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恢复自由的林墨染,赶忙揉着快要碎掉的下巴。心中诽腹不已——这个家伙真是变态,而且还是神经病级别的!
她可不知道,如今的黎洛然简直开心极了。
如果知道,墨染在害怕的时候就会露出本性,他早该将她带到这里了。这样的语气才对,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黎洛然就好像一个展示成果的小孩般,等待着墨染的夸奖。
“这里,是朕的秘密基地。里面自然有许多秘密的地方。比如,朕!”说着,黎洛然的拇指指了指自己,一脸的骄傲,“你不是想要知道,为什么朕的脉象看起来如此虚弱,其实身体里却强悍无比吗?今天,朕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墨染站直了身子,她知道,就算自己不想知道也不行了。
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根本由不得她。
对于她这样顺从的态度,黎洛然很满意,继续说道:
“这一切都是朕设计的。只要朕乐意,完全可以继续伪装下去,就好像一个真的病入膏肓的病人那样。只是,朕突然不想伪装了。那么,这个好处,就便宜给你了。”
面对黎洛然的自我炫耀,墨染感觉很是无语。
便宜?
她可不觉得,这是什么便宜。
“你有什么想说的?”
“皇上,墨染不懂,您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据墨染所知,并没有什么药物,能达到这般效果,除非……”
正在说话的林墨染,突然闭上了嘴巴。
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紧紧盯着面前的黎洛然。
因为,他正从自己的头顶上,抽出一根长长地银针。
看着银针被他缓缓抽出的霎那间,墨染吓得连连后退,喃喃自语:“对的,就是这样子,就是这样子。”
可是,她又有疑惑了:“这种绝学早已失传,皇上是怎么?难道,是皇宫里会有,关于此等绝学的书籍?可是皇上,这件事太危险了,如果不是熟知穴位,怎敢轻易下针,万一出现差错!”
墨染说到这里,不敢再说了。
她想到的结果过于可怕,再说下去,她怕自己真的小命不保了。
此刻的她,正一脸惊诧的站在那里。
手掌捂着惊大的嘴巴时,顺便连嘴角的漩涡,也一并遮住了。
黎洛然走上前来,轻轻拨开她挡在唇边的手掌。重新看到那颗小小的漩涡时,脸上的笑意是如此的柔情:“不要挡着它的美,挡住了,就不好看了!”
墨染愕然。
看着她呆呆傻傻的模样,黎洛然的心头不由得一动。俯身,情不自禁的在她唇边的漩涡上,盖下了一个轻轻地吻。
温柔的吻,几乎要烫伤了她的脸颊,吓得墨染赶忙躲避。却已经整个的被黎洛然拥在怀里,迫使自己的身子,和他紧密靠近的同时,她更是感受到了那明显的异样。
坚硬的身子,好像钢筋铁骨一般,紧紧抵着她,惹得她一阵心猿意马。
那张脸上,也终于飞上了些许红晕。
看她害羞,却还要故作淡定的模样。黎洛然的嘴角上扬,逗着她:“这种场面,林大夫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怎么这次竟然比上一次更害羞,更紧张?难道……”
说话间,黎洛然故意在她的脖颈处,吐着热气。脸上的笑意更浓:“莫非,林大夫爱上朕了?”
“不不……哦,不,墨染,不是这个意思……皇上……”
一时间,能言善辩的林墨染竟然也无话可说。
她结结巴巴,又满脸羞红的模样,让黎洛然心情大好。
她是大夫,自然清楚,在黎洛然拔出银针的瞬间,会发生什么。那一直被压制的欲望,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充分的释放。好像一直被截断的河流,再一次流通了一般。如今的黎洛然,才终于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此刻的林墨染自然也知道了,为什么之前的脉象中,会有断断续续的状态。
一切,都已经明了了。
只是,她如今还面对着另外一个要命的事情。
那就是,恢复了男人本色的黎洛然,在这里,面对着她这个女人。会不会做出什么……
想到这里,脸颊更是烫的和红苹果一般。
黎洛然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手下的动作更加用力,将腰肢又向那软软的身子,靠近了几分。
“林大夫在想什么?脸怎么这么红?”
“啊?没,没有……”
墨染不敢推开这个男人,只能拼了命的,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终于,一个问题冒了出来:“皇,皇上,墨染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墨染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却也知道,如此做法对身体也是会有损害的,其中的痛苦,更是不言而喻。”
听到这样的问话,原先还一脸戏虐的黎洛然,终于冷下了面孔。
同时,他也放开了备受挣扎的林墨染。
“你也觉得很痛苦,是不是?”
黎洛然的眼里,满是愤恨。
林墨染毫不怀疑的点头:“是!身为大夫,墨染即便没有过亲身经历,也能猜测到。”
“人人都想当皇上,却不知,皇位一旦坐上去,便是如坐在刀山火海上一般。稍不留神,坐在上面的人,就会被灼烧的挫骨扬灰!可即便如此,依旧有那么多人想要坐上皇位。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这时候的林墨染,在看向黎洛然时,感受到的已经不再是往日的高高在上。而是一种悲凉的,来自帝王本身的那种孤寂感。
他说的或许没错,可宝座上的诱惑,远远大于痛苦。这才造就了那么多人的趋之若鹜,不是么?
“如果可以,您,还愿意做皇上吗?”
清冷寂静的石室中,墨染突然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没有人回答,她继续问道:“如果可以,您是选择过平静的乡村生活,还是选择锦衣玉食的华服生活;是选择一夫一妻的淡然生活,还是选择妻妾成群,儿女成堆的贵族生活;是选择每日柴米油盐的平凡,还是选择刀光剑影的刺激?如果可以,您将会怎么选择?”
万万没想到,墨染居然能从密室活着出来。
黎洛然没有杀了她,没有囚禁她,也没有警告她,更没有回答她提出的问题。
就这样,安安全全的被再一次送出来了。
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还有周围肃穆的宫女太监。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尤其自己,也和刚进宫时一样。这一刻的墨染喜极而泣,甚至有种想要大叫的冲动。
可惜,她终究还是不敢。
“林墨染!”
这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墨染转头,看到的正是一脸坏笑的吕逸珊。
本来想要吓她一跳的,却不想,还没吓唬,就已经看到墨染脸上的泪珠儿。一时间,吕逸珊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伸手,傻傻的想要帮着她拭泪:“你哭啦!”
墨染稍稍后退,躲过了她的好心。再用袖子,快速的擦干眼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颜:“没有呢,只是风沙迷了眼睛而已。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本来是一句客套话,墨染甚至已经想到。吕逸珊很可能会用“要你管“来回敬自己。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刚刚虎口脱险,正是开心的时候。这等不开心的事情,自然就过滤掉了。
“本公主在等你啊!”
没想到,吕逸珊竟然眨巴了两下眼睛,冲她笑嘻嘻的说着。
墨染的心中,顿时涌现出了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印象中,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吧。不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并朝着四周看了过去。
发现公主身边并没有带着随从,也没有什么人注意这边时,心稍稍的放回了肚子里一点。
作为公主这样的高贵身份,想必应该不会亲自动手吧。
额,这话想起来时,就连林墨染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不知公主找墨染,有什么事。”
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依旧镇定如常。
这就是近段时间,在皇宫里练就的看家本领。
吕逸珊面带好奇,走上来捏捏墨染的脸蛋,一脸的疑惑:“你可真是厉害,不管遇到怎样的场面都看不到你生气害怕的。难道,你这张脸,只会做这一个表情不成?”
墨染无奈的苦笑。
这个公主,真是个孩子。
看她笑的面青,公主脸上满是嫌弃:“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瞧你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来是想要告诉你,有人想要对付你。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快要动手了。和你说一声,算是给你提个醒吧。”
说完之后,也不管林墨染是什么表情,吕逸珊竟然自顾自的准备离开。
墨染微微一愣,这就是她今天阻拦自己的原因?
“公主!”
墨染轻唤,追上了她的脚步。对着这高傲的公主,深深施礼:“墨染谢公主的提点之恩,只是不知道,墨染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如果本公主说你,得罪了本公主呢?”
吕逸珊眉毛上扬,脸上的嚣张跋扈更显浓郁。
墨染语结,这个公主,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哈哈!”
看着林墨染无语的样子,吕逸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才终于说道:“其实我也没有骗你啊,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也想过,要整死你的。只是,我这个人有个习惯,不喜欢仇人死在别人的手里,所以知道了,就来告诉你一声。提醒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不然,没人陪本公主玩了,那多无聊啊!”
“如此,还是多谢公主。”
墨染是诚心的。
她虽然和这个公主接触不多,但是凭借感觉可以断定,这个女子,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你就不怀疑我说的真实性?”吕逸珊靠近,眨巴着眼睛引诱着。
“怀疑有用吗?和怀疑比较起来,墨染更演绎选择相信公主!”
“你真是个怪人。”吕逸珊有点不爽了,在林墨染的面前,她总是有种被看透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跟不爽。
“呵呵。作为报答,墨染可以帮公主医治隐疾。”
一句话,便足以另吕逸珊瞪大双眼。
短暂的诧异之后,却涌现出了丝丝的不屑:“林大夫这是把自己当神医了吗?先不说本公主身体康健,且就算有什么隐疾,林大夫何以断定一定可以医治?你这种小把戏,糊弄别人还成,在本公主面前,根本不好使!”
说完之后,高傲如是的她,直接转身离开。
只留下面带微笑的墨染,依旧站在那里。
这个公主,还真是有点意思呢。
至于想要害自己的人,就算用脚趾头,也大概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