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洛先生也会武功?”他原以为黎洛然只是一介为长安王出谋划策的书生。
黎洛然挑眉,笑得格外戏谑。“虽说不会,但我喜欢。”
大有有钱就是任性的架势,他虽然不会,但就是想要。听得莫奕愣了一下后抿唇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那莫奕还是不同洛先生抢了。”
点了点头,黎洛然并不客气。见叫价的人渐渐只有几人了,朗声道:“一百四十万两。”
所有人脸色骤变,瞪大双眼看向黎洛然这个窗口。天哪,听他这口气,好像一百四十万两黄金是轻轻松松的一顿饭钱一般,果真权贵们的生活都是挥金如土的。
然而言福却一脸复杂地看向黎洛然。按照他的经验来说,一口气加十万两,要么是对纯均有着必得的决心,要么,便是来哄抬物价的。
当他看到窗口中晃动的莫奕的身影时,这才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既然是莫奕的朋友,定然不会是哄抬物价了。
微笑着看了看四周,“不知可还有人竞价?”
没有人说话,不一会儿便还是有人喊道:“一百四十一万两。”
“一百五十万两。”不急不缓的语气,说出的价却惊人得很,听得人吞了一口口水。
“一百五……五十一万两。”有人试着加一万两,想看看他还会不会再加上去,心中却有点害怕,万一他要是不加了那他可就得倾家荡产了。
“一百八十万两。”似乎有些不耐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直接就加上了二十九万两。
死寂,甚至听到了有人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一百八十万两,还有没有人要竞价?”言福的声音也带着些颤抖,一百八十万两黄金折算一下差不多是三百多万两了,庄主原交代不可低于一百万两卖出,没想到竟然卖到三百多万两来了。
没有人说话,言福一抬手,剑被带了出去。
经过了这次竞拍以后,后来的几样东西即便再激烈也不若之前了。
莫绮罗买了只小灵狐,林墨染也瞄准了一匹好马,原是要丝竹用长安王为她寻回的上次被那黑店摸去的银两买下的,没想莫奕却已经为她付了钱。
“这怎么可以呢?”非亲非故收下他的礼,林墨染心里会过意不去。“既然你也喜欢这匹马的话那就是你的了,我也只是一时兴起想买来学马。”
莫奕笑着摇了摇头,“我有自己的马无痕,无痕已经跟了我好几年了。”
“对呀,墨染,哥哥既然都已经为你买下了就收下吧!且你是我的朋友呀,朋友的哥哥送个礼物给你很正常嘛!”笑眯眯地看着林墨染,莫绮罗被小灵狐缠得咯咯的笑。
被称做是朋友,心中没来由的一暖。“那我给你钱好了!”
“你就当是我付给你的为绮罗治病的诊金吧。”不愿再与她推辞,莫奕神情认真地说道:“你能为绮罗治好病,莫说是一匹好马,即便你是要了我的整个家产我都愿意。墨染,这是你应得的。”
他这样说,林墨染若再要推脱便显得有些矫情了,只得笑道:“那我便收下了。”
点了点头。
回到长安王府时已是正午,长安王风尘仆仆地回来,在书房见到黎洛然递来的账单时都要哭了。
“一百八十万两黄金?!”声调都变得尖锐又刺耳。
黎洛然挠了挠耳朵,看向长安王,一脸的悠然自得。
“长安王啊……你看朕只是出来微服私访的,身上怎么可能带这么多钱呢,自然,得靠你了。”
心说你又不是我媳妇儿什么叫自然得靠我?但也只是腹诽几句,没有真的说出口。“是……只是臣一时也拿不出一百八十万两黄金来……”
“哦?”挑了挑眉,声音却变得冰冷。“那长安王近日流连于花船,甚至还包了个花魁,倒是有钱了?”
这怎么又来找他的茬了,心中苦笑不已,面上却仍要恭恭敬敬地道:“小数目的钱怎能同一百八十万两黄金相比?”
“朕听闻长安王近日总买些稀罕玩意儿给那姑娘玩啊?”
“皇……”
“朕还听闻长安王治贪查封贪官的家产也从中获取不少利益?”
那双凌厉的眸子微微眯起,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长安王听了他说的话,却觉得后背冷汗涔涔,他不过是查封一个官员的时候收了颗南海珍珠,黎洛然竟然也知道。
感觉就像无形之中的一双手,紧紧的勒住了他的脖子,而他却不自知。
“……是,臣知晓了。”
“查一查白枫剑庄,漏给朝廷剑不说,朕听闻,白枫剑庄庄主近日在招募老兵,暗自买了一批马。”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在不用打仗的时候,一个富甲天下的人忽然招兵买马,真是让人……忧心呢!
长安王没有看漏黎洛然眼中那一抹恨意,不由得有些心惊,低头应了一声。
阳光明媚的天气总是让人心情愉悦,林墨染却怎么都愉悦不起来。
她已经干站在这里半个时辰了,却硬是没能靠近上午买的那匹马半步,她小小的走一步,它就能察觉到一般,冲着林墨染大声地嘶吼。
“主子,你试试给它喂点吃的。”丝竹在一旁也替林墨染着急,带着警戒地看着那匹马。
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试过了,还是一靠近就叫。”
这些日子福如海又总是玩失踪,应该是帮黎洛然去调查了,莫绮罗也说乏了要去午休,现在连个教她骑马的都没有。
“主子,要不咱先别练了吧,等明儿让莫姑娘教您?”青竹也在一边心惊胆战地看着林墨染试探性的又向前跨一步,结果换来的还是马儿的嘶鸣声,她真怕马儿将林墨染给踢伤了。
咬了咬唇,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匹马真的很漂亮,它高昂着骄傲的头颅,即便只是轻轻一甩便抖动了身上优美的红色鬃毛,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征服欲来。
倔强地慢慢挪动着脚步,索性马儿并没有反应,只是瞥了一眼林墨染便又低头吃起草料了。
欣喜地转过头来看向青竹和丝竹,两人眼中都带着兴奋。像是受鼓舞一般,林墨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马儿,走了好久才碰到马儿。
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鬃毛,正要开口说乖,马儿却嘶鸣一声,高高地抬起腿来。
林墨染被惊得呆坐在地上,楞楞地看着马蹄朝着自己蹬来。
青竹和丝竹见了花容失色,失声大叫道:“主子!”
没有料想中的疼痛,睁开眼睛却看到了那双深邃如星海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你没事吧?”
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是黎洛然将她从马蹄下掠过。
挣脱开他的怀抱,呐呐道:“没事,没事。”
她竟然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推开。眼神一暗,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想学骑马?”
面上一哂,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奈何它总不让我近身,方才许是我太急,让它惊了。”
挑了挑眉,看着高傲地低头吃草的马。“给它起了名字没?”
“还没有。”
“起个名字吧,马儿也是能感受到归属感的。”
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了看黎洛然,见他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想了会儿后便道:“那就叫它浮光吧。”
点了点头,没有理会林墨染的惊呼,将手放在马儿的身上,顺着鬃毛不轻不重地抚摸着。
“浮光乖。”
他的声音低沉微哑,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听得人不由自主地被他蛊惑。
原本在林墨染面前暴躁不已的浮光此时却温顺的像只兔子一般,用头轻轻地蹭着黎洛然的手,舒服得黎洛然半眯着眼。
微微张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为何同样的动作,她做起来却让浮光暴躁,而黎洛然再做却使得浮光如此听话?
“马儿是能够通过你的掌心感受到你内心的想法的,你若带着不安去抚摸它,那么它也会跟着不安。”好像听见林墨染心中所想一般,黎洛然轻声说道:“何况浮光是匹汗血宝马,更不会轻易被驯服。”
“来,不要害怕,试一试。”
从来没见过这么随和的黎洛然,是的,随和,不同于任何时候,此时的他一心想着教林墨染驯马,连周身的迫人气势都收了起来,让林墨染看的不由得有些发愣。
“嗯?”
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看着黎洛然出神了,耳根稍红。
走到浮光的另一侧,有些迟疑地放在离马身还有一尺距离的地方。抬头看了一眼黎洛然,见他朝自己肯定的点头,林墨染心中似乎也安定了不少。
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到浮光的身上,缓慢又带着些力气的抚摸着它。奇迹般的,原本很抵触它的浮光这时竟然十分平静,一双漂亮的马眼一眨一眨地看了一眼林墨染后便又低头吃起草来。
“拿些草料喂它,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它的头。”
听话地照做,后惊喜地发现浮光竟然蹭了蹭自己的掌心后便一口卷走了手中的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