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混皱眉打开门,门外一人跌了进来,秦小混伸手接住他随手推了出去,不满道:“什么人,敢打扰本官。”
雪衣一见那人,神色愁苦,躲在秦小混身后。
那人瞄了秦小混两眼,见他比雪衣还要矮,不屑问道:“你是谁?也敢跟本爷抢雪衣。”
秦小混拱拱手,“好说,在下新上任刑部员外郎秦小混。”
“原来是新科状元秦大人啊?”那人听了他的身份倒是有一丝忌惮,但状元三年就能出一个,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况且各朝驸马都没甚地位,转而又无视道:“我管你状元还是榜眼,今儿个雪衣我是要定了。”
“史郎子,请你自重。”雪衣厌恶地说。
“你也懂自重?”那位史公子听雪衣这么说伸手去拽她,“骚娘们,你给我过来。”秦小混在刑部的地位之微自是不会入了这位史家门阀之眼。
秦小混拦住他的往内手一拧,随即扇了一个耳光,骂道:“相好的!小爷的女人也敢骂?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哪对得起你妈和小爷的一番情意。”她这话一出别说姓史的,连雪衣都红了脸,不住想这秦大人的嘴实在太损了。
姓史的被扇的有些懵,大概从未挨过打,又听他如此侮辱自己,恼羞成怒恨不能立时要了秦小混的命,向后一挥手,后面立时蹿出两个仆人,脚踩黄瓜架人扑向秦小混。秦小混抓住他们的腕子,后心向地上一倒,脚蹬在二人跨上随着蹬了出去,把那两人摔得眼冒金星。
雪衣见她瘦瘦小小,却万万不曾想武艺如此好,当下更加另眼相看。
秦小混扬手又是一巴掌扇他另一边的脸,骂道:“小子,听好了,老子最讨厌男人打女人,尤其是打我的女人!”
姓史的见她如此难以对付,两手捂着脸向后退,一边退一边喊着:“秦小混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我史家与你势不两立!”说着撞到了一个人身上,他正要再骂,扭头一看是丰鼎搏,连忙点头哈腰道:“丰兄,您怎么在这?”
丰鼎搏看也不看他,不满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容你大喊大叫,还不给我滚出去!连驸马爷都敢打扰,真是瞎了你的眼。”
那人听他这么说,二话不敢出,立马和手下“哎呦”着跑了出去。
秦小混暗自腹诽自己这南宫淼好夫君的身份还不如人家一个纨绔子弟,和丰鼎搏又聊了两句安慰好雪衣便出了露华楼。她爬上屋顶向龙剑山庄方向看着,确定身后无人跟踪,认清地方纵步在屋顶奔了起来,一口气跑到单戎骁的房顶之上。独自望着天歇了一会刚要跃下,却顽心大起,揭开瓦片偷偷向里面看去。
单戎骁此时正坐趴在桌子上画画,水平不高,秦小混吐吐舌头取笑,画中人不知是谁,梳双髻,着水绿的衣裙,看得出来是个美人,秦小混见那人头上的簪子不用猜也知道是韩敬旋。单戎骁拿着画看了看挂到了墙上,又铺开一张纸画了起来,只一盏茶的功夫,纸上便出现一个邋里邋遢,嘴上叼着草,头上打着结的人,这等摸样不是秦小混又能是谁?单戎骁不等墨汁干便一把将画拿起来放到烛火上面烧。秦小混心里不知名的非常不舒服,一气将瓦片使劲甩出去。单戎骁听到上方动静,手中酒杯脱手而出,大喊:“什么人?”
秦小混吓得急忙闪身,自屋顶跳下来,从窗户跃进去。
单戎骁不曾想是她,分别这些时日再见她一身紫袍,干净爽朗,恍若隔世。他走过去抱住秦小混的肩膀,“小混,你怎么来了?没伤着吧。”
秦小混打开他的手,一撅嘴反问:“怎么?你画个画我就不能来了?”
单戎骁有些尴尬,不知怎么说。
秦小混看着地上的灰,心里越发不舒服起来,指了指道:“干嘛要把我烧了?”
“这——”单戎骁感觉好像自己的心事被人借穿,更加不知怎么回答。
秦小混捡起另一半没有烧坏的,“这是我的画像,你凭什么擅自烧掉?”说着塞进怀里。
“你都是朝廷命官了,怎么还跟个小猴崽子一样,都学会上房揭瓦了。”
秦小混白他一眼,“我就是看你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果然被我抓住了吧,你少扯开话题,干什么烧我画像?”
“这——”单戎骁嘴里打奔了,“那我再为你画一副好了。”
秦小混白眼更重了,“你以为你水平很高吗?不说旁的了,我找你有正经事呢。”
“出什么事了?”单戎骁听她说正事,皱起眉来。
秦小混抬手舒展开他的眉头,“看你,好的不学,学来福干嘛,我都想拿熨斗给你熨平,你以为我就会惹祸呢?”
单戎骁拿开她的手,那手小得像小孩子,手指柔软却又力大无穷,裂纹套着老茧,这样的手哪里像个女孩子,单戎骁心疼起来,问道:“那你说什么事?我一定帮你。”
“我要你去露华楼,赎一个姑娘。”
秦小混以为单戎骁会嘚啵她几句,甚至学莫清枫,来个爆栗,结果单戎骁只沉默了一阵,才慢慢说:“二弟与冰心的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秦小混一拍头,心道你这都是什么脑袋,居然会发散到冰心那里去。“大哥,我没说小莫莫的那位小红粉,人家和丰郎子正打得火热呢。我说的是另一位雪衣姑娘,你能不能替我把她赎出来?”
单戎骁沉吟一阵道:“小混,二弟和那位冰心已经揪扯不清,你怎么又弄出一个雪衣来?你就不怕公主那边?”
“大哥!”秦小混有时觉得单戎骁做强盗简直就是屈才,应该去当教书先生才对。“她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了。”
“什么?”
“唉,你先别激动。”秦小混看着单要瞪出来的眼珠子,赶紧把今天发生的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向他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