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凌曌早晚都不见人影,比神龙还厉害,首尾不见。
常青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亦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只是偶尔,常青青做的糕点会莫名其妙地减少。
她知道这里不能有别人进得来,所以只可能是凌曌了。
看来他果然很忙!也是,他既然是“夜魅”的幕后老板,肯定有很多事情。前段时间一直留在别墅里,只是因为他头顶和肩膀上的伤吧。现在伤好得差不多了,自然要忙了。
不过这对常青青来说简直就是太好了,没有凌曌故意找茬,她真是自在得不得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目前自由求而不得,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每天跟妈妈和米晓萌他们打打电话,然后溜进他的书房看看书。
只不过她的胆子越来越大,看书的时间越来越长。虽然依旧提心吊胆的,但又总是心存侥幸。
进入社会参加工作之后,才知道能消停读书的日子是多么难得,可是以前却不知道珍惜。
现在能这么安静地学习,真是求之不得,所以用如饥似渴来形容丝毫也不为过。
从第二天进书房看书开始,她就带了笔记本和笔,看到好的东西都记录下来。
这天,她依然像往常一样,溜进书房看书……
凌曌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今天好不容易忙完了,打算早点回来好好地休息一下。
开门,偌大的别墅里静悄悄的,无端让人感到冷清。
以前,他们的家里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有爸爸有妈妈,即使爸妈感情不和,也还是有家的气息,哪像现在这样。
这些日子常青青来了,让这里添了不少人气,他渐渐习惯了跟她相处。
他将自己硕大的身躯扔到沙发上,松了松领带,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揉了揉一直紧拧着的眉心。
“常青青!”久不见常青青出来,他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也没有人出来。
他睁开眼睛,看向她住的客房。房门开着,屋里似乎没有人。
他猛地坐起来,大步朝客房走去,里面果然没有人。厨房,餐厅,卫生间,都没有人。
凌曌皱眉,这女人上哪儿去了?已经警告过她要安分守己了,难道她还是逃走了?
这个猜测莫名地让他气愤,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看向二楼。
这一看不要紧,二楼书房的门半开着,夕阳从窗外照进来,投下长长的暗影。
拳头紧紧地捏起,难道那个女人接近自己真的有目的?是为着他的商业机密来的?现在已经带着那些商业机密逃走了?
还是有人进入了自己的别墅,而她已经遭到了什么不测?
他的脸色瞬间冷得像寒冬厚厚的寒冰,疾步上楼,却在靠近书房的时候放轻放慢了脚步。
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没有翻箱倒柜的声音,却好像有……鼾声?
他疑惑地探头看去,却见书桌上一毛茸茸的脑袋,黑色的秀发在金色夕阳中格外柔软的样子。
他轻轻地走了进去,果然是那个女人!
此时她正睡得香甜,脑袋下垫着一本摊开的书,看内容应该是市场营销方面的,旁边放着个笔记本,右手下边一只签字笔斜躺着。
她面朝着窗户的方向,夕阳金色的余晖打在她白皙的小脸上,竟让那脸蛋看起来像透明的似的,脸脸上细细的白色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眼睫毛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她小巧的鼻翼一翕一合。樱桃红唇微微噘着,能看到嘴里一点点洁白的贝齿尖。
再一看,凌曌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即又低笑起来。先前的怒气和连日来的疲惫,竟然瞬间消散了不少。
许是感受到了别人的气息,常青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像是还没有醒过来似的,她懒懒地看了凌曌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凌曌微勾唇角,静静地等待着。
三……二……一……
“啊!……啊啊!……啊!”常青青突然猛地睁眼,然后像条件反射似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瞪着凌曌像见了鬼一样,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凌……凌凌少……你……你你……”
这变态男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都没有一点儿响动?
糟了糟了,凌曌以前就警告过她不要进书房,现在被逮个正着,不知道他会把自己怎么样。
靠!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夕阳太暖和,她竟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以致于凌曌回来了都不知道。倒霉催的!
忐忑不安中,她怯怯抬眼,快速地瞥了凌曌一眼,果然见他脸色极黑,一双深眸更是冷冷地盯着自己。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他那样子真是恨不得吃了自己!现在可怎么办?
她脑瓜子飞速地转着,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偷瞟凌曌一眼,像个做错了事情害怕大人惩罚的孩子。
算了,真是想不到什么办法了,干脆豁出去算了!
反正已经被他逮了个现形,她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不过是偷看了他几本书,看他能把自己怎样!
凌曌一直观察着她,见她的脸色一会儿一变,一双眼睛不时地偷看自己,眼里神色也几经变化,到现在竟然是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嚣张样子了!
凌曌看得饶有趣味,心里已经笑翻了,脸上仍是不动声色的冷冽。
“如你所见!你想怎么的吧?”想明白之后,常青青反而不惧他了,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脖子一梗,大声问道。
知道她这只是虚张声势,凌曌愈发觉得好笑了。
这个女人,总能在危机时刻有出人意料的举动,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凌曌冷着一张俊脸,缓缓地伸出了手。
常青青心下大骇,难不成这变态男人会因为这个将自己胖揍一顿?
妈妈呀!不要啊!她真的没有犯什么大错啊!为什么要受如此暴力酷刑?
眼见着常青青脸色在自己的手伸出去的一瞬间变得刷白,凌曌的手突然改变方向,拿起了桌上摊开的书,指着上面的可疑水渍,挑眉道:“你那意思,哈喇子淌了我一书,你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