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放我出去!哪有这样的,你们分明耍赖!”
房门敲得震天响,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帮她开门。
更不敢将其放走。
皇上放过话了,如果林墨染不见了,他们的脑袋也要跟着一起搬家!
清风阁内外,多了不少的护卫,不管出入,都严格把手。
就在刚才,他们居然连窗户都堵上了。
如此,也彻底断了林墨染的念想。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身为皇上,难不成就这般言而无信吗?九五之尊去哪了,皇帝的威信去哪了?”
任由里面的林墨染破口大骂,外面却始终没有丝毫的回应。
折腾累了,有气无力的林墨染颓然的坐在地上,一脸的无奈。
怎么办?
被关在这里,还怎么去找奶奶啊!
同时,福如海也将林墨染的情况,如实禀告给了黎洛然。
“她果真这么说?”
黎洛然眉毛轻挑,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
“是,皇上。”
福如海对于黎洛然始终忠心耿耿。
对他,自然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九五之尊、帝王威信?这家伙懂得还真不少!”黎洛然的嘴角,始终浮现着笑意,张口说道,“看紧了,别处任何的意外。否则,提头来见!”
“是!”
福如海退下去之后,黎洛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不管怎样,只要她在身边,他都会觉得心情大好。
和预料中的一样。
没多久,长安王黎瞳,就已经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皇上。”
“正好,你来看看这则奏章!”
长安王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黎洛然就已经,将一本奏章,甩到了他的面前。
满腹狐疑的黎瞳,将地上的奏章捡起来,仔细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急急的说道:“皇上,奏章上面的话不可信啊!微臣是什么样的人品,您还不知道吗,皇上!”
看着长安王的一声声狡辩,黎洛然的脸上泛起了难色。
“朕懂你是没错,可是大臣们不懂,那些王公贵族也不懂!黎瞳啊,不管怎样,你毕竟还是一个王爷,自当要以身作则,不要被人拿住诟病才是。”
“是,皇上。微臣知错了。”
看着黎瞳一脸惶恐的站在那里,黎洛然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口气,也变得温和许多:“这样,朕交给你一些差事。只要忙碌起来了,也就不敢再有人说你是昏晕碌碌的闲散王爷了。北边近来下了大雪,把牧民的牛羊、草料和房屋全都掩埋了。如此,造成了不少的灾民流离失所,你去安抚一下!”
“皇上,北边。”
“此去,恐怕最少也需月余,看样子,今年你就要在冰天雪地中度过了。这样也好,以身作则之后,看谁还敢对你的王位有非议!”
几乎不给他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黎洛然张口闭口,就已经将他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如今的长安王,就像是被架在了刀刃上,不管怎样,都是死。
索性心一横,张口说道:“奴才愿意去北边抗灾。”
“好!此去路途遥远,回去准备吧。”
这样的话,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只是,长安王好像根本没有听明白似的,依旧站在那里,不肯挪动一步。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
“听闻,王府的夫人林氏,如今正在皇宫之中,不知。”
“太后非常喜爱林氏,邀请她在宫里小住几日。你也知道,太后年纪大了,难得看到称心如意的人。都说长安王仁孝慈爱,想必,是不会扫太后的雅兴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黎洛然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长安王。
那双凌厉的双眸,甚至在无休止的叫嚣着——老子就是扣人了,你能怎么样?
长安王一脸的苦涩。
尽管心中的怒火汹涌澎湃,对此,却又不能说什么。
着实郁闷的很。
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垂首:“林氏能留在太后的身边,是她的福分。”
“如此,还有别的是吗?”
“没有了。”
“退下吧,朕还要批阅奏章!”
三言两句,就已经将长安王打发了。
管他的心里是不是平衡,反正看着他吃瘪的模样,黎洛然简直爽翻了!
臭小子,难道你忘记了,林墨染究竟是谁的女人吗?
当初虽然将她赐婚与你,可其中的禁忌,你也是清楚地。
如果再要朕发现,你对她动了什么歪心思,可就不是去北边看雪那么简单了!
寿康宫里的太后,如今再听到关于林墨染的消息时,已经显得平静了许多。
“现在她住在哪里?”
依靠在贵妃椅上的太后,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籍,懒洋洋的问道。
“还住在清风阁中。”
“哼,她倒是住的舒坦,也不怕杨雨柔的冤魂回来找她算账!”
“或许年少无知,还不曾想到这些。”
垂手而立的程嬷嬷,言语淡淡。
紧接着,她便再次听到太后的低声呢喃:“如果,真的能被吓死,那就省心了。”
冬夜里的寒风呼呼地吹拂。
地龙烧得滚烫的清风阁里,却依旧温暖。
熏人的热气,将林墨染烤的昏昏欲睡。
被单独关在这个地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骂了一整天,也累了,索性闭上了眼睛,依靠着松软的地毯,昏昏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依稀听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
“是要放我走了吗?”
林墨染低声呢喃,不过却没有人应答。
恍惚中,好像看见一个人影,从她的面前闪过。
她猛的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空旷的屋子,和哔啵燃烧的火烛。
是幻觉,还是梦?
这时候的她,已经搞不清楚了。
口干舌燥的很,倒了一杯水,正准备喝时,居然瞥到窗外有人影闪过。
“谁!”
林墨染的注意力瞬间集中。
而对方却好像就此消失了一般,只是晃了一眼,便再也看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我眼花了?
想着,又无奈的摇摇头,将剩下的水喝下去之后,直接换了衣服去睡觉。
“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林墨染这样想着,“一定要养精蓄锐,好好睡一觉,这样才能想出办法逃走!从今天的状态来看,干耗着也不是个事,黎洛然肯定早有准备,否则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般想着,她也果真去睡觉了。
吓唬人这么多年,什么丑态都见过。
可是却偏偏没遇到过这么心大的。
本就担心吓唬不到她,程嬷嬷才特地又在她的眼前晃了一圈。
只可惜,林墨染好像根本不理会这件事。
没多久,便睡熟了。
郁闷不已的她,只得回去复命。
老老实实将这件事的始末都说给太后听时,惹得太后大发雷霆:“就知道这个妖女并非善类!看她本事这么大,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妖术!”
“太后,不如,咱们可以找钦天监。”
第二天,市斤上就开始流传,林墨染是天煞孤星的说法。
留言越传越邪乎,以至于在很短的时间内,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这天煞孤星是什么东西,说来忽悠人的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天煞孤星就像俗语中的扫帚星,是非常不吉利的,她会给周围的人带来祸害,也是一生注定孤独的人。”
“啊,那可怎么办,有了她,咱们周朝岂不是就要有大难了不成?”
“可不是嘛,据说,大臣们正在联民上书,请求皇上处死林墨染呢。”
角落中的一个中年妇人,听着这样的声音,嘴角已经微微扬了起来。她不仅没有避讳,反而加入了大家的讨论:“我也听说了,这林墨染的确是一个灾星,谁和她在一起都要倒霉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姐妹在晋王府里当差,什么事不知道啊!”
女人说的也有几分可信度,毕竟晋王府和皇宫可不一样。
虽然管教森严不假,其中的侍女家丁,却是可以轻易出府的。
“当初林墨染刚去了晋王府,就因为逃走,害的晋王差点畏罪自尽。之后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了齐国世子,那世子后来就被挑断脚筋了。现在嫁给长安王当夫人了吧?你们瞧,无忧王爷长安王,不是马上就被发配到北边去了吗?据说那里已经下了十几天的大雪了,路都封了。”
经过女人的这番煽风点火,关于林墨染是天煞孤星的事情,更是如旋风一般的传扬开来。
如今,不光是朝廷大臣,就连黎民百姓,都嚷嚷着,要为民请愿,请求处死林墨染。
一时间,喧嚣的吵闹,一波盖过一波。
惹得黎洛然头痛不已。
“皇上,这是百姓的请愿书,还请皇上过目。”
对于这种东西,黎洛然颇感头疼。
最近他已经看过太多了。
只是瞥一眼,就已经基本猜到,上面说的都是些什么内容。
无力的,将奏折放在桌上,问道:“天煞孤星之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来个新鲜点的理由,说说,为什么要处死林墨染!”
“皇上,林墨染通敌叛国!”
一句话,便足以震慑全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身上投过去,有疑惑的,也有震惊的。
“爱卿,通敌叛国实乃抄家灭族的大罪,切不可胡乱判定,愿望好人呐!”
黎洛然说的字字锥心,神色也非常凝重。
而这位弹劾林墨染的大臣,面对质疑,不仅没有紧张,反而直起了脊梁:“皇上,如没有十足的把握,臣岂敢妄言?微臣手中握有确凿证据,还请皇上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