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鼎搏自顾自地夹菜喝酒,不去理秦小混,而秦小混试着搭讪了几句话都没回应,也懒得再开口,两人面对面一人一口菜一口酒就是不说话,在旁人的眼里看着倒也有趣得紧。
“哟,这不是丰公子嘛,今儿个这么闲,怎么不去坐坐?”开口的是一个有些清凉的女子,面相是极美的,打扮的有些妖冶,走路一摇三晃就跟没骨头似的,一屁股坐在了丰鼎搏身边。
“小水桃儿,几天没见,又漂亮了。”丰鼎搏笑眯眯的伸手搂住那女人,手不老实的在女人屁股上捏了一把,引起一声娇嗔,听在秦小混耳朵里起了一身鸡皮。
“哎呦,丰公子你就会说好听的,谁不知道你眼里就只有一个冰心,我们这些货色你哪看得上眼呀!”水桃儿卖娇地扭了扭腰,胸前两颗桃子鼓鼓囊囊的在丰鼎搏胳膊上蹭了蹭,旁边桌子上坐着一位书生打扮的少年人,努力摆着一副一本正经的架子,眼睛却忍不住去水桃儿胸前瞟。水桃儿看见了便有意无意的朝那客人挺了挺胸,那两颗桃子便一颤一颤的仿佛要从衣服里跳出来一样。惊得那少年红着脸扔下银子就跑了,逗得水桃儿捂着嘴笑个不停。
秦小混见了这景象也不由得有些脸红,不过毕竟是在三教九流中摸爬滚打惯了的,当下也不动声色,捧着个杯子笑嘻嘻的问:“这位姑娘生的这么美,可曾有过婚配,丰公子不为我介绍介绍?”
水桃儿愣了愣,手里拿着块手帕捂住嘴咯咯笑个不停:“哎呦这位公子人可真有趣,妾身是做什么营生的难道您瞧不出来?”
秦小混倒没想到这女人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当下心里也有些敬佩,嘴上却道:“小生见识少,倒叫姑娘见笑了。”
丰鼎搏嘴角挑着一笑,搂着水桃儿的腰笑道:“小桃儿休要闹,这位可是今科的状元大人,三公主未来的驸马爷,不是你能沾染的。再说本公子莫非没满足你,你居然敢当着爷的面勾引别的男人!”
水桃儿一撇嘴:“得啦公子爷,您也就是因为冰心姑娘不睬你,才跟我们几个逗着玩,万一哪天冰心姑娘从了你,我们几个还不是被您抛到脑后的么?”秦小混的身份一亮出来哪知对方压根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对她说的是秦小混今天出门穿了件白色衣服一般平常普通。
丰鼎搏正要安抚水桃儿两句,却听得对面的秦小混问了一句:“冰心姑娘?可是露华楼的冰心姑娘么?”
“你倒是也知道她。”丰鼎搏眯眼瞥了秦小混一眼。
“呵呵,露华楼的冰心姑娘嘛,男人哪有不知道她的!”秦小混笑的别有些深意,“可惜在下听说,那冰心姑娘除了武状元莫清枫,却从来不上别的男人的床。”
丰鼎搏鼻子里哼了一声以表示对莫清枫的不屑:“好端端的一朵鲜花,可惜插在了牛粪上。”
秦小混嘿嘿笑了笑道:“以丰公子的人才,冰心姑娘迟早拜倒在您脚下,何必和那个姓莫的计较。”
“哦?听你的话,你和那莫清枫,看样子不太和谐嘛!”
秦小混干笑两声:“丰公子想多了,我和那姓莫的都没什么交集,又谈何矛盾呢!”
丰鼎搏还待再打探两句,却都被秦小混三言两句给搪塞了,不过有句话老话说越描越黑,秦小混越是说自己和莫清枫没矛盾,反而丰鼎搏越是觉得他俩矛盾很深,对秦小混的戒备便不自觉的减轻了些。
这俩人越说越热乎,倒把那水桃儿晾在了一边,水桃儿也不在意,自己捧着个酒杯在一边看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演戏,眼底一层凉薄。
南宫淼离开酒楼,却又不想回宫,就只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她活了快十五个年头,似乎也就只有最近才有了烦恼,烦恼她不能嫁给她爱的人,她不爱的人却要娶她,而这一切的命运,似乎她又不可以抗争。父皇平日素来宠爱她,却又不知为什么对她的婚事如此的坚持,丝毫不容她反抗。
南宫淼一路走一路想着心事,浑浑噩噩中她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耳边似乎很是清净。她望望四周,眼前是一片陌生的街道,人烟似乎很是稀少,只有寥寥的几处房屋,一直跟着她的七喜也毫无踪影。
“七喜,七喜?”南宫淼高声叫了两声,却没有人应答。南宫淼看看四周,完全不记得她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也不记得七喜是什么时候被她甩下的。天色慢慢的暗下来,南宫淼开始有些发慌。
“这位小兄台是迷路了吗?要不要我们兄弟带你回家呀?”不知打哪儿冒出两个年轻人,笑嘻嘻的围住南宫淼。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南宫淼警惕的看着面前两个年轻人,要说在皇宫那个充满阴谋诡计的地方长大的人基本上都有个长处,一眼能看穿人是不是在说谎。而在南宫淼看来,眼前这俩笑嘻嘻的小伙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里是南城,我们兄弟嘛,是最善良的大虎二虎两兄弟,最爱助人为乐了。”领头的小后生笑呵呵道,“小兄台面生的很,恐怕是迷路了吧?要不要在我家住一夜,咱哥们不收你的房钱。”
“哦?看来你们倒都是好人。”南宫淼柳眉一挑,手暗暗的摸上了腰间的长鞭。
“那是,我们兄弟两个最爱帮助人了!”两个小混混对视一眼,眼睛里都是算计。
南宫淼正要拔出鞭子来,肩膀却突然被拍了一下,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站在她身后:“贤弟,你让我好找,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南宫淼一脸茫然,不过她觉得眼前这书生并非歹人,便顺着他的话道:“大哥,我刚刚迷了路,这两位兄弟好心说收留我一夜。”
“啊,感谢两位兄台仗义,今天太晚了,就不与二位多叙了,改日一定请两位喝酒。”书生朝那两人拱了拱手,拉着南宫淼就要走。两个混混对视一眼,一齐上去将两人拦住。
“哎,你们说走就走,有没有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
“实在抱歉,但今日实在太晚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谢两位。”
“我看也不用改日了,就今天吧,”一个混混突然从腰间拔出刀来,“所有值钱的东西统统给我留下,不然别怪我刀下不留情!”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等怎么可以拦路抢劫!”那书生愤慨道,南宫淼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心道人倒是个好人,就是有点傻,这种情况要跑了好吧,还留着等着挨砍吗?
南宫淼唰的拔出长鞭,一鞭子便朝其中一个混混甩去,她自小在宫中便有武师教授武艺,虽然练的马虎,不过糊弄糊弄普通人倒也勉强。
“哎呦!”那混混大概没想到这小少年还有这一招,没提防就被甩了个正着,脸上一道红痕火辣辣的疼,一下子火了,“妈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老子跟你的姓!”说着人就扑了上来。
俗话说冲的怕楞的,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南宫淼脾气虽然冲,但那混混冲上来那劲头也让她有点发憷,这一发憷手就软了,鞭子甩出去顿时有些无力。书生看着不好忙拽着南宫淼撒丫子赶紧跑,两人慌不择路却进了一条死胡同,望着眼前的高墙两人有些绝望,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两人的肩膀一起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