一脚踢了出去,可惜空空荡荡,没有着力的地方。身体也因为用力过猛,向后歪倒。
擦!
楚非常赶紧稳住,却发现怎么也稳不住,身体不受控制地骨碌碌往后滚。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好像是平地吧,怎么就能不受控制地滚动呢,完全脱离了地心引力的定理啊。
然后他就感受到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整个人猛地弹了起来。
混混沌沌的睁开眼,眼前出现一枚小黑点,以及黄色的东西。
楚非常心中有些激动,难不成这就是车此夕所说的本源种子,只不过暂时不那么强大,所以看起来只是一个小颗粒?
看来上天真的没亏待我啊,我就说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而且是两次连穿,怎么可能就没有上天眷顾呢。
他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颗黑色的本源种子。而且已经做好打算,一定要深情地问候一下这个力量之源。
手停在空中。
不对,车此夕所说的本源种子好像不是黑色的。
歪着脑袋,正在细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胸口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仿若巨石重击,楚非常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像个皮球似的,在山坡上滚落。
鼻端是青草的气息。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很快,脑子进水了。
脑袋跟水中的石头亲密接触,钝痛传遍全身,楚非常龇牙咧嘴,荤荤素素地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怎么个情况,谁来告诉我?
他揉着脑袋,感觉手中粘粘的湿湿的,应该是流血了。
眼前再次出现那颗黑色的颗粒,仿佛从未离开。
楚非常睁开眼睛,经过之前的休息,眼前的一线天已经有所改观。黑色慢慢变小,黄色慢慢变大。
然后,楚非常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黑色颗粒是一颗痣,黄色的东西是皮肤。这颗痣他比较熟悉,其实说起来也不算熟悉,他跟这颗痣也只有一面之缘。
这颗痣不应该长在东方浩然的脸上么。
“你小子是不是又变成白痴了?”熟悉的阴冷的声音响起,楚非常终于确定此人就是东方浩然了。
这声音错不了。
他感受到危险的气息,转头四顾,周围没人,只有东方浩然一个人,嘴角噙着冷笑,眼中闪动杀机。
楚非常冷笑道:“原来是打算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啊。”
“你很聪明,不过现在已经没机会表现了。”
东方浩然特有的低沉音色冷冷响起,声音中饱含得意和杀机,他从早上就跟踪楚非常和车此夕到这里,等了几个时辰才找到机会,现在车此夕已经离开,在他眼中,楚非常已经是必死之人了。
上次从流觞楼离开,他就觉得越来越烦躁,楚非常临走的坚毅表情让他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感觉似乎有一柄利剑高悬头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于是,杀人灭口似乎就变得很必要了。
楚非常知道对方心中的杀意,而且明白只有迎战没有别的退路。东方浩然不是容易受激的人,想要出言激的对方放过自己,从而拖延时间,根本就行不通。
“既然想要灭口,就别逼逼了。我最瞧不起废话一大堆的人。”
楚非常脸色平静,没有一丝害怕,都到这份儿上了,害怕有个屁用。摆好了架势,打算拼死一搏,反正是死,何不让对方也痛一下。
东方浩然笑着不说话,神情慢慢变得凝重,楚非常目光一凝,发现东方浩然脸上的那颗黑痣正在微微颤动,很明显正在运转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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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郑重起来,集中意念,感受着体内几乎不存在的力量,简直欲哭无泪。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也太不给力了吧。好歹经过今天的训练,已经有所收获,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候,竟然掉链子了。
念头转动间,东方浩然已经大喝一声,双掌齐出,气浪狂卷,扑面而至,地上的落叶也被搅得纷纷扬扬到处都是。
这完全是毫无花哨的实力对决,东方浩然一出手就是自己最得意的“裂碑诀”,力量狂猛,真的有裂石开碑的气势。
楚非常眯着眼睛,脸上被对方的掌风激荡的隐隐生疼,仿佛刀割,但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奋起全力,迎向对方的双掌。
一边是狂风巨浪,一边是风平浪静,局势非常明了。
楚非常悲哀地望着自己空空如也,没有力量的双手,知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是眼神却变得更加坚毅,他不是怕死之人,甚至明知必死,也要侥幸行险。
预料中的剧烈冲撞声并未出现,战斗很平静地就结束了。
不出意外地,楚非常的身体像一颗炮弹般,弹射出去,撞在了溪流之中,满头满脸,鲜血淋漓。胸口的骨头仿佛都成了碎片,骨渣扎进内脏,钻心的疼痛几乎让他的大脑暂时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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