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桔梗有些生气的出了单府,迎向那一队仓皇而逃的队伍!眼里烁烁放光。
厉晖被莫清枫贯穿左胸已经奄奄一息,送到医馆怕已是来不急,回府更是来不急,众手下虽也懂些治伤之法但厉晖伤势实在过重,众人心中着急却都不知如何是好。令狐桔梗站在后面喊道:“喂!你们主人是不是就要死了?”
副将听她这么一说火不打一处来,刚要叫人把她赶走,只见她轻点脚尖已经越过人们到了近前。众人架好刀怕她会做出伤害主将之事,令狐桔梗冷眉一挑,道:“你们那么多人还怕我一个小女子不成?我好意要救你们,不领情就算了。”
副将见她也是从龙剑山庄出来,不知她是什么人,怕其中有诈,断然拒绝道:“谁知道你救人还是杀人?”
令狐桔梗冷笑一声,“是你们要杀他吧。你们就拖着他走吧,马上就会血尽而亡了。”
副将知她所言有理,但也不敢冒险。厉晖这时挣扎着起来对手下道:“算了,她若害我,直接不用管,我也死定了,何必多费事?”
令狐桔梗冰冷地脸显出一丝笑意道:“也就你还有一点脑子。”说罢提起厉晖的刀便要砍去,他身边的人一把抓住怒目而视,“你要干什么?”
令狐桔梗白他一眼淡淡道:“把枪砍断,不然你们觉得插着它很帅吗?”说罢推了推旁人不耐烦道:“不干人等退一边,别挡着本姑娘的视线。”
众人耐着脾气,谁让有求于人呢?就见她白皙纤巧的手一刀下去把枪头砍断,顺手抓起副将的手塞进厉晖嘴里,迅速一把抽出枪杆。整套动作利索非常,毫不拖泥带水。那副将“嗷”地一声叫起来,再看手已经被将军咬了个大牙印子不说还冒着血。嘴上不敢说心里还是不满地碎碎念,令狐桔梗十分瞧他不上,从怀里扔出个瓶子给他道:“给你,你也快流血而死了。”
众人见她面对血肉模糊不仅不像别的女孩一样害怕,还貌似很兴奋,眼睛里隐隐现出光芒。就像猫咪见到了小白鼠,忍不住要捉弄一番的变态。
“快抓住他!”众护院提着棒子出来追打着这个不速之客。只见他嘻嘻哈哈不时朝人们吐个舌头扮个鬼脸,一路狂奔。身后的棍子却是怎么也打不着他,不管谁要抓他都被他骨碌躲开,滑溜得就像条泥鳅。将军府的女眷有的吓得关上门再也不敢出来,有的见着这场面所性吓得鬼哭狼嚎!
众家丁护院从没见过如此难缠的小叫花,只见他也就十四五的年龄,脸上脏的不知五官长什么样,身上的衣服更是看不出颜色,然而就是这么个小叫花竟然把整个将军府搞得鸡飞狗跳!
这个小叫花不是别人,正是在聚义堂大练小鬼看刀的秦小混,踹完厉晖那一脚她便趁大家不注意骑着小宝跑到了将军府,话说她可是问了很多人才找到的!
只见她呼哨着飞过美人靠,滋溜地自一个婢女裙下钻过,那婢女被她吓得连叫都没叫出来,两眼一翻就晕倒了。秦小混吹着流氓哨连滚带爬躲过几根棍子,又避开几只暗箭。
见跟自己过不去的人越来越多了,顺手从房里抓过一个侍女当成人质挡在自己身前,吓唬她道:“漂亮姐姐带我去厨房,不然划花你的脸!”
见着气得脸都成绿色的人们,又拿她没招,哈哈大笑得意的秦小混跑到厨房门口,捏住那侍女的屁股,嘻嘻笑道:“掐屁屁!”那是女人“嗷”一声惨叫吓得一溜烟跑没影了,秦小混怀疑她这嗓门是不是跟百里岚安学过。众人不知她进去要干什么,只听“哐当”一声,跑进去一看,炒菜的大铁锅竟被她砸了个大窟窿!
人们一看她自投罗网自己跑进厨房,立马把门口堵了个严实,秦小混双袖中洒出一片白粉,又“霍”地抽出后背的刀,“呀咦”一声砍过去。
“最近办了一场丧事。”
“单戎骁死了?”丰绩波澜不惊地问,顺便看了一眼罗儒疯,罗儒疯依旧笑得春风得意,看不出有任何不对。
“不是。死的是个婢女。”
“婢女?一个婢女也搞这么大排场?”听到这里他才算是松了口气,罗儒疯假装喝茶顺势擦了把冷汗。
“据说是救主而死。”
“哦。”丰绩转向罗儒疯问道:“看来,小许子是有些冤枉了。”
“能为国舅做一点牺牲,我想他应该感到荣幸。”罗儒疯淡淡笑着回答,心里总有一种黯然。
“哈哈哈,我就欣赏你这种明明无耻还装得异常高尚的精神。”说罢,吩咐他道:“看许如风还有什么家属没,好好安抚一下吧。我这个心啊,总是很过意不去呢。”
罗儒疯眼里迅速地凛凛闪过鄙夷,却仍然客气道:“爷这种悲天悯人的精神,疯子也佩服得紧。”
丰绩瞪他一眼,虽知他反着说却也不无反感,“哎,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啊。对不对,先生?”
“爷教训的是。”罗儒疯拱手称道。
底下人又道:“许大人父母俱亡,只是行刑那天来了一个女子,自称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收殓了尸身。而且,而且——”
“又而且什么?”
“今天厉将军也去过龙剑山庄,像是为着贡金之事,双方交了手。”
这倒是出乎了丰绩的意料,不知龙剑山庄还有这么大胆子,问道:“那——胜负如何?”
“厉将军重伤。还有,许大人的未亡人也去过,像是去找人,临行前说找不到就一把火烧了龙剑山庄。”
丰绩想了想,不知在琢磨什么,看向罗儒疯,罗儒疯拍了下手,笑对他道:“甚好,甚好,隔岸观火斗。”
丰绩也觉得是件好事,厉晖,倒是个难摆平的主。
“有趣,当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