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账目外跪着的人,立刻冲过去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林大夫不见了?”
开玩笑,一个中毒的人,在长安王府养病,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消失不见?
“是,长安王府的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想要求见长安王,禀报此事。
黎洛然听着确切的消息,眸光中满是森冷:“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忽然不见?是被人劫走了么?还是自己离开的?”
他怒摔了一个杯子,“你们长安王府的守卫真是越来越清闲了,连个女人都打不过?都给我下去,封锁边关,延城外追寻,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飞了?”
原来经守卫禀报,打昏他们的是林墨染身边的一位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允韶。
黎洛然现在非常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赐死这个女人。好你个吕逸枫,你的人真有两下子,当真是我小瞧了你,还是这个女人另有所图?
无论怎样,杀吕逸枫的念头又在黎洛然心中加深了些。
“臣弟有事禀报。”帐外忽响起长安王的声音。
“进来吧。”黎洛然上下打量着长安王,说到底墨染终究是他的王妃。
他对墨染有情谊自己不是没有看在眼里,但是朕喜欢的从来都不许别人染指,亲兄弟也绝不可以。
“皇兄,密探来报,吕逸枫并未在漠北城中。”听到长安王这么说,黎洛然的瞳孔放大许多,随即又眯了起来。
“消息可准确?”长安王不敢怠慢,“准确,这个密探是很早之前就训练的影卫,消息的确是咱们的特殊手法传递,我检查过无人碰过。”
黎洛然已经猜到吕逸枫此时在何处,他绝对不会相信林墨染此刻的消失是一种偶然。
转头看了看长安王,发现长安王神色没有一丝慌张,想必他也已经知道吕逸枫人在哪里。
“你觉得林墨染是他挟持走的?”黎洛然问长安王。
“有这种可能。慕容允韶可是他的人。”
“奇耻大辱!我军准备攻打齐国,而齐国的太子就在我朝领土,你长安王府内明目张胆的的带走人?”黎洛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此时天已大亮,大臣们都在帐外伫立多时,听到帐内的响动,众人不觉一惊,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议论声轻轻的响了起来。
“你们都给朕进来。”黎洛然一喝。
大臣急忙进帐中,早已知晓长安王在内和皇上说话,目光便向他看去,期待能从长安王的神色中看出端倪,有的甚至对长安王挤眉弄眼,希望能获得提示,以免自己哪句话说错,便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长安王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营帐内安静的有些异常,黎洛然未开口一句,众人的心都似在刀伤行走。
早在宫中就听到过风声,这皇上对待林大夫非比寻常,虽然已是长安王妃,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保护她的一个借口,私底下谁不是林大夫林大夫的叫着,如今这是战乱吃紧的时候,这林大夫好端端不见了,皇上心里不痛快,饶是谁也不敢莽撞大意。
“你们可知,齐国太子吕逸枫在何处?”黎洛然话音刚落,众大臣又浑噩了起来。
李将军有些不解,便说:“自是在漠北军营。我朝如此浩荡进攻他他军,他岂能不怕不坐镇大营。”
长安王冷笑:“他还真就不怕。李将军可能有所不知,早晨密探来报,吕逸枫根本不在军营内,人在何处并不得知。”
众大臣听长安王言毕,各个面面相觑,这吕逸枫未在营内,其事诡异必有猫腻,恐对我军不利啊。
“皇上,臣以为此时吕逸枫不在营内,虽说此人恐有阴谋,但也是我军取胜的一个关键。齐国太子不在军中,人心必乱。此时我军若攻打,他军必溃。臣愿率军五万做先锋部队,为皇上大军开路。”说完李将军跪地请命。
此举对黎洛然颇为受用,并不是因为这个计谋有多好,而是他大周朝并无贪生怕死之辈,勇谋之士大有人在。
“将军先起来说话,我大周朝有李将军这样的勇士在,豺狼虎豹都可吞得,只是朕心中早有打算。吕逸枫人敢不在营中,便肯定早有准备,若此时我们大张旗鼓去攻打,恐怕落入了敌人圈套。”
大臣们对黎洛然的话语不禁点了起头,而此刻的长安万便说:“皇兄难道我们恐他有诈便不起攻打之意,难不成要等探子再报他已处理好事回到营内我们再做进攻?
这种时刻吕逸枫冒着如此大的危险离开营内,肯定所谋之事对他至关重要,无论如何我们也应该赌一次,赌我军的勇猛定能击破敌军的阴谋。”
黎洛然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长安王你的性子永远这么急躁,朕何时说过不进攻?”长安王听到这话,眸子又亮了起来,伸了伸脖子听黎洛然接下来的话语。
“李将军带五万先锋部队做佯攻,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让他们知道我军已知晓吕逸枫未在营内而突袭。刘将军带主力军已李将军兵马的掩护下,在中途转向东北方,从侧面包围。而长安王此次你的任务便是带小众精英从危险西南之路,从后方拦截敌军的退路。”黎洛然说完睁开了眼睛。
众人十分不解,为什么皇上突然改了主意,由昨晚的亲自带队走西南路为何又换成了长安王?他们并不是不喜这一安排,更加不会怀疑皇上有贪生怕死之嫌,只是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皇上收回昨天的命令……
大臣陆续的走出营内,为稍后的进攻做准备。此时有一人未走,便是长安王:“皇兄,是要追寻吕逸枫吗?”黎洛然笑笑。
“知道瞒不过你,朕一定要亲手斩杀吕逸枫。”看着皇上胸有成竹的样子,长安王不得不提黎洛然担心。
“皇上,吕逸枫是否劫持墨染这只是我们的一个推测。仅凭推测便去冒险,万一有所受伤可是我大周朝的不幸。”
黎洛然当然不会只是仅凭推测就知晓吕逸枫的去处。
只他吕逸枫可以把奸细安插在自己的身边来谋害自己,自己便没有应对之法?
原来早在吕逸枫离开大营之际,黎洛然派去的探子便已经知晓,并未告诉黎洛然,是他训练这批暗卫时说过,“你们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可谓千万里挑一。我需要的不只是你们的忠诚,更重要的是你们要带着脑袋进行每一次任务,你们要学会思考。如果只是需要基本的暗卫手段,那便不需要你们了。”
黎洛然的这批暗卫果真与旁人不同,他们能准确的分析出皇上所需要的信息,更重要的是他们明白哪些信息是普通暗卫可以得知传递给皇上的,而哪些是只有自己这样的本事才能得知的。
的确,吕逸然不在大营之事,黎洛然是早上才知晓,但是他的暗卫传递的消息更加明确,此时的吕逸枫果然和林墨染在一起。
长安王仍在等待黎洛然改变主意,于公于私他都希望自己能使那个代替他去的人。
“长安王小瞧朕了。朕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带走林墨染的就是吕逸枫。”
马车中的林墨染被一缕阳光晃了眼睛,缓缓睁开。青竹看见身边小姐动了动身子,便推了丝竹一下。丝竹连忙问道:“小姐,你不舒服吗?”
吕逸枫听见了马车内有说话声,便停下进来,“墨染怎么了?是不是毒性发作了?”林墨染看着吕逸枫关切的神色,笑了笑:“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知道林墨染的毒迫在眉睫,必须要赶快找到解药才能无忧,否则就是得了解药也不过是废人一个,落下不少的顽疾:“墨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给你解毒,以后谁都不会再伤害你丝毫。”
看着吕逸枫认真的脸,林墨染内心有一丝触动。他是真心对我,恐我之前对他还有百般怀疑:“逸枫,谢谢你。”
“马上要到边境了,一会我的人会在此处接应我,我们扮成得疫病的灾民,如果一切妥当,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顺利出境了。”吕逸枫对着车内人说道。
不多时边有一小队人马朝马车赶来,他们跪在吕逸枫面前,“主子,今早起变边境守卫多了一倍人马,盘查非常严格,不许任何人出城,所有出城的人都需要得到一个府尹大人的手令。”
吕逸枫皱了皱眉,黎洛然这么快就知道了?虽然早已猜到,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彻夜赶路,还是没有黎洛然的一纸公文快。
“怎么了?”林墨染一众人从马车上下来。吕逸枫身边的人都不禁抬头,想看看这个让主子在这种危及时刻都亲自迎接的人。林墨染察觉到打量的目光,她不傻知道吕逸枫的下属在想些什么,她看了看吕逸枫知道自己让他为难了,眸子中多了些许感激与异。
“墨染,我们出边境可能会有麻烦,黎洛然已经知道了你出走的消息,现在城门被封锁,我们恐怕费些周折了。”林墨染听到吕逸枫的话,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黎洛然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此时的吕逸枫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便吩咐慕容允韶过去照顾林墨染:“墨染,先进马车吧,外面风大你的身子恐怕经不住。”林墨染点了点头。
青竹丝竹跟在林墨染的身后说:“小姐,皇上不想让你走,是不是舍不得你?咱们皇上最有情有义……”丝竹正要继续说着便被林墨染打断了:“住口,以后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