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南宫墨却不再逼问她了,居然专心致志地开始看戏。
云落觉得奇怪,刚才还对她步步紧逼,一副她不说实话南宫墨就誓不罢休的模样,怎么现在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南宫墨的性子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但是此时云落却没有看戏的心情了,她看向楚歌的方向,正巧楚歌也在看着她。
原来刚才南宫墨对她的小动作让楚歌尽收眼底。
他微微皱眉,只能看到他们发生了口角,却根本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
他们之间的小问题,云落应该能自己解决吧!
他看到云落给他的眼神信息,当即便微微点头示意明白。
果然,与他猜想的不错,南宫墨与她只是有了些无关紧要的口角。
云落在心里苦笑,虽然南宫墨已经开始怀疑她了,但她却不能让七殿下知道,否则七殿下过来为自己解围,更是不打自招。
所以,她只能给七殿下投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来来来,喝喝喝。”一个已经喝的东倒西歪的男子,路都走不稳了,却还嚷着干了。
他的声音让云落收回了思绪,只向他的地方瞥了一眼,便转过头不再看他。
他跌跌撞撞地举着酒杯向南宫墨这个方向走过来,南宫墨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个弧度,直到那人经过云落身边的时候,南宫墨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涌起内力,向他的腿腕猛的射了过去。
“哎呦~”那人一个趔趄,直接撞到云落身上,手中的酒不偏不倚,正好洒到云落脸上。
“哎呀……”云落慌忙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把脸上的酒擦掉,但手刚触到脸,她就顿了下来。
她不能碰。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看到洒了云落一脸的酒,立刻清醒了大半,连忙赔礼。
云落急的想骂也不能骂,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这张脸上的酒赶紧擦掉。
南宫墨不急不躁地缓缓站起来,冷眼看着他们。
“无妨,你走吧!”南宫墨一直盯着云落看,冲那一直赔礼的男人挥挥手。
那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是都说南宫墨对苏锦年百般独宠吗?自己冒犯了苏锦年他就这么轻易,就放自己走了?
直到南宫墨不耐烦地回头冲他冷冷说道:“还不快滚!”
那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飞也似的逃离了他们的地方。
“南宫墨,我……我去找手绢擦擦脸……”云落惊慌失措地就想离开。
南宫墨不慌不忙地伸手拦住她,嘴角勾起笑:“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便抬起手要伸向云落的脸上,云落连忙伸胳膊挡住。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南宫墨却不由分说将她的胳膊压了下去,好好端详了一阵她的脸,云落的腮部已经有些褶皱了。
南宫墨目光慢慢移到她腮部,嘴角再次勾起笑容,令云落莫名地觉得可怕。
他将手探过去。
‘呲啦~’南宫墨手速极快,顿时便将云落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
顿时,整个郡王府都安静了下来,听到声音之后都看了过来,就连戏台上的戏子也停了下来,都看向南宫墨的方向。
南宫墨手上握着那张伪装成苏锦年的人皮面具,还在向下滴酒。
“果然不出所料,你真的是用了易容术。”本来还毫无表情的南宫墨突然将手中的面具狠狠掷在地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阿年被你带去了哪里?”他紧紧扼住云落的脖子,厉声质问道。
郡王爷看出了这等事,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赶了过来。
“南宫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变成这样了。苏锦年不再是苏锦年,反而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人。
楚歌也紧紧盯着他们的方向,事情发生的的太快,几乎令他措手不及。
云落的身份已经被戳穿了。
他现在也不能过去救下云落,现在该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要跟南宫墨坦白一切,将苏锦年交给南宫墨?
“此人,冒充苏小姐,混进我将军府,不知意欲何为。”南宫墨的手紧紧收起来。
“快说!阿年在哪里?!!!”
云落被他掐的脸通红,都有些上不来气。
郡王爷看的直着急,连忙劝道:“将军,快松手吧!免得真闹出人名来,你放了她,让她好好交代。”
南宫墨恨恨将手收了回去,云落不住地咳嗽。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歌也站了起来,看着云落。就连酒杯倒了酒水沾上他的衣角他浑然不觉。
“我?我只不过是一个仰慕南宫将军的弱女子,冒充苏小姐,只是因为我想取代她嫁入将军府而已。”
事到如今,云落也只能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坚决不把七殿下拉扯进来。
“一派胡言!”南宫墨岂会相信她这般说辞:“你到底将阿年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云落这时候脸色才缓和了许多:“我只是听闻苏小姐不见了才冒充苏小姐的。”
“是么?”南宫墨怒极反笑,转过身看向楚歌:“我想,阿年的下落,七殿下应该知晓吧!”
楚歌心里一沉,果然,该来的还是得来。
他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该怎么回避问题,而是怎么解释苏锦年为何会在他那里。
众人的目光簇拥着楚歌又重新来到了南宫墨的面前。
南宫墨还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心中哪怕再着急,也是有条不紊地分析道:“这个人,是七殿下以阿年的名义交还给我的,所以,事情的来龙去脉,是否该问七殿下比较合适?”
“不关殿下的事,是我自作主张。”还不等楚歌开口,云落便替他担了罪名,但是她这么一说,也等于承认她是楚歌的人了。
众人自然也听了出来。
楚未央好事地很,看到南宫墨这里出了事,也跑过来看,发现地上那个陌生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年姐姐,当即便明白了。