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们终于来了?”傅韶辰整整衣冠,重新调整好好心情,边说边奔到案几前扭转一只花瓶,此时墙上的圆型铁门“嚯”的从之间分开几瓣打开,倒很像一朵待放的菊花。
“有种的跟过来。”傅韶辰说着矮身钻了进去。
“里面一定有机关暗算。”秦小混看着门的另一边道。
“那也要闯闯试试。”莫清枫抽出腰间的软剑。
单戎骁嫌他们两人废话太多提枪追了过去,四人紧跟其后。
进去之后众人才明白傅韶辰为什么会如此自信,三十多个打手围在四周,这些打手一律黄色短打,手持单刀。这五人的功夫在江湖上都是挑得上号之人,对付几个打手自不在话下,只有秦小混的双刀没有带来,她又懒惰得要命不愿浪费体力,蹲到一边继续画着她的圈圈诅咒。对方被消灭的差不多时,其中一个带头的再不恋战,武器一扔抱头逃了出去。来福正要发话穷寇莫追,只见四面“哐当哐当哐当哐当”之声不断传来,周围掉下四堵铁栅栏,把众人圈在中间,一下子将本没有悬念的战争变成了困兽之斗。还不等人们吃惊,本来平平整整的地面上竟然生起三寸长的钢钉,而这地面原来也是铁板筑成!秦莫二人足尖点地翻身爬到通向二楼仅有的一个梯子之上。单戎骁仗着有长武器在身,枪尖撑住,和来福牵着手亦跟着飞身跃上。再看尚善水,只见一袭紫袍跃然而上,右足踏左足,左足在右足背面一踩,竟使出了一招梯云纵。三人目瞪口呆,不想她小小年纪轻功竟如此登峰造极。
尚善水看着吃惊的四人冷冷道:“看什么?还不快——”她一个“走”字还未说出口便连接几个纵身飞上三层,原来这楼梯的板子竟是两头削薄了的铁片!此时触动机关,铁片上下翻滚,上面的人若是反映稍慢一双脚便生生被割下来。另四人哪敢怠慢,各施展轻功本领也攀到三层。秦小混喜服不方便,慢了一步,仅有一只鞋被切烂,吓得她倒直咂舌。
前面如此凶险,这三楼还不知又是什么光景!五人哪敢放松,连最没溜的秦小混也闭上了嘴,神情严肃。三楼只有一个大门,几人看了看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单戎骁正要去开门被来福拦住,他拿过单戎骁的枪示意其它人站到墙边,自己猛的一掷钉向门把手,门受不了如此大的力度,“咣当”一声被打开。他慢慢挪到门口小心向里面探了探,屋里漆黑一片,任是什么也看不到。
然而不等来福有时间决定进去还是不进的时候,两边精钢制成的叉子呼啸而来,众人皆惊。单戎骁大喊:“小心!”来福跳起来站在一排叉子之上,不等他站稳,左右又各有一排钢叉过来,他整个身子向前一铺趴在上面,人被夹在四个钢叉之间,完全不能动弹。
单戎骁提着枪过去要救他,怎奈那些机关都是精钢打造,他挑了一阵竟是无济于事,众人见状纷纷过去帮忙。忽听的上面一阵阵锐器砍伐的声音传来,人们还要提高警惕之时,那些叉子却又“呼隆隆”纷纷掉了下去,来福借势着地,劫后余生端得吓出一身冷汗。
“看来有高人相助!”秦小混向上看了看道。
“不知是敌是友。”莫清枫想不出这事还有谁知道,还有谁会愿意助他们,心中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的样子。
单戎骁冲着上方拱手,“多谢前辈搭救。”他话一说完自靴子里掏出火折子,来福从万能包袱里拿出蜡烛递与他,二人来到门口,里面竟不是房间,只有一条不算很宽的通道,实在不明白当初建造这宅子的人是怎么想的。单戎骁走在前面,其余四人跟在其后。
“爷爷的,这次又有什么猫腻?这么太平我还不太适应呢。一会儿会不会放乱箭射死我们?”
“死女人给我闭嘴!”莫清枫正十万分警惕,却听一口一个说死不死的,气得恨不能揍她个下半生不能自理。
其余三人见这个时候他俩还有心思打情骂俏都感无耐,尚善水冷哼一声,自动走到最后,恨不能离他俩神经病越远越好。
秦小混见自己被人嫌弃低着头嘴里不住地埋怨,却突然发现哪里貌似不对劲,她推了推通道两边的墙壁,浑身一个激灵,这一发现令她不禁冒起冷汗,从未有过的恐惧陡然而生。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路是越来越窄了?”
她话一出口,单戎骁才发觉一开始他走得还很宽敞,现在墙壁已经隐约擦上了自己的两肩,他大觉不妙高喊道“快走!”
众人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恨不能多生出七八只脚来,此时的情况简直比后面有豺狼虎豹追赶还要紧急。秦小混身体瘦小还好一些,单戎骁和来福可是受了些罪。待得他们跑出去,二人两边肩头已经磨破,尚善水纵使轻功超群,无耐排在最后面,等她跑出来两边的夹板已经死死的闭合,她的裙摆被夹住撕烂,隐隐露出里面的裤子。她平日里本就自傲,此时窘态更不用说,直羞得两腮通红,像熟透的桃子。来福微笑,脱下自己的袍子为他披上。
“多谢!”虽然仍旧冰冷,却难免露出感激之色。
来福仍旧微笑,没有说话。
“呀!大哥你受伤了!”秦小混看着单戎骁的两边的肩头,皮已经磨没了,血肉模糊一片,不由得她吃惊大叫起来,莫清枫闻言也凑上前。
单戎骁听她一喊才感觉出来,拦住她伸过来脏兮兮的手,道:“没事没事,别耽搁,赶紧走。”
来福在一边默默伤心流泪。
上邪!为何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那么大啊!为何自己也同样伤了就没有一个人上来询问啊!他正无语问苍天,尚善水将袖子扯掉,走进前为他包扎好,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来福还要在哭天呛地感动一番,莫清枫早已催促大家赶紧走。
现下前方不知还有什么凶险,大家不敢逗留齐齐赶路。
相较于刚才的黑暗,这条路完全可以用光明万丈来形容,过道两边点燃着万年不灭的鱼脂火把。而两边的壁画居然是男女巫山云雨之事,众人脸被骚得通红,不敢正眼去看,尤其是尚善水,本来上一轮的面红耳赤就没有消退,此时简直热得发烧。
人们平安无事地走过这条路进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大厅两边坐满赤裸上身的男子,这些男子姿势各异,有的在做了“老树盘根”,有的在做“老汉推车”。众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尚善水深情肃穆,一声不吭,紧紧抿着嘴。
“是何人未奉御召打扰本座参欢喜禅?”
众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前方一张台子上端坐着一个混身红衣之人,正微闭双目。他的身侧一边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正在盘腿打坐,这两个女子目光呆滞,不知是被下了药还是被打成了白痴。
单戎骁看着台上之人,良久才沉声道:“木莲花,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