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戎骁站在秦小混门前,听着她在里面叮咣叮咣地收拾东西,还在想着怎么向她开口,就看见管家又愁眉紧锁地跑过来着急道:“不好了!庄主,将军府又来人啦!”
将军府被惹祸精秦小混大闹过后,府上人立马前往龙剑山庄找厉晖,在路上的树林遇到了蒙汗药药劲过去的众人。两伙人一接洽,气势汹汹找到龙剑山庄算账。
单戎骁感叹,惹祸精就是惹祸精,刚刚做了一件好事,又惹来一堆麻烦,听那府上人说是一个十三四的小叫花,闹得整个府上是鸡飞狗跳,末了还砸了人家的锅。
莫清枫在一边不住地感概:“秦小混啊秦小混,你当真就是一个混蛋。”
这种不入流的缺德事除了秦小混根本不用做第二人想,单戎骁觉得头上的筋直跳。幸好厉晖到没有追究,只是问了就她一个人之后,默不说话。
龙剑山庄的一个小叫花,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在他府上来去自由不说,连被堵在了厨房里都能有办法不伤人命而逃出来,那这个龙剑山庄倒当真是藏龙卧虎!
他当然不知道秦小混先撒石灰迷了他们的眼睛,又砍断了裤腰带,趁着人们提裤子才跑出来的。这些下人自也不会将这么丢人的事说出来,只是一个个眼睛被石灰痧得通红通红。
好一个下马威!
这是在警告自己,不息事宁人后患无穷?还是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厉晖心思百转,算了,取回贡金总是第一位的,旁的,他现今也没有功夫想了。
手下人很奇怪,刚刚还掐得脸红脖子粗的人,现在竟一团和气的大家亲,这是什么画面?当下犹豫着道:“只是,只是,银翠儿,被这小鬼调戏后寻死觅活,又上吊又切腕。这会,可能在研究服毒了吧。”
莫清枫十分头疼地拍着脑门,这个家伙,脑子当真是进水,一个女人调戏什么银翠儿,听这名字,哎呦!将军府跟大哥这里一样,也起不出什么好名儿。
他不知这会怎么还有工夫想人家名字的问题,果然,不闯祸不是她秦小混的风格啊。
单戎骁脸色一沉,捣乱也好砸锅也罢,都还说得过去,总是能给厉晖一个警告!调戏妇女?这条罪过当真说多大就有多大。
“银翠儿?银翠儿是谁?”某人仍然意识不到任何危险,面对厉晖铁青的脸依然一副好奇宝宝的嘴脸。
“银翠儿是我们将军的通房丫头,竟被你这小叫花调戏,当真是,当真是——”那人看了看厉晖的脸色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若说她杀人放火倒还不至于让他如此头疼,江湖上行走的哪个没有杀过几个人,但是淫人妻女绝对是头等大忌!杀人魔的名声都要比采花贼来的好听,这秦小混当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单戎骁见事闹大了,虽知她是女人,但外人并不知晓,无奈狠狠瞪了她一眼骂道:“混账东西!将军的人是什么身份?也是你能碰的?传了出去你让将军的脸往哪放?”言外之意,这事脸上不好看的是他自己,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就是不知道,这没谱的惹祸精到底是怎么“调戏”的人家。
厉晖焉能不知他的意思,紧紧盯着秦小混说道:“不知那贱内哪里得罪了小少侠?竟让阁下如此毁她清白?”
秦小混意识到似乎闹的有些大,努力回忆,貌似掐过一个美女的屁屁,她挠挠头,觉得这也没什么呀,莫清枫那厮不是经常调戏自己?偏就这女人这许多娇气!但见单戎骁如此骂自己,心里不是一般的不爽。刚刚在背后说坏话,现在又立脖子瞪眼对自己那么凶,枉费自己还想尽办法要帮他,为他出气。
单戎骁看她那无知又一脸怒气的摸样,当真是拿她没招没招,只得继续骂道:“你这混账,还不给大将军磕头赔罪!望将军看在在下薄面上饶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他虽知道秦小混已经满18岁,比莫清枫还要年长半岁,可看上去最多十五的样子。
厉晖还要再说话,却见秦小混稀少地把脸一拉,眼睛一横,瞪着单戎骁走到了桌子前,“咣”地自背后抽出破风刀来扔到上面。莫清枫一看她这表情心知不妙,这混蛋还没这么正经过,莫不是要大开杀戒?
看着吃惊的众人,秦小混绿着脸对厉晖道:“淫人妻女乃是大罪,单庄主没必要为区区在下小叫花子求情。”她故意把自己说的低下,再看单戎骁跟莫清枫果然青了脸,她心里有火,又接着道:“我跟他们本也不熟,今天的事我秦小混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任何人没关系!”说罢一把将胳膊横过来砸到桌子上一脸豪气地道:“大将军,我这只手摸的,你愿意就砍了它去!”其实她也忘了是哪只手,总觉得左手没有右手重要,就将左手放了上去。
看着满屋人惊讶的样子还有厉晖下人得意的嘴脸,她把脸一扬。单戎骁被她彻底拜服,再由她闹还不知是什么局面,急忙上去要把她拉走,谁知秦小混见他要过来,抄起刀指着他道:“谁敢过来我就抹脖子谢罪!”她才不要再知他的人情,再被他说是惹祸精!
莫清枫想从后面把她打晕,谁知她大爷耳朵这时候不是一般的好使,冷笑道:“后面姓莫的敢过来我就抹了你!”莫清枫一脸挫败,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待遇差如此多?
看着厉晖走过去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单戎骁喊道:“厉兄!秦小混其实是——”
“不许说!”秦小混一怕桌子大声喝止,她宁可没了手也不要被人揭穿身份!
厉晖再不犹豫拿起刀,银光一闪便要向她腕子上剁去!莫清枫眼神一凛,不管怎么看不上她,这家伙毕竟也是自己未婚妻呀,还不至于让她在自己面前被人欺负。情急下快速出手甩出一枚铜钱打在了刀上。
两人距离较近,他又使全力道,“仓啷”一声刀被打偏了出去,厉晖没想到他出手相救,身子一歪,他的手下见事态有变全部抽出了刀,一个个怒目而视。
秦小混看了看铁青脸的厉晖,突然觉得这家伙也蛮可怜的,但是没想到莫清枫那厮还会帮自己。
单戎骁不想事态搞得严重,不若自己把所有罪过揽过来,量他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刚要说话,只见莫清枫走了过去,看了怒目圆睁的厉晖一眼,一把推开还在做梦的秦小混,摞起了袖子把手放到了桌子上,说道:“他一个外人能有什么想法,都是我指使秦小混做的,将军想出气也好报仇也罢,在下替她受了便是。”
厉晖被他铜钱打的伤口又裂开来,他人倒硬气也不吭声,不想这打伤自己的小白脸倒还义气,对他也颇为刮目相看。单戎骁见这两个孩子如此意气用事,心里倒也安慰,毕竟紧要关头还是看出夫妻情深,心里却不知怎么有些不对劲。他正要以庄主身份强行把事揽过来,来福却拉住他若有深意地摇摇头,怎么也不让他动。
单戎骁知他要让自己以大局为重,可总不能就舍了弟弟呀,他再回过头去,只见厉晖一挑眉道:“那就别怪我了!”说罢,手起刀落砍了下去,就在将在砍到之时,秦小混一把将胳膊横进去!
单戎骁被来福拉着,没提防他真就出手了,再去阻止早已来不急,“噗”的钝响,一声剁在肉上的声音。
莫清枫楞了一愣,一点疼的感觉也没有,奇怪地看着秦小混,这个惹祸精,居然还能做出件像人干的事!
秦小混全身抖了一下,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把脸憋得通红。
众人定睛一看,丝毫没有血流出来,厉晖把刀扔还给她,冷冷道:“你我平了!”
原来他用的却是刀背。
秦小混松了口气,小眼睛眯着不易察觉地笑。旁人那些白痴怎如她心眼多,她早看见厉晖砍下来的是刀背。倘若真不是背面她也要——算了,还是求饶好了。谁让她是俊杰呢——识时务嘛。可笑了没多久又要哭起来,虽然用的是刀背,可还是被剁得很疼,险些骨头就断了!
来福早就看穿她的小心思,嘴上却也不说出来,只有庄主那样的人才会上她这滑头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