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哨子南宫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分明就是自己曾经送给阿年防身的哨子,他一直奇怪,有药人保护着阿年,阿年就算被人掳走,也应当不会有事的,为何她还会被人卖去青楼呢?
  原来,阿年的哨子已经落在了楚未央的手中。
  “这是怎么回事?”南宫墨看着她手中的哨子并没有赶紧接过来,而是等着她的解释。
  “我……对不起,南宫哥哥,上次我把年姐姐请来我府上的时候,看到了这枚哨子,我知道这是你送给她能驾驭药人的工具,我贪玩,就趁年姐姐不注意,把它顺手……拿了过来。”
  楚未央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越说到最后声音便越小。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时贪玩,阿年受了多少罪?!”南宫墨登时便一股火冒了出来,牙齿咬的咯咯响。
  “我……我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对不起南宫哥哥……”她对苏锦年后面被卖到青楼的事情也是自责不已,因为自己的一时贪玩,令年姐姐遭遇了危险,而且现在在整个京城都是关于她的话题。
  南宫墨从她手中将哨子拿过来,冷冷地盯着她良久,才无奈地收回目光警告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未央,你知道我的脾气。”
  楚未央扁扁嘴低声道:“我知道了,南宫哥哥。”
  可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次会在七哥哥的房间看到年姐姐昏迷在那里呢?
  年姐姐和七哥哥到底瞒着南宫哥哥什么事?她到底有什么苦衷?
  楚未央很自觉地就把云落归为有苦衷的人了。
  南宫墨对楚未央的这种做法虽然生气得很,但事情已经过去,他再追究也没有什么用了。更何况他了解楚未央,她年龄还不大,性子也欢脱,更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对他也是真心好的。
  她也不过无心之失,事情已经造成也无法挽回,只能警告她,让她下次不要再犯。
  楚未央在南宫墨面前也倒是乖巧,看南宫墨并没有想惩罚自己不由得心里更加愧疚。
  “南宫哥哥,以后我不会再擅作主张了。”
  “嗯。”南宫墨看她道歉也是诚恳,便摆摆手道:“此事已经过去,就莫要再提起了。回去看戏吧!”
  “嗯。”楚未央乖乖地回到她的座位。
  南宫墨看看自己手里的哨子,又看看云落,说道:“阿年,你可认识这是什么?”
  刚才南宫墨和楚未央的对话她都听得一字不落,自然知道这是南宫墨送给苏锦年驾驭药人的东西。
  她听说过药人这种生物,听说极其难练成,没想到南宫墨手下便有这种东西。
  南宫墨这么问自己,莫不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云落戒备起来,谨慎地笑着说道:“这不是你送我的哨子么?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在郡主手里。”说着探过手去就要从南宫墨手里拿过来。
  在她要接触到哨子的时候,南宫墨突然将手合上了。
  “怎么了?”云落心里一惊。
  原本探究的目光收回,南宫墨笑道:“阿年,为何哨子失踪这么长时间你都不告诉我?”
  他的语气好像聊家常一般云淡风轻,但是云落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因为楚未央那几句话。
  “我怕你担心,便一直在自己寻找。”
  “是么?”南宫墨笑意更浓,接着问道:“那为何我从没见过阿年露出丢东西之后的紧张感,反倒是阿年绝口不提此事,让我差点以为,阿年是不在乎它。”
  他的笑意越浓,云落心里就越不安。
  她用余光扫向楚歌的方向,楚歌正看戏看的认真,时不时与身旁的人点头微笑,竟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她这里的情况。
  “怎……怎么会呢?这是你送给我的,我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她的话都已经有些打结了,南宫墨更加确认自己心里所想。
  他慢慢地将脸凑过去,云落心里紧张,说道:“南宫墨,大庭广众之下,你可不能乱来。”
  然而南宫墨只是在离她有一指距离的时候停住了,缓缓开口:“阿年,那你告诉我,这个哨子,我是什么时候送给你的。”
  南宫墨问完这个问题,云落便确定,他真的对她起了疑心。
  他什么时候送给苏锦年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她只能转移话题拖延时间。
  “南宫墨,你快起来,这里这么多人看到,很不好。”说着便要推开南宫墨。
  她的手刚碰到南宫墨的胸膛,南宫墨便抓住了她的手,笑着说道:“阿年不必担心,他们都在忙着看戏,顾不上看我们。”
  云落挣脱两下没有挣开,便抬头对上南宫墨的目光,这人虽是满脸笑意,但眼底却是冰冷狠戾。
  “南宫墨,你……”
  南宫墨的笑意突然敛下,目光凛凛道:“你根本就不是阿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阿年去了哪里?”
  他的手渐渐用力,云落吃痛,却又挣不开,心里烦躁,没好气地说:“南宫墨,你发什么疯!”
  南宫墨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很久,最终甩开她的手腕。
  云落赶紧揉搓着已经被南宫墨攥得通红的手腕,心里着急,却还在想着对策。
  南宫墨已经觉察到了,事情开始棘手了。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宫墨逼问道。
  云落也紧紧咬着牙死不承认:“我是苏锦年,你当我是什么人?”
  “你说你是阿年,那你现在便告诉我,这枚哨子,我是何时送给你的?!”
  “南宫墨,你这是在质问我!”云落也不甘示弱,现在她越是犹豫,就说明她越心虚。
  “没错,我就是要这一个答案,你若是阿年,这个小问题应该难不倒你才对。”
  “我不想说。南宫墨,我讨厌你这种态度。”云落冷哼一声便将头转向一旁,不打算再机会南宫墨。
  但是她心里却已经开始忐忑不安了,南宫墨他决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