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做木莲花的人抬起头看到单戎骁好似一点都不吃惊,邪魅一笑:“单戎骁,你可好啊!”此人不是旁的,正是和陈玉郎勾搭一起的木霆白。至于他为什么又唤作木莲花,与单戎骁有何渊源,现下按下不表。
  “姓木的,你可还认识我?”
  大厅中一声轻叱,大家回头去看,却是留在最后面的尚善水。
  木莲花仔细去瞧,发现众人中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外面披着件男人的衣服,正杏眼圆睁地看着自己。
  “若水妹子,居然是你?快!快到我身边来,哥哥想你想得好苦!”木霆白说着便伸出一只手挥向尚善水。
  众人不知道她怎么会与木莲花相识,正奇怪间就见尚善水撅起嘴,一脸委屈与娇嗔,眼睛里噙着的泪水马上便要掉下来,哪里还似往日的冷若霜雪!
  “你这个该天杀的冤家啊!自去享你的风流就是了,还想人家做甚?”
  木霆白站起来指了指两边的裸女伸出双手无耐道:“我的若水妹妹,她们是用来练功的,怎么能和你比呢?我的小心肝,哥哥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快到我身边来,叫哥哥看看你瘦了没有。”秦小混一阵恶心,心道感情这狼狈为奸的木、傅两人说话腔调都是一样的。
  “你当人家还像当年那么好骗么?练功?哪有如此练功之法?感情你这些年来练功都是和大姑娘们脱了衣服练的!”尚善水跺着脚扭过身子,不愿再去看那两个裸女,越看越面红耳赤、妒火中烧,话中夹枪带棒。
  “妹子怎么不信哥哥呢?哥哥是在参欢喜禅啊——”
  “好无耻的人!”秦小混再也看不过去一声打断他们的谈情说爱,她环视这座淫窟,又看着不以为然的木霆白大骂一声道:“菩萨显现美女之身是为了降魔,修欢喜禅本是以爱欲度化世人,看清欲望而不再沉湎,做到以欲制欲。我本来以为我就够混蛋,没想到你这个混蛋比爷爷我更胜一筹,你这样打着欢喜禅的名号行禽兽之事,也不怕造业!”
  “他这样的人还会怕遭报应么?”莫清枫讽刺着接到。
  木霆白听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呵呵笑着,“你说这没事在院子中蹦跶的家巧儿能知道大雁的志向么?你们这群凡夫俗子又怎能体会到本座的博大!”说着打了个响指,旁边的两个姑娘站了起来,赤身裸体于人前竟丝毫无羞愧之色,舒展开手臂跳起舞来,姿势古怪异常,众人见所未见。随着他响指再一次响起,那两个裸女又乖乖坐回他的身边,乖顺恭谨、妩媚惑人。“你瞧,如此的人间绝色立于眼前,哥哥从来未有动心。若水妹子,你还不信我吗?”
  单戎骁心无旁骛,众人在说什么完全一句话都未听进去,此时提紧了枪凝着眉头向他们走去。莫清枫从未见自家哥哥神情如此凝重,念着这些年哥哥心中受的诸多苦楚终于可以大仇得报立时豪气万丈,抬起剑喊道:“装模做样看我不杀了你!”说完便冲了过去。
  秦小混刚要喊小心,莫清枫便觉自己脚下一沉,心想莫不是踩中了机关连忙撤回身,两边的墙壁喷射而出浓浓的水雾,莫清枫虽是撤得及时还是被喷到衣角,再看衣服已经被打成了筛子,闻着一股酸酸的气味,吓得赶忙拽下衣角,原来竟是硝水。
  单戎骁赶过去拍拍他见无事才放心道,“木莲花,咱们之间也该了解了。”
  木霆白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天真无害对单戎骁道:“大庄主,我若不放水,你以为你能活着找到我吗?如此甚好,多年未见本座着实想你想得紧。你夺我爱妻之事,的确也该有个了解!”他说罢挥了挥手,台子上练功的众人自台底拿出刀跳将下来,秦小混没有双刀战斗力大减,来福亦是赤手空拳,杀敌大任降在单戎骁与莫清枫身上。
  尚善水揣起手退出战团看着他们,既不盼着单戎骁能赢,亦不希望木莲花得意。一时之间情义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木莲花见她披着件灰色的男人衣物,再看一身灰衣的来福袍子不见了,面显寒意,袖中银光一闪发出一枚铁莲子,众人集中精力作战没有注意台上的变化,秦小混听着破风声自耳边而过大喊“小心!”却已经来不及,铁莲子向着来福后心射去。
  突然“叮”的一声,接着便是暗器落地,来福回身一看,铁莲子射在了一片瓦上,瓦片被打碎齐齐掉落在地。
  今夜的凶险一波接着一波,不知又是何人在暗处相助,他正想着屋顶上翩翩落下一人。
  此人一身白袍,腰间插一把扇子,丰神俊朗,温润如玉。不是才子小李却又是谁!
  “李爷你怎么会在这?刚才助我们的人也是你吗?”秦小混高兴问道。
  才子小李拿出扇子打开,手中一转割断了面前一人的喉咙,道:“秦爷,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这把扇子的扇骨乃精钢打造,扇面又是牛皮炼得,坚韧无力。临敌时人们见他拿着扇子,大都会轻敌,这些年死在这把扇子上的也不在少数。
  若说起才子小李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得从上次宴会讲,那日听说陈玉郎害死四六爷自己做老大之后他便日日跟踪陈玉郎,哪料那陈玉郎每每出行都护卫众多,身边时时跟着一个邪魅之人,此人走路稳健,内功修为不在话下,才子这才没敢贸然下手,而这人正是木霆白。这几天发现他们经常来这里聚会,不知是商量什么,由于打手众多每每都不敢硬闯。直到今夜预备了铁钩、绳子等等器具才爬了上来,于三楼砍断机关绳索救下了来福,此时更是救了他第二次。
  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木霆白依然毫无色变,待到人马被杀的差不多之时,他才自台上缓缓走下。秦小混嘻嘻笑着,“呦,手下都死了,该咱们亲热了吧。”话刚说完被莫清枫又是一个爆栗。木霆白看到满地死尸并不惋惜,浑似只是凑巧路过,他向着尚善水招了招手,“妹子,过来,让哥哥看看你被吓到没?”
  尚善水不知是不是被他试了魔法,摇着头身子却不听使唤的走过去。看着日思夜想的这张脸,她一拳打去,“要死的,你还活着做什么?”
  木莲花轻笑着接住她的拳,“好妹妹,我也是想练好了功夫报了大仇再来找你吗。”
  尚善水回头看看单戎骁,想了想还是下决心说:“我看,你和庄主的事还是算了吧,毕竟当初我们也是有错在先对不起敬旋。”
  “谁准你提他的名字?”本来一脸温柔微笑的木霆白此时突然目露寒意,冷言说到。
  尚善水咬咬嘴唇,“我就知道你根本忘不了她。”
  木霆白听她这么说本来冷着的一张脸又笑起来,小声道:“我是不想这个贱人扰了咱们相聚的欢喜。”
  “混账!谁准许你侮辱于她!”单戎骁举枪指向道:“你挑件兵器,我今日与你新仇旧恨一起算!”
  木莲花低头拉住尚善水的手温柔道:“好妹妹,你瞧,就算我放过他,人家也不会放过我的。”又抬头对单戎骁道:“我木莲花向来赤手空拳,难道你忘了么?”
  “好!”单戎骁扔了枪,一抱拳,“我便与你比比拳脚!”
  秦小混一拍脑门,心说,你怎么就那么实在呢?这人如此有把握,定是有阴谋。
  他正要动手,才子小李却喊道:“等下,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不管,陈玉郎在哪?叫他出来!”
  “这里这么危险,那条狗还会出来吗?”木霆白说着一把推开尚善水,一伸手:“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